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惠橙张望了下山洞。
似乎又是封闭的。那些窟窿的形状张牙舞爪,乍看之下,很是恐怖。虽然这里环境比之前要好,但是更加没有出路。
她暗叹一声,俯看钟定的脸。
他睡得不安稳,眉间纠结。
她目光移向他的手,然后轻轻摊开他的掌心。刚刚在帮他脱衣服时,她就留意到了,那里斑驳狰狞。现在仔细看,居然还有些细石嵌入血肉。
许惠橙光是瞧着都觉得疼。因为怕吵醒他,她也不敢太大动作,所以只能捡些浅表的砂石。
钟定的手指,骨节分明。
不知乔延的,是否也这样修长好看。
在钟定安静的时候,许惠橙就会幻想他是乔延,从而让自己心情欣慰些。如果真的葬身此地,至少也在最后的时刻拥有过温暖。
许惠橙靠着旁侧闭上眼睛。四周静悄悄的,她的思绪飘来飘去,想了很多,但又记不得究竟回忆了什么。
只是觉得苦,从心里弥漫开来的苦。
钟定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上方耸立的胸。
许惠橙仅着内衣。从他的角度望上去,她的脸隐在那双挺胸的后面。由于是厚垫内衣的缘故,所以他估计那真材实料的大小有限。
他无声讥笑,然后转了转头,视线触及她丰满有肉的腰腹,他嘲意更甚,重新正回了脸。
许惠橙感觉到他在她大腿上的动作,低下头看他,“钟先生,你醒了。”
钟定嗯了一声,坐起来。右肩的疼痛没有之前那么扯心裂肺,然而其他部位的伤口却变得明显。
许惠橙的大腿被他枕得麻了,她曲腿换个姿势,然后带着隐约的期待,问道,“钟先生,我们在这里要怎么出去呢?”
“谁知道。”他漫不经心的。
她被他这么一噎,又不吭声了。
钟定透过窟窿望向外面的天色,“有什么情况等明天再说了。”太阳已经落山,就算真要行动也不方便。
许惠橙点点头。在求生方面,她如今很相信他。
“我的衣服呢?”
“我给你拿。”她的大腿还没缓过来,站立时一发软就往旁倒,她没有平衡住,跌在了钟定的怀里,下巴磕到他的胸肌上。
他甩了下被她抓住的右臂,“在占我便宜之前,麻烦先把手洗洗干净。”
许惠橙手忙脚乱地撑着躲开,嘴里低声解释着,“我没……对不起。”
两人都是半-裸的状态。刚才她倒不显得多尴尬,毕竟现在的处境是特殊情况,而且他也算是她的客人。但是被他这么一讽刺,她却不自在了,急急去找自己的衣服。
保暖衣还是半干的状态,可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连忙套上去。
钟定望着她的动作,嘴角勾扬,“小茶花,你有一百二十斤吧?”
许惠橙僵了下,听出他的嘲讽之意,她含糊着,“差不多。”
他的笑容更为恶劣。
她整理好保暖衣,过去帮他拿衣服。“钟先生,厚的没那么快干,你先穿薄的吧。”
钟定接过穿上,然后走向水池那边。他点了火机,在那边上仔细看了一阵,才发现,这水原来是流动的。水位上方的池壁,有几个小孔,细水潺潺而下。
他用手去接了半掌,啜了几口,清甜暖心。
他回头,“小茶花,这里的水比较干净,你想喝就过来接。”说完,他坐在池边拨挑手掌的沙砾。
许惠橙有些惊喜。她没考虑过水质干净不干净的问题,就是想到有一大池子的水,起码还能撑一段时间。钟定总是比她想的要周到。
她很饿,胃都犯着疼。暖暖的泉水入腹后,症状稍微缓解。
然后她就着池水洗了把脸,终于将糊成一片的妆容卸去。
钟定见到她清丽的素颜,没有太大反应。
这里没有柴火,只有外面透进的夜光,朦朦胧胧。两人坐着也无聊,于是没一会儿,又准备睡觉了。
山洞和风徐徐,即使是夜晚也不冷不热。
钟定和许惠橙隔着大约一米远,各自枕眠。
老实说,钟定今天睡得有点多。中午和傍晚都已经睡了一觉,现在才不到八点,要是在以往,这个时刻,他的夜生活才正式拉开序幕。所以他现在,毫无睡意。
他不禁转头看旁边背对着她的女人。
她蜷着身子,像一只小猫。
他坏心地伸手去拨她的头发。
许惠橙颤了下。她本来也没有立即睡着,所以他突然的动作,把她吓到了。
钟定往左边侧过去,与她距离更近,热热的气息喷至她的后颈,察觉到她的僵硬,他将右手轻轻搭上她的腰。
她更是动都不敢动。
钟定噙着嘴角的邪笑,把她的身子扳过来,然后翻身压上。“小茶花,我睡不着,来玩玩?”
许惠橙来不及掩饰的眼中有慌乱闪过。
他俯下头,用额蹭了下她的额,“开个价,嗯?”
他的眼眸半弯,却正是平时让她寒栗的那个模样,状似柔和,实则诡异。她宁愿他说着一堆嫌弃的话,也不想见到他的这个状态。
她张了张嘴,“钟先生……”出口的声音都有一丝颤抖。
钟定握住她的一方盈软,拢在掌中捏掐。“我记得你冠军之夜,是三十万?”
许惠橙没有回答。
“那我付你双倍。”他不满足于隔衣的手-感,干脆侵进去,直接贴着她的肌-肤探寻。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又有了这个兴致,而且他还有伤在身。可是她知道她反抗不得,于是只能深呼吸,让自己放松。
钟定弹捏着她右边的尖蕾,望着她的眼神有着不可一世的跋扈。
许惠橙表现得顺从,但她身子还是辛苦。
他没有任何亲吻的动作,只是左手很放肆,在她的腰腹间抓掐那堆软绵的肉时,他笑了笑。然后再一路向下,至她的中央地带。
在他的手指-钻进她的身体时,她只感觉到了疼痛。他的一进和一出,刮-动着她的壁-肉。她死死握紧拳,浑身都绷得紧紧的,强忍着那里的不适感。
钟定指下的动作停住。他借着暗光,俯近打量她细汗密布的脸。“职业道德,小茶花。”
许惠橙扯出娇笑,双手搂住他,表情开始柔-媚,连带口中的吟声也大了起来。
她在工作。
这是她熟悉的状态。工作任务就是取-悦客人,因此她的手也有意无意地抚过他的肌肉。
钟定的眼里,不见情-色。他只是静看身-下女人的表演。
他手指深嵌之地,一片干涸,涩-紧难行。与她夸张的表情,迥然不同。
他明白了什么,再增一指。
许惠橙的痛楚清晰可现。
他的频率轻慢,却刺得极深,一下一下。
然而那里始终未见润度。
钟定收回手,莞尔而笑。他本来就没打算和她真枪实弹。跟这类职业的女人来往,他向来谨慎。他不确定她是否带病。
所以,他这次的撩-拨,纯粹只是玩玩而已。不过却让他有了新发现。
他擒住她的下巴,“你居然是冷-感。”这是陈述句。
许惠橙愣愣的,一时忘了维持媚荡的姿态。
大部分的客人都嫌弃她,因为她完全不会有反应。那样的过程,她只觉得痛。后来她给自己准备了润-滑剂。但也就是开始时没那么疼,等润-滑剂干了,又是一样的难受。
钟定挑起眉眼,“你是做久了没感觉,还是一开始就冷-感?”
她小声回道,“一直这样的。”
他笑容更深,“小茶花,你真好玩。”一个没有感觉的女人,干这行有多辛苦,他大概了解。刚刚他的轻-插,想必她也不好受,可是她却伪装淫-荡。
许惠橙不知他是否仍要继续,依然没有放松。
钟定从她的身上下来,拍拍她脸蛋,“好了,不玩了。”
她有些意外。
他最后捏了下她的柔软,“你没享受过性-爱?”
许惠橙诚实地点头。
“真可惜。”不然,她的工作应该会比较好过点。
她涩笑。
“那你怎么还干这个?想要钱?”他平时常去的私人场馆,很多女人都是高学历的白领阶层。她们无非就是为了钱,有些甚至主动会求包养。在钟定的印象中,妓-女这个名词,基本上都和贪钱挂钩。
许惠橙点了头,“我欠了老板的钱。”
“就这样?”
“嗯。”她想替自己赎身。
可是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还不清这笔帐。朱吉武的态度,让她害怕。
她想起曾经的某次出逃。
她那天都已经去了派出所,找到民警求助,甚至还录了案。她当时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自由了。
然而,还不到晚上,朱吉武就追来了。他和所长称兄道弟,彼此吞云吐雾,相谈甚欢。
结果,她又被朱吉武带了回去。
他使劲地抽打她,显出极其狂躁的脾气。在她伤痕累累的时候,他突然抱起她,颤着声音粗喘道,“山茶,你欠我的,怎么还得清?”
她嘴唇苍白,神智模糊,想不起她到底欠了他什么。
后来,朱吉武给她列了一张清单,上面有着各式各样的费用。他沙声哑笑,“我把你欠我的,量化成了具体金额,只要你去给我卖-身赚钱,那么就一项一项抵消。”
许惠橙所有的挣扎都无济于事,后来她屈服了。
她省吃俭用,努力攒钱。只盼着有那么一天,朱吉武可以说话算话,真的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