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你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有些事你是不知情的,我感觉很有可能是我妈以前的姐妹……对了,你还记得我那把小刀吗?”
程安安收起电话,有些激动的说道,但是完全没有中心,有些慌乱。
似乎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只可惜,陈双其实这些都知道。
“哎……双,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还是先帮我办手续!”
程安安还是坚决让陈双帮她办理手续。
陈双却显得十分平静,十指交叉就坐在椅子上半垂眼帘一动不动。
“双,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安安推了一下陈双的胳膊,摇了她几下。
“安安,你被利用了你知道吗?你在为二十年前的一场孽缘买单你知道吗?”
陈双笑的很凄凉,她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情,这件事,颠覆了太多她本以为很确定的事情。
程安安愣了,虽然早就领教过陈双处事不惊的心性,可这件事和她有关,陈双那眸子里毫无波澜。
程安安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你看了就知道,你换衣服,出院手续不办,但是,我可以带你出去吹吹风!”
陈双说道,程安安目光一亮,在陈双起身去找马克的时候,程安安很快就穿戴整齐。
那金色吊牌选在领口,牛仔褂,破洞牛仔裤,白色的球鞋,配上她那刚长出来没多长的毛寸,一股久别重逢的气质似乎重新回到了她身上。
等陈双好说歹说了半天,mark才同意,而且最迟明天就得回来。
看到安安的那一刻,陈双心里有一丝带着倒刺的叶片划过,又疼又痒。
疼的是她被利用这么多年,痒的是,她……曾经的程安安又回来了。
阳光下,树荫底,靳子良似乎刚又点了一根烟,回头看去,当下目光复杂,不知道是阳光太耀眼,还是有另一道光芒刺痛了他的眸子。
他紧紧地眯起了眼睛。
陈双开着车,后排座是靳子良和程安安,这一路上,各自都有心事,所以,没有一个人说话。
只是程安安看了一眼她的黑蛋,悄无声息的把自己的手送进他的掌心里。
在等红灯的时候,陈双发出去一条短信,这条短信是集体发的。
“安安,你把你脖子上带的那个吊牌给我!”
陈双说着,从反光镜里看着后座的安安,她摘下来是摘下来了,可是,却暗含秋霜一般的眼神看着手心里的吊牌。
金色链子从她手心里的吊牌末端垂下来,慢条斯理的晃动着。
随后,还是递给了陈双,陈双接过来之后,低头翻看了一下,ly?
隆彦的开头字母?
程显啊程显,你好厉害……
随机装入了自己的怀里,程安安问:“这吊牌从小跟着我,你拿这个干什么?”
明显,安安有些不舍得,倒不是因为它的质地很值钱的原因,只是发自内心的不舍。
“这东西,能要你的命,这个答案满意吗?”陈双说的话虽然很冷,但是她的手却紧紧的抓着方向盘。
一切的始末她都知道了,只可惜,你即便是几十年前再如何的强大,他也已经退了,后浪绝比前浪高……
再过三个红绿灯就上高速了,之后十分钟的路程就能抵达程显家。
就在这个时候,陈双的短信回复了——查到了,您要找的人在一辆车位xxx号的吉普车上,正在前往您所说的地方。
很多条短信都回过来了,其中有一条是实时信息,连有多少人都讲述的很清晰。
毫无疑问,这货是老骚发来的。
而且,陈双每接近程显家里不到五公里,老骚的信息都会接踵而至。
以至于之后,陈双了解了现状。
现在程显那所谓清雅居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前后抵达的还有金启凡,以及华木。
但是,有一拨人和道上的一看就不是一路人,全是女的,年长的还有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妈,下边三十岁四十岁二十多岁的,甚至还有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总共是二十八人。
陈双不用现场看,都能联想到这场面,至于那以女人为组织的,自然是指力,也就是隆彦手底下当年的一批部署。
只是有个先来后到。
程显家的院子比当地民居房要大不少,因为他喜欢打太极。
眼下,很多人在接近程显宅子二里地的方位全部分散了。
程安宁在杜来燕的钳制下,显得很是不服气:
“你这是在袭警!”
啪!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甩了下去,杜来燕依旧面无表情:
“你再说一遍你母亲是隆彦?”
“我妈本来就是隆彦,怎么了?”
程安宁被绑着双手根本毫无用武之地,只能愤恨不平的瞪着杜来燕。
“但凡你有本事证明你是母亲是隆彦,我今天动都不动你!”
“这要怎么证明?你去化验啊!”
程安宁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打晕了!
很显然,程安宁身上没有任何可证明自己身份的事情,包括金牌也没有,纹身花纹也没有。
程显那钢条染着红漆的栅栏门是打开的,似乎早就料到。
昏迷的程安宁被人丢在院子里:“程显,别当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
兰姨打开了堂屋的大门,转身就退去了,她是个妇道人家,当下转身就回了房间。
她摸着玻璃面下那张照片,眼泪一滴滴的落下。
“程显!”杜来燕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身杆儿很直挺,脸上虽然有鱼尾纹和细小的岁月痕迹,可那眸子里透着的锋利,彰显了她这四十多年的人生,都一直如此:
“隆彦的女儿到底在哪儿?”
程显看了一眼昏迷不醒躺在院子里的安宁,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无其事的弧度:
“她就是!”
“她不是!”杜来燕很肯定,这丫头绝对不是隆彦的女儿:
“即便隆彦已经死了,可她的女儿一定不是她!”
“是她!”程显一向平静的脸眉心抽搐,本已经四五十岁,平日里看上去却如同三十末的年纪。
可在这一刻,老气横秋。
“你要的证明是这个吧!”一个清澈,却很平静的声音传来,似乎没有被这二十八个身怀绝技的人吓到一分一豪。
啪嗒一声,那条金链子挂着的吊牌被甩了出去,就落在杜来燕的脚前。
她低头一看,慌忙的后退了一步,似乎生怕一不小心踩到了一般,眼神露出了骇然。
正厅内,程显对面的是华木和金启凡,二人都同时抬头向外看去,这个声音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