“夫人,你追不上的……夫人……”
‘哐……’的一声,叶少杰房间的门却重重撞开。何素素上前,猛的掀开被子,把叶少杰拽起身。
“妈,你还没骂过瘾呢?要不,你休息休息,明天接着骂!”叶少杰有些委屈。
“去,快去,你去把闻正给我追回来!”何素素呵斥道。
“为什么啊?公司都没了,我们还要管家干什么啊?放心吧妈,我已经给过他养老费了!”叶少杰不解道。
“闻正是你的亲生父亲!追是不追,你自己拿主意!”
何素素万万没有想到,一直憋在心间二十多年的一句话,今天说出时,却是那么的平淡。原本以为,这是个永远跃不过去的坎儿……
“妈,你在开玩笑吧?闻正是我亲爸爸?怎么可能?就他那壮得像头牛的身板儿,怎么可能生出我这么排骨的儿子?”叶少杰不屑的否认。
“闻正是你亲生父亲,这是铁的事实!一句话:追是不追,你自己拿主意!”何素素平静的说完后,径直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银灰色的玛莎拉蒂,一路加速狂飙。
内心中升腾的千思万绪,让叶少杰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着。当他在楼下的客厅里,看到那张被弃在茶几上的一千万支票时,泪已不受控制的滚落。
原来,一切的一切,并非偶然!闻正的威逼也好,恐吓也罢,都是为了儿子能够出人头地。想想自己一路的成长,小病小痛时,闻正总是第一时间鞍前马后;大病大灾时,闻正更是寸步不离……
那时,叶少杰讨厌闻正对自己的束缚,老感觉这个管家管得也太宽了……现在想来,只能悔不当初!
这份儿浓浓的父爱,却一直被叶少杰无视着!
从别墅开出五六分钟后,在离叶氏山庄别墅不远处的柏油马路边上,叶少杰看到了闻正停在路边的越野车……原来,闻正并不想离开。
叶少杰缓缓减速,悄然将车停在了越野车的后面七八米处,然后跳下车,蹑手蹑脚的朝越野车靠近……
然,叶少杰看到的一幕,也许是闻正今生今世最伤感的时刻!即便是后来,闻正受伤到奄奄一息,也没见他滚过泪!
透过半启的车窗,叶少杰看到:闻正伏在方向盘上,失声的哽咽着。那施瓦辛格般健壮的体魄,上下剧烈的起伏着,他用哭泣来发。泄着这二十多年来的屈辱……
闻正当初凌辱了何素素,也是迫不得已。所以,他用实际行动来弥补着何素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小心翼翼的过着每一天每一秒!
然,现在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闻正爱不爱何素素,也只有他内心深处明了。但叶家的每一个人都能看出,他是爱叶少杰的!
说实在的,闻正的哭声很不好听,甚至有些‘狼嚎’的味道……
其实,叶少杰也想哭,想跟闻正来个父子抱头痛哭……可单想着那样的画面,就让人鸡皮疙瘩起一身。于是乎,叶少杰换了个轻松的方式。总的来说,叶二阿斗的脑子还是好使的。
“哟,这么老的个老男人了,还哭鼻子……嫌不嫌丢人呢?”叶少杰讥讽般调侃着。
也许是闻正实属痛不欲生,原本机警如猎豹的他,竟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
当他听到有人说话时,才迅猛的抬起头,“少杰……你……你怎么来了啊?”闻正惊恐万状的看着叶少杰。
“来求您闻大管家班师回朝啊!”顿了顿,叶少杰努了努嘴:“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啊!”
“少杰,回去吧……外面不早了,别让你母亲担心……你说得对,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应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闻正侧过头,擦了擦眼角,淡淡道。
“问题是,你不跟我回去,我妈也不让我回家!闻正,你就别让我落得个‘不孝子’的罪名吧!其实,我还是有些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我亲生父亲……”叶少杰半依在车门上,抬头去看天空的星际。
“什么……素素跟你说什么了?”闻正再次惊愕。
“我妈说,你是我亲生父亲!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这么威猛,怎么可能生出我这么排骨型的儿子呢?难道说是基因突变?”叶少杰疑惑不解。
“少杰,你母亲真的跟你这么说……”闻正有些拘谨,更多的是忐忑。
“你赶紧的开门让我进去吧,外面老冷的。”叶少杰嘀咕一声。
闻正速度的将车门打开。然后静静的看叶少杰年轻的脸……
“喂,你别这么看着我!千万别开口要我叫你‘爸爸’!给我一个月时间适应适应吧……”叶少杰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刚始倒头就睡。
“少杰,你……讨厌我吗?讨厌我是你父亲吗?”闻正小心翼翼的问道。
“说实话,我挺讨厌你的!尤其是你跟我妈隐瞒了我二十多年……二十多年来,我没有得到过叶安雄的父爱;可二十多年来,我却无视了你对我的父爱!人生,又能有几个二十年?谁为我那灰色的童年买单?”
叶少杰隐忍的哽咽着……然,下一秒,他被拉进一个温暖、强劲、宽厚如墙的怀抱里……
“孩子……爸爸爱你!”
喃喃的爱语,港湾的怀抱,叶少杰酣睡如婴儿。
夜,鬼魅万分。
灰色的浮云,将皎月隐去半面。
验证着: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不起眼的奇瑞汽车开进了色情一条街上,在一家洗发中心停了下来!
“严宇,你好歹也是个王牌杀手,开着一辆奇瑞,也太过低调了吧?”白展基微眯着双眼。
“那你感觉,杀手应该开什么样的车,更适合?限量版的保时捷?”严宇不答反问。
杀人的逻辑,不应该去揣摩!白展基下垂着眼帘!
透过车窗瞄上一眼后,“这里?堂堂皇室成员,竟然会到这种下三滥的地方泡妞?”白展基愣了下。
“嗯,我让助手带他来过几次!他说,这里的妞,够劲、够野、够味!”严宇一边整理着工具,一边跟白展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讪。
“呃……够劲、够野、够味?会不会也够脏?”白展基玩味儿的问道。
“如果不想在挂着aids牌子的病房里度过余生,那就别来这种地方!”严宇冷言。
随手递给白展基一套黑色的鸭舌帽跟口罩!两人全副武装后,进了一家‘温。州。发。屋’。
里面地方明显不大,透着暧昧的粉色红光,一条狭长的走廊处,门口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柜台后面,穿着都很暴露,短到连臀都包不住的超短裙,再加上低低的领口……
吸纳着男人们的眼球!
两个妖艳的女人,只是瞄了白展基跟严宇一眼,对他们两的全副武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诧。因为来这种地方的:大到某某局长、行长,小到地痞流氓、暴发户,想来放。纵打野,又碍于面子里子,所以直得‘犹抱琵琶半遮面’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见怪不怪了!
很明显,外面的那些理发用的椅子和镜子都是摆设,后面的一个个洗头的包厢才是主要场所。白展基跟着严宇被带到了后面的一个有些阴暗的小房间里,这房间居然没有门,只是外面用一块放下来的布帘隔住了。
那种香到刺鼻的香水味儿,让白展基微微皱眉。
那个小姐领着他们进来,然后就出去了,随手还放下了布帘。
两三分钟后,外面门帘就被掀起来了。一个穿着很低胸上衣加短裙的女孩走了进来。
从她脸上的浓妆艳抹。白展基看不清她的年纪,她穿着拖鞋,分明一脸疲倦的样子,却强打精神。看到严宇手上肆无忌惮拿着的短刀时,她有些呆住了,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张口想喊。严宇已经上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另外一只手则从侧面一下就捏住了她的脖子,用力一带,就把她拉了过来,用胳膊肘勒住她,这种姿势,保持了三分钟。
这个女人无声的软了下去。严宇没用刀,这到让白展基有些意外。
“这么漂亮的女人,你也下得去手?真不知道‘怜香惜玉’!”白展基讥讽道。
“嗯,我是应该留下她为你服务。随便将梅毒之类免费赠送给你!”严宇淡漠道,侧身快速闪出。白展基紧随其后……
这里是一条走廊,两边都是很多几乎一模一样的包间,每个房间门口都是挂着帘子,有的里面则传出来一些少儿不宜的声音。
一路住里面走,然后走到走廊尽头,是一扇关着的门,严宇推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回型针拉直了捅进去。
这种劣质的门锁,捅两下,就无声无息的打开了,白展基听见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严宇深深吸了口气,猫着腰轻轻走了进去。
这里明显是一个单独的包间,里面的一张躺椅子上,伏着一个男人,男人的上面,骑着一个女人……这种姿势,最让白展基所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