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陈双不由得看向楚防震,这一次,是她自己太过紧张,对于楚防震而言,明显考研和不考研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家里能认可陈双就行。
可这话,对于陈双的意义又是另当别论,她真的很希望那个他,不是他!
楚太太毕竟是过来人,看着陈双眼中的诧异她满意的笑了,只有急于求成,急于嫁进楚家贪图他们家的钱的人才会迫不及待。
那笑容勾起,就好像一个警察凭借自己的智慧一眼看穿了犯罪分子的心里想法一样。
此刻,晚上七点半,天空响着震耳欲聋的闷雷,可雨却没有下下来,好像要攒够了雨水量才会撒向大地。
陈双的反应也被楚防震看在眼里,这么多次她都纠结与自己考研不考研的事情上,虽然有些无稽之谈,可眼下,他冥冥之中感觉陈双不希望他继续考研。
"妈!你不是一直盼着我成家立业吗?我就不考研了吧!再说,家里那么多产业,我随便学点儿接管一些项目替爸分忧不就得了?"
楚防震看似说的很轻松,但是他却很在乎双老的脸色。
楚妈心里已经有了底儿,不想让儿子考研那就是,百分百就是为了赶紧嫁进来享受现成的荣华富贵,拉扯儿子这么大不容易,哪能便宜了外人?
"怎么?你考研也不妨碍你学其他的项目管理!"
楚母的脸色有些难看,筷子使劲往碗口上一放,关键是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正在被人骗,他还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就听你妈的吧,考研又不是规定了期间不能成家!"楚父没理解老婆的最终意思。
"影响学习,我的意思是,考研后正式分配了再谈婚论嫁!"
这一句一补充,楚防震的心里拔凉,可是想想,他似乎又带错了面具,这一场饭局不过是演戏罢了。
又是失望的转眸看了一眼陈双。
陈双笑笑说:"阿姨的安排是对的,男人志在四方,如果防震想要考研的话,我会等他!"
此话一出,楚父不由得看了一眼这个年纪不大却很通情达理的丫头。
外头的乌云在夜空中如同泼了墨的棉被厚重阴沉的压下来,街道上,落下几个星星点点的大雨滴,随后,哗啦啦啦一阵噼里啪啦,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砸在金属阳棚上。
很快,街道上的人慌乱了脚步。
等他?楚防震真希望这句话不是"演戏",为了这句话,他可以放弃一切,只可惜,大家都在演戏。
"嗯!"楚妈似乎得到了一个满意又不满意的答案,招呼着吃饭,陈双这才动筷子。
低头一看,自己的碗里已经被楚防震不知何事夹满了菜,鱼肉都是去过刺儿的。
陈双本能的深深看了一眼楚防震,如果前世的你真的不是你,如果今生的你能早一些来到,她希望能早点认识他。
只可惜,这些只是演绎的一场戏。
吃饭的时候,陈双才彻底的感受到刘南装淑女的无奈,只是陈双不知道是自己入戏太深,还是场内场外调换了面具。
吃完饭后才知道外头的雨下的很大,陈双站在饭店门口仰头看向天空,那雨,下的好像天漏了一样。
一种前世的不安,和今生的茫然搅合在陈双的内心,她有些惶恐,不知道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了。
楚防震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陈双,那一刻,手心一阵温暖,就好像再说,不要怕,有他在。
楚父和楚母还没有离开饭桌,依旧在讨论者这新媳妇的各自观点。
"我说你啊,就是疑心病太重,这丫头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丫头,你也不想想,防震这么大岁数咋能不想成家?肯定是眼光高啊,他能看上的一定不赖,你说咱们跟着着什么急?"
楚父劝说这,楚母却依旧有些闷闷不乐,就好像她带大的孩子,被一个不出一份力,一分钱就给抢走了的丫头,咋看都是心烦。
刚才谈话的空挡,看着楚防震那么细心的给她挑鱼刺儿,想想她这个当母亲的觉得这辈子都白瞎了。
想着想着,楚母双眼盈满晶莹:"我就是……就是心口疼!一个不听话跑了,一个为了女人不顾自己娘的想法,你说……"
"哎……"眼瞅着楚妈就哭了,楚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拍着她的肩膀哄着说:
"你这又是何必呢?整天催着孩子们成家,现在带媳妇儿回来了,你又心里不舒服,孩子能挂在裤腰带上走哪儿都带着么?"
……
"怎么办?雨这么大?"陈双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分贝,不然外头的雨落之声,简直是哗然一片,楚防震有可能会听不见。
"老马得接我爸妈,要不……"楚防震本想拦车的,可是这阵雨一下来,强出租车的人太多了。
陈双在此刻与楚防震对视了一眼,似乎在说,要不,咱们跑吧!
楚防震心灵社会,脱下外套双手撑着,陈双抱着脑袋躲在他的外套下,脚下的雨花四溅,啪嗒啪嗒的急促脚步声被暴雨的声音吞没。
楚防震一出门身上就被瞬间淋湿了,陈双即便有外套防护,身上还是淋湿了。
只是那种感觉可以说是酣畅淋漓,陈双大叫一声:"冲啊!"
一男一女像是疯子一样穿梭在雨帘中,惹得外人就像是看见了神经病一般。
耳畔的风呼啦啦的吹过,豆大的雨点如同被人醍醐灌顶般清凉的扑面而来,陈双不有的侧目看向楚防震,他压根就是把自己的外套单独撑开在她陈双的脑门上。
雨水任由它冲刷楚防震的脸,连那眼镜片都一片朦胧。
那一刻,陈双真想抱紧他,真想……
可是,看着楚防震的目光眼眶滚烫微红起来,就连眼泪滑下也被雨水冲刷掉,所以,陈双哭的肆无忌惮。
"陈双!"他突然叫道,因为陈双的脚步突然加快了,楚防震被撇在后头,那丫头跑的有点疯狂。
陈双舒尔回眸,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那一刻,陈双心里有一种在心头燃烧的火焰,她感觉那火焰还在持续升温,想要撑破她的腹腔。
转头小跑,雨花四溅,钻进这个男人的胸膛,她哭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