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贝小小因为怕冷而卷缩在床上,就好像是一只可怜的虾子一般,身子还微微地颤抖得宛如寒风中的落叶一般,真是我见犹怜,即使在睡梦中还是不断地发出了牙齿交战的声响,看到她如此的怕冷,鬼枭忍不住拧起了眉头,他挽起了薄薄的纱帐,坐在床边,伸手掀起了棉被的一角,温热的手掌探入被子里,握住一只冷冰冰的小脚。
她的脚果然是冰的,看她那么怕冷就知道她是个体寒的女人,特别又在这种天气里怀孕,她的手脚更是彻夜不能暖和。
噙着一抹痛惜的目光落在她有点不安的睡脸上,知道她不会容易醒过来,他才运用自己的灵力慢慢地把一股暖流从她的脚底慢慢地输入她的体内,然后往她的四肢百骸扩散。
本来冷得牙齿打架的贝小小渐渐地感觉到身体温暖了起来,她的身子也不颤抖了,本来拢着的眉头也渐渐地松开了,在睡梦中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服的低吟。
看着她的脸色渐渐地红润了起来,一抹淡然的微笑在他的唇边勾起,双目有点痴缠地直勾勾望着她。
翌日,当贝小小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觉得精神百倍,自从被鬼枭从皇宫掳出来之后,她就没有睡过那么好的觉,每晚半夜都会被冷醒,但是昨晚却一觉睡到天大亮,而且起床的时候还感觉到身体暖和和的,如果不是被鬼昕催着起行,她真的不想起床呢。
“昨晚睡得好吗?”其实看到她精神奕奕的样子,就知道她昨晚一定睡得很好了,但是鬼枭却装做不知情地照旧询问。
“嗯,昨晚睡得很好。”贝小小在上马车之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嘴角噙笑说。
“有殿下陪着,能不好吗?”想也知道殿下在她的房间里干了什么好事,鬼昕忍不住嘀咕了一声,虽然殿下对她情有独钟,但是他还是不能接受她,她不仅是个有夫之妇,而且还是有身孕的人,真不知道殿下为何对她那么执着。
“那就好,上马车吧,今天的我们的马车会从一座山谷经过,可能有点危险,不过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鬼枭冷冽的目光扫了鬼昕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别乱说话,然后才扶着她上马车,边给她一个提醒说。
“随便吧。”有他这号人物在,她几乎都已经忘记了危险两个字怎么写了,贝小小上了马车,然后坐在里面,拿起了昨天她专门让鬼枭给她买来的绣线和绣花针做刺绣。
虽然她刺绣不行,但是她还是想为小叮当做点事情,就算是绣双袜子给它也好,虽然现在做是有点早了,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今天刚出门口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的,但是走到半路的时候,却又乌云盖顶,狂风呼啸,温度瞬间下降了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贝小小今天觉得很不安,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不安的感觉,在上马车之前,她还没有这种感觉的。
在寒风中狂奔的马车慢慢地缓慢了下来,在外面驾车的鬼昕望了望已经变得沉甸甸的天空,预计不久之后就会风云变色,不禁有点担心地向车厢里的鬼枭禀告:“殿下,看样子,等会儿会有一场大雪,我们还是要过雪漫谷吗?”要是在这种时候过去,会很危险。
“过。”车厢里出来了鬼枭毫不犹豫的声音。
“但是在这种时候过去,会很危险的。”鬼昕试图劝住他的主意,就算他们是有灵力,但是想要跟天大间的力量抗衡还是不行的。
“鬼昕,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质疑本宫的话了?”听到他三番五次的犹豫,鬼枭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那好吧,属下遵命。”鬼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希望在过雪漫谷的时候,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在车厢里一边慢慢地刺绣,一边听着他们刚才的对话,贝小小心里那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小小。”就在贝小小拿着绣花针定在绣拍上方发愣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鬼枭有点莞尔的喊声。
“嗯?!”他的声音把她云游天外的魂儿唤了回来,带着疑问抬首望着鬼枭。
却见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仿佛在看什么笑话似的。
“你的绣花针拿反了。”觑着她举在半空中的绣花针,鬼枭实在是不想笑的,但是就算他极力想要忍住,终究还是功亏一篑,他虽然没有怎么看过人家刺绣,但是看到有人居然可以把绣花针拿反了,还是头一回,根据他这半天的观察,他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刺绣的天份,绣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在绣些什么,不过无妨,他知道她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用的而已。
“呃?!”贝小小闻言低首往自己拿着绣花针的手望去,果然发现手中的绣花针被她拿反了,顿时忍不住尴尬地红了面,但是依然嘴硬地说:“我是故意拿反的,我在想下一步应该怎么绣呢。”
“是吗?”鬼枭嘴角边的笑容越来越大,在思考的时候,原来是需要把针拿反了。
“当然,你又没有学过刺绣,你当然不知道……哎呀……”贝小小得意地说着,刚想把手中的绣花针调回来,就在这个时候,车厢突然传来了一阵颠簸,她手中的绣花针顿时不受控制地刺了她的手指头一下,被针刺中的手指头顿时溢出了一滴鲜红的血。
“你的手受伤了。”看到她的手指上滴血,鬼枭的眸子顿时闪过了一抹腥红的光芒,还没有等贝小小反应过来,他已经伸出手握住她受伤的手指,俯首含入自己的嘴里,有点贪婪地吸着从她手指头上涌出的鲜血。
“你……”就在鬼枭把她的手指放进他的嘴巴里的时候,贝小小顿时浑身一震,还没有来得及为他这份诡异的亲昵感到懊恼,就感觉到自己的鲜血仿佛源源不断地从那一道小小的伤口里往他的嘴里里涌出,她的头感到一阵眩晕,她看见了他那一双美丽而妖冶的瞳孔渐渐地被血色所弥漫,脸上浮现着一抹贪婪的诡异神情,仿佛在吸食着人间美味一般。
“你干什么,放开我。”愣了好半响的贝小小终于晓得他在干什么了,他正在吸她的血,透过那个小小的针孔,他在吸她的血,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吸自己的血,贝小小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指,但是仿佛已经入魔似的鬼枭强硬地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只是一心想要享用她的鲜血,那个针孔太小了,不能满足他的摄入,他的牙齿慢慢地变得尖锐,感觉到他的牙齿在她的手指头上渐渐地变得锐利,贝小小顿时一惊,他要用牙齿把她的手指咬破。
“鬼枭,放开我……”贝小小浑身的温度就好像瞬间被抽光了一般,温热的液体不断地从手指上被鬼枭抽走,攫人心魂的恐惧从她的心里升起,在第二次遇见鬼枭的时候,她亲眼看过他是如何吸光一个人的鲜红,他现在也要把她的血给吸干吗?
她的鲜血就好像是天底下最美味的膳食,当她的鲜红流入他的口里的时候,他的理智在一瞬间就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