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四人并没有因为朱老头的话伤心,反而齐齐到了朱二郎屋子,端着瓜子、花生、糖,还有酒。
父女四人一起吃着东西,烤着火,身上穿的都是崭新的衣裳,暖烘烘的,心里跟着暖起来。
反正很快就要搬出去,怎么相处都无所谓了。
朱小好几次走神。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除了朱小自己。
朱二郎给三姐妹都发了压岁钱,也不多,一人二百文。
但其实对他来说,已经很多了。
这个一文钱都舍不得用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对三个女儿,却是从来不吝啬。
“夜深了,回屋子去睡吧!”朱二郎轻轻出声。
“嗯!”
三姐妹起身,把屋子收拾干净,朝外面走去。
在门口的时候,朱二郎轻轻出声,“招娣、小小、花儿!”
“除夕快乐!”
三姐妹回头看着朱二郎笑,齐齐喊道,“爹,除夕快乐!”
父女四人相视一笑。
各自休息了。
朱小睡在炕边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从山上下来,荀沐阳便一点消息都没有,说好的做饭,也一日不曾。
他可在山上?
还是回家去了?
朱小想着,看着屋顶发呆……
窗外又是大雪纷飞,在这深山之中,最容易下雪。
寒风肆虐、合家欢乐的夜晚,一辆宽大的马车在黑夜中疾驰前行,身边数十匹黑马,黑马上的人结穿黑衣,戴黑色斗篷,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在黑夜中,像狼一样,凶悍嗜血。
有人手中还举着长剑,长剑并未入鞘,剑尖还滴着血。
在这寒冷的冬天,居然没有被冻住,可见是刚刚才杀了人。
“吁!”
马车再一次被人逼停。
前方路口,上百人拦住了去路。
几乎是没有任何言说,两方又厮杀在一起,那些人想要朝马车靠近,可黑衣人岂会让他们如愿,所有人还未靠近,就被斩杀在原地。
马车驭位上,石一沉着脸,就是坐在他身边的莱菔,也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马车内
荀沐阳歪在软垫上,上身未着衣裳,沉厚跪在一边给他处理腰间的伤。
硕大的夜明珠将马车照的很亮。
一边的盆子里,都是血水。、
沉厚仔细给擦拭,挤压,然后把里面的断箭头跳出来。
荀沐阳没有哼一声,只是看着挂在马车上的一幅画。
画里的小丫头正在摘着野菜,认认真真的模样格外讨人喜欢。
至于外面的厮杀,荀沐阳一点不担心。
他的人,不差。
“爷,好了!”沉厚轻轻出声。
“嗯!”荀沐阳让沉厚拿了衣裳,慢慢的穿上。
歪在靠枕上,只淡淡的问了句,“莱菔,还没解决么?”
“很快!”莱菔应声,拔剑便杀了过去。
很多人都觉得,像莱菔这样子的白面小太监,会的大多是哄主子开心,给主子跑腿,就算会点武功,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但深知荀沐阳的都明白,石一是他明处的剑,莱菔是他暗处的刀,石一出手,兴许还能有活命,莱菔出手,定要见过他出手的人气绝才会罢休。
莱菔的身形手法十分诡异,很多人压根没来得及反击,就被一剑割破喉咙。
大雪纷飞的除夕夜,一场杀戮,因为莱菔的出手,泯灭的格外的快。
那些被杀死的人,在马车离去后不久,也不知道被什么给吃了,连血水都没留下,倒是很快出现两个黑衣人,拿出一个竹篓子放在地上,吹着短笛,那东西便游着进了竹笼子。
两个黑衣人盖好竹篓盖子,去追荀沐阳他们。
马车在路上快速飞奔,马车内却安稳得很,荀沐阳歪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