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安逸的夜晚，佘翼最近爱上了热牛奶，每天晚上睡觉前总是要喝上那么一杯，他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眼睛盯着远方，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轻轻抿了一口手边的热牛奶，只是在一瞬间，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似乎全都消失了，他喜欢这种感觉，一切复杂的事情回归于简单的感觉，似乎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而不是妖怪特工局的头头。
可惜今晚他无法享受这一份安逸了。
嘴里的热牛奶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玉藻前怒气冲冲的声音就直接传来了：“你是不是知道了封印石在什么地方，所以才故意让那个女的看那些书？你明明知道我和她有什么关系，所以才故意的对吧？因为我杀不了她，可是你就不怕我给她设局，害死她吗？”
佘翼抬起头，看着玉藻前那双满是怒火的眼睛，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是多活了几百年的他自然是知道这个眼神到底代表了些什么，可既然对方没有明说，佘翼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戳破些什么东西，只是歪了个头：“她没有开始正式接管任务，她一个人类特工最近也没有什么事做，把这种简单的小事交给她，难道不好吗？再说了，那些事情她不做，难道还要让我做吗？”
佘翼的脸上挂着笑，那是他最惯常的笑，不管是伤心的时候还是开心的时候，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么笑，十五年了，玉藻前还没有见过他的脸上挂了其他的表情，他突然心寒了起来：“你是在防备我吗？十五年了，难道这十五年的时间还不够我们成为普通朋友吗？”“朋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朋友？难道你还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什么吗？”佘翼笑了，那笑容在玉藻前的眼里有着说不上来的讽刺，“我们的关系在九百年前不就已经确定下来了吗？只是现在比起九百年前，还多了一个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上司和下属？”玉藻前看着他的眼睛，猝不及防地笑了，眼睛里带着寒意，像冰冷的刀刃一般直接插到了佘翼眼里，他知道，这下他真的生气了，“好！我们确实是不同的身份，你是上司我是下属，你是监察官我是犯罪者，你是神仙我是妖物……啊，不对，我可不是特工局签了约的妖物，对于特工局来说我顶多算是一个闲散的佣兵，所以从本质上来说你和我根本就不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顶多是佣兵和雇主的关系，还实际上那个雇主也不能算是你，而是天上的那些什么事都不做的老神仙们。所以请你对我放尊重点，毕竟，我是一个犯罪者，不需要计较什么后果，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可以直接杀了你。但是你不行，你上头还有上司管着你，只要你行差踏错一步，结果呢？说不定还能混到厕神的位置上。”
玉藻前说完这句话后直接甩脸走了，佘翼笑了笑也没太把这个当回事，顶多感慨一声以后少了个会把他当做朋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