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一只鲨鱼就算那个人勇猛?社会?无生岛有社会吗?”
陈双止住了笑容,淡淡的说道:
“靠着杀伤抢夺才能维持生计的民族,即便再血腥勇猛,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一群脱离社会群体的野人,毫无章法和秩序的,苟延残喘的部落而已!”
丰二爷目光一怔,抬手一掷,banglang一声!手里的匕首擦过陈双的耳朵,伴随着几分被削断的头发落下,那匕首插在了陈双身后的木桩上。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杀我对你又没好处!”陈双面不改色,这让丰二爷足足瞪了她许久,那自信不屈的眸子依旧没有一丝软懦害怕的神色。
远处,黑蒙蒙的天海一线尽头,传来了一阵阵鹰叫,丰二爷这才从陈双的脸上移开目光,起身,从木桩子上拔下匕首,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等到篝火殆尽,陈双也吃饱了,依旧被抬了回去。
“二爷受伤了吗?”
“这次突然有大陆人袭击,恐怕是跟之前那波人一路的!”
“伤的严重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不让咱们进去!”
陈双听到外头二人窃窃私语,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去听。
可谁知道丰二爷突然来了,门上还挂着锁链呢,也没来得及开,被丰二爷一脚连着门板都给揣翻了。
门边上的生锈靠联都弯了,几颗钉子歪歪扭扭的挂在上头。
陈双见丰二爷双眼通红如同嗜血的野兽直勾勾的盯着她,不由得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瞅了一眼被他踹翻的门板,他到底要干什么?
“二爷,发生什么事了?”
“没你们的事情!”丰二爷怒吼了一嗓子。
二人吓得没再敢说话,见状赶紧远离此地。
“你想见你男人吗?”
丰二爷冷冷的说道,那眼珠子里的女人就像是着了火。
陈双一愣,顿时目光变得游离不定,宋德凯?他来找她了?当下,陈双条件反射想要站起来离开木屋去找宋德凯。
却不料,完全忘了自己的脚被绑上了,一个踉跄眼瞅着就摔倒,丰二爷抬手一抓,拽着陈双的胳膊用力往后一甩,陈双从前扑变成了后仰,嘭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大陆人,永远都不会信守承诺,既然这样,留你也没用!”
丰二爷上前一步,抬脚就踩在了陈双被绑住双手的臂弯上,疼的陈双不停的发抖。
她咬着下唇侧卧在地面上,看着丰二爷,那眼神如同刀刃狠狠扎在丰二爷的身上,好像,永远都不曾屈服过。
丰二爷似乎顿时来了兴趣,蹲下身子,力度再次聚集在脚底板,陈双感觉自己的胳膊就要被踩断了:
“说真的,我第一次见这么勇敢不要命的女人,你说你要是和瓦图族的女人一样温柔……那该多好!”
说着,他狠狠捏着陈双的下巴,他要好好看看这个女人眼里到底藏了怎样的一把刀,可以让她干掉只有男人才有可能对抗的鲨鱼。
她骨子里的灵魂,为什么连死都不怕?
陈双使劲的甩了一下脑袋,把他的手从自己的下巴上甩开:
“温柔?只有你们这群野人才觉得女人越温柔越容易掌控吧,我们大陆的女人各个都很坚强勇猛,相比之下,你连个大陆的女人都比不上,是这个意思吗?”
陈双咬着下唇,死死地盯着丰二爷。
很明显,陈双的眼神彻底把他激怒了,脚底板不由得又多了几分了力度。
陈双疼的眼前一黑,差点没承受住那种挫骨之痛:
“大陆的男人……永远不会为难女人,像你这样的……男人,连做个女人都不配!”
丰二爷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抽搐了几下,很好,他竟然被这个女人给弄的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他多想掐死她,狠狠地掐死……然后,把她的尸体剁碎……一块一块的丢去喂鲨鱼。
“你……你……你不用这么看着我……眼睛是杀不死人的……你要是个爷们……你就把我松开……我打赌你连我都打不过……”
陈双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胳膊已经疼到不由自主的抽搐。
丰二爷被气得脖子青筋暴跳,他猛地掏出匕首,咔嚓一声,把陈双脚踝上的麻绳给削断了。
再去削断她手上麻绳的时候,丰二爷咬牙切齿的说道:
“赢了你胜之不武,要赢,也是赢你男人……你就等着伺候我到满意为止……当着你男人的面。”
陈双一听,当下愣了:“你把德凯他怎么样了?”
丰二爷哼笑,眼里闪过一丝凄楚,他看见这个女人两次眼里露出了紧张害怕和柔情。
就在刚刚提到她男人的时候是第一次,这是第二次:
“无生岛是我的地盘,我想把谁怎么样就怎么样,包括你!”
“你整个民族都需要抗生素,我想,你不会自掘坟墓给自己族人挖个万人坑吧!”
陈双忍着胳膊上的疼痛扶着地面缓缓的站起来。
“我宁可带着我的族人一起死,也绝不低头!”
“疯子!”陈双骂道,手已经颤抖的不听使唤了,她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口袋,想捅他一钢针。
既然他是个疯子,那么她陈双唯一的生机就是把这个当家的给控制住。
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掏出钢针,丰二爷已经注意到了陈双的动作,当下把还没有收起来的匕首动作极快的顶在了陈双的喉咙上:
“真是个狠毒的女人,掏出来!”
陈双被迫后退两步,颤抖生疼的胳膊开始跳疼,她的胳膊明显肿胀,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那细小的钢针。
就在丰二爷一低头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陈双已经甩了出去。
本身就带有伸缩功能的钢针,被陈双这么一甩,没想到那最前头的一节钢针竟然刷的一声,脱节飞了出去。
丰二爷警惕性极高,迅速后退了几步,可那钢针还是扎进了他的左胳膊里,直接贯穿了他臂弯的肌腱。
陈双吓了一跳,这怎么还能脱节飞出去?
丰二爷也愣了,低头看着已经穿透了自己胳膊的钢针,一滴血都没留下来,可见这钢针的锋利程度。
他的脸阴沉的难看,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气急反笑,抬手从胳膊上拔掉那根半掌长的钢针夹在双指之间,在半空点了点。
似乎在说——女人,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