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人……下面的衣服都好好的。
男人上身赤着,女人虽说光着背,但好歹也有个肚兜。只是两人刚才有个动作似乎特别像摸裤腰带?
他眼神不善,正要下定决心,将两者都再打一顿的时候,陆渔忽然上前抓住他的手,一指那两人,委屈巴巴地告状,“他们骗阿渔!”
关二天:“……”呵。
“说好要打架的,他们就是不打架!”陆渔怒,“还脱衣服!”
爷爷和小人参精都说了,当着别人面脱衣服的都是流氓!
关二天:“……”
“他们耍流氓!”陆渔继续告状,“叔叔你快把他们送去枪毙!”
关二天咬牙:“是你让他们打架的?”
“……”陆渔垂下脑袋,脚尖蹭着地,有些底气不足,“阿渔打架没经验,想学。他们就是不表演给阿渔看。”
关二天怒目:你学个锤子!信不信打爆你的狗头!
关二天咬牙切齿地盯着她,实在没忍住,将她脑袋狠狠揉乱,“你以后给我消停点儿!”
差点没把他给吓死,气死,噎死!
过来的警察这会儿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明白过来,不由无语凝噎,同情地看着关二天,这人也是不容易了……
就地审问了两人,警察又带着陆渔和关二天去寻两人的窝点,近前才发现,刚才的狼群远远围堵着那一处不大的木屋,见他们过来,迅速散开。
???
一群人面面相觑。
要不是那缓慢往深林里去的头狼,警察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只不过一个眼神的时间,他们便分成两拨人,一拨迅速将看押人员制服缴了□□,另一拨迅速包抄了小木屋里的其他人。
关二天见状,手指微动,将刚才弄到几人身上的轻身符给收回来。
没了脚步声,三十多个警察对战四十个人渣,并不难。
第107章
这次公安局派来的人, 除了几个年轻的, 几乎都是办了几年案子的老手, 有关二天这个作弊器在, 几乎没费吹灰之力, 就把事情给捋了个清楚。
留下两个年轻人带着关二天和陆渔去局子里走下程序,做个笔录,其他人开了紧急会议,直接决定设局抓上线。
后续如何,俩人就不知道了,他们出了局子,人就有些茫然。
饿过头了, 这会儿就不怎么饿了,还吃饭吗?
关二天低头瞅了陆渔一眼, 陆渔也看向他,眼睛一眨不眨。
“饿吗?”
“不饿。”她吃了槐花,还吃了奶糖。
关二天:“那走吧。”
正好当成惩罚了。
陆渔一呆,嗯?
稀里糊涂被拉到另一辆拉货的大卡车上,陆渔才缓过来, 她张口结舌,不敢置信。
不饿就不能吃了吗?
关二天感觉到她的视线,眯眼看她。
陆渔张张嘴, 最后又蔫嗒嗒地垂下了脑袋,关叔叔说她还欠一顿打,要是表现好, 就免了。要是表现不好,就把她送到首都最严格的学校去上学,啥时候考第一名啥时候让回养老村。
她……她最开始其实是不害怕的!
到时候她就跑大槐树的树冠上,谁也够不着她!够着她的,她就让大槐树伸出枝条抽丫的!
陆渔生气地想着,鼓起腮帮子,抬头睃了关二天一眼,又垂下了脑袋。她真是没想到,一个大人还告状!
关叔叔说她不听话,他就要跟爷爷他们好好聊聊……
有了那么一句威胁,一路上,关二天老神在在,闲适非常,牵着蔫了吧唧的陆渔打了一辆又一辆免费顺风车,终于耳根子清净地到达伏羲故都。
“吃啥?”
下了车,关二天问她,“烧饼?烩面?胡辣汤?”
屏住呼吸,陆渔抿唇摇头,“不吃。”
不把她送学校,她就吃,不然就饿死!
关二天笑着瞥了她一眼,买了几个烧饼,拿在手上,一边吃,一边带着她往黄皮子之前跟她说的地方去。
陆渔余光瞥了一眼那带着焦色热气的烧饼,咽咽嗓子,执着地将视线挪开。她是有志气的人,不能为烧饼弯腰。
可还是放开了嗅觉。
嗅着空气里的咸香,她忍不住眨眨眼,这儿的烧饼好像跟首都的不一样哦?味道是不是也不一样?
关二天时刻注意着她的表情,再次询问她吃不吃的时候,见她还是拒绝,气笑了,干脆也不管她了,直奔目的地。
————
伏羲故都方圆千里,干旱极其严重,而伏羲故所在地便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国家拨了款子,修水利抗旱,可打出来的水井,要么不出水,要么浑浊不堪,无法清洗干净无法使用。
难得出水可用的井眼,一旦灌溉超过一个小时,就再次干涸,只能等水再次涨起来……
越往郊区走,就越是荒凉,地里几乎没了庄稼生长,即便是长出来了,也因为干旱,而颗粒未长。
关二天看着那边钻井工人脸上绝望又欲哭无泪的神色,倒吸一口凉气。他不知道,这儿的旱灾情况竟然这样严重。
将身上的东西都塞给陆渔,叫她在一边等着,关二天就大步走了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那边的人先是静了一瞬,然后便点点头,一群人换了个地方,重新开始钻井。
按照关二天确定的位置,几乎才钻进去四五米,便有一股清澈温凉的水汩汩冒出。
霎时人群里响起一阵欢呼,这是他们多少天以来见到水量如此之足的井眼!
陆渔撑着一把厚重的黄油伞,乖乖守着两人的东西,看着人群那边。
然后,就见关二天指了指自己,跟身边的一个大婶说了句话。疑惑间,就见那大婶笑着点点头,朝着关二天像是保证了些什么,就冲着她过来了。
陆渔:???
安排好陆渔,关二天便一边走,一边迅速掐算着下一处出水处,后面的人紧紧跟着他,他一旦点头,便迅速撑起钻井工具,开始劳动。
其他地方的人听说情况,便迅速赶过来,几乎是红着眼睛含着泪请他过去看看。
陆渔歪着脑袋,视线从往自己这边过来的大婶身上移开,有些茫然地看向那些人。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不让关叔叔去抓肥遗,而是留在这里钻井?
抓到肥遗,带走,不就不干旱了么?
“小姑娘,是不是还没吃饭啊?”大婶笑着拉她起来,“走走走,去我家,给你杀鸡吃。”
她眼睛还有些湿润,因为关二天,对待陆渔没有半点怠慢。
“不去。”
她不认识她,也不想吃鸡。
说着,她看了女人一眼,抿抿唇,站起身,举着伞,拿着东西追着关二天跑去。
她手上没有透明冻了,没办法满足她的愿望。
女人被她看得一怔,随即去追她,“小姑娘,不要钱的,你尽管去我们家吃。”
她家男人是村长,这小姑娘的叔叔又对他们村有大恩,合该尽心尽力招待的。
可惜陆渔还是摇头,关二天瞥见她跟上来,也没说什么,默许她跟着之后,就没什么时间看她,只一心一意确定出水点,想尽可能地挽救一下庄稼。
阳历八月,还有些庄稼可以种上,若是水分充足,红薯这些东西便能顶上。
这一忙便是大半个月,眼见着进入九月,陆渔终于抓住他的衣摆,皱着眉毛问他,“肥遗?”
“不在这儿。”关二天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摸摸她的脑袋,眼里带了些沉重,“眼下不能确定肥遗去了哪儿,暂且缓解一下这里的干旱情况吧。”
他看着陆渔,欲言又止,最后咬咬牙,看她,“阿渔,你能不能……”
见他说了一半,陆渔歪歪头,“什么?”
“你能不能把身上的生机给散出来一些?”关二天道,“不用太多,只一点点。”
足够红薯生长就好。
陆渔一愣,“生机?”
关二天解释了一下,便见陆渔懵懵地问,“怎么散?”
他:“……不知道。”
陆渔瞅着他,见他是真不知道,托着下巴仔细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要不把阿渔种到地里?”
关二天:“……”算了算了,有水井就成,这些附加的催化便不用了。
他丢开了这个想法,在九月中旬,再一次确定一个井眼之后,终于发现了一些肥遗的踪迹,在一个夜晚,带着陆渔连夜追过去。
他们一路追到秦岭,又从秦岭追去南方,最后停在了云省。
关二天已经晒成了一块黑炭,甚至有些反光。陆渔依旧白白嫩嫩,就算天热,也只是出了薄薄一层细汗。
两人身上挂着一些苍耳,苍耳上还有些粘过来的破碎枯草,形容颇为狼狈。
“叔叔,还有多远?”陆渔含着泪,嘟着嘴,望着苍翠的青山,恨不得大哭出声。
她脚指头顶着的鞋帮子都破了好几个洞了!!!
关二天深吸口气,抹了把脸,咬牙,“就在云省。”
他手上的罗盘是从火羽真人那儿拿的,据说传了两千多年,找妖怪从没出过错,现在罗盘圈定了范围,就在云省。
看向到了云省,指向从未变过的指针,关二天松了口气,抬头正想说什么,就见刚才还在身边的陆渔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