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我们还要赶路,莫多管闲事。”鬼枭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说。
“不好意思,本姑娘就是喜欢多管闲事,你不喜欢的话,你就尽管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我去看看。”他不来更好,说不定她等会儿还可以趁乱逃走呢,贝小小心里忍不住暗喜。
“不行,我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去,既然你如此想去看的话,我陪你去吧。”只消一眼就已经看穿了她的动机,鬼枭优雅地站起来,唇边扬着一抹了然于胸的笑容跟在她身后。
“你不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吗?还跟来干什么?”真是扫兴极了,刚刚还在说不想多管闲事,这头又跟来了,真是的,害她这回想逃又逃不了了,贝小小忍不住满脸的失望。
“我放心不下你。”鬼枭只是给了她一个简单的回答。
“切,说的比唱的好听,是担心我会逃走吧。”贝小小讽刺地说。
“我只是关心你。”鬼枭觑了她半响,才慢吞吞地说。
“哼。”贝小小并不令他的情。
在茶亭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行人,鬼枭为贝小小拔开人群,让她可以上前去观看,被蛇咬到的是一名少年,被蛇咬到的手臂已经肿了起来,而且还瘀黑了一片,看样子蛇毒已经在慢慢扩散了,但是这里似乎并没有郎中,大家都在替他着急,但是却无可奈何。
“让我看看。”贝小小叫他身旁的人让开,然后上前去看他的伤势。
“小小,你能够救他吗?”在小小身后的鬼枭,看着她有模有样地替少年诊断,不禁有点惊讶地问。
“我是可以救他,但是必须有个人先帮他把毒血吸出来,你们谁愿意帮他吸毒血?放心吧,你们吸毒血的时候小心一点,不会中毒的。”贝小小从身上拿出了银针,先用两根银针护住少年的心脉,然后对着众人说,她现在是有身孕的人,就算是有一点风险的事情,她都不能做,吸毒血这种事情就让他们去做吧。
“姑娘,真的不会中毒吗?”一名看似是少年的朋友有点担心地问。
“放心吧,我保证不会,趁他身上的毒血还没有蔓延到五脏六腑,你赶紧动口吧,否则晚了就来不及了。”贝小小点了点头说。
“那好吧,我帮他吸毒血。”那人说着在少年的身旁蹲下,然后捧着少年的手臂,俯首往他被蛇咬到的伤口吸去,当一口口紫黑的毒血吐在地上的时候,围观的众人忍不住发出惊呼声,看来着咬人的蛇真的很毒。
贝小小在一旁等着,看着那人帮少年吸毒血的情景,猛地一抹熟悉的情景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在很久以前,她才刚刚跟炎遇认识不久,那一天晚上她偷偷地溜出军营洗澡,没有想到却被毒蛇咬伤了脚,是炎遇帮她吸毒的。
看着眼前的一幕,以前的炎遇帮自己吸毒血的情景历历在目,贝小小忍不住黯然:相公,你现在到底在哪里?我和小叮当都很想你,你快点找到我们吧,我不能没有相公,小叮当不能没有爹。
那人帮少年吸毒血,直到毒血从黑变红,贝小小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少年的血已经转为红色,但是在他体内的淤血还没有清干净,她在他的伤口周围下针,疏通了他的血脉,把剩下的毒素慢慢地从他的身上引导出来,直到把他体内的毒素都清完了,她才让人要来了纱布,帮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你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了,但是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在回去后最好还是找郎中看一下,让他开点药给你吃。”贝小小把银针从他的身上拔下来,叮嘱说。
“谢谢你,我这回去后就去找郎中。”本来以为自己死定的少年,在得救之后,赶紧感激地叩谢。
“不用客气,去吧。”贝小小向他露出了一抹微笑,当初水舞把这针灸教给她,就是希望她可以用来救人的,她现在终于可以做到了,如果水舞知道的话,她一定会感到很高兴的。
“女神医,女华佗!太棒了。”就在这个时候,围观的众人在看到少年没事后,忍不住钦佩地为她鼓掌欢呼。
女神医?女华佗?他们是在称赞她吗?听着他们由心里发出的欢呼声,贝小小顿时觉得飘飘然,她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的动听的话。
“我的只是雕虫小技啦,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已经笑得嘴巴都裂开了贝小小勉强做出谦虚的表情,他们真是热情,不过她喜欢。
“原来你还会治病啊。”他还以为她的银针只会用来伤人的,没有想到她的针灸功夫也不错,鬼枭有点惊讶地问。
“哼,我会的做的事情,很多你还不知道呢。”贝小小把银针收回身上,幸好他并没有没收她的银针,否则她就连防身的东西都没有。
“是吗?”看着她脸上露出来的得意笑容,鬼枭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地上扬。
“当然,鬼昕回来了,我要去吃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鬼昕已经回来了,在茶亭里等着他们,远远看到他摆着一张臭脸,贝小小的心情顿时大好。
“你的面。”鬼昕把桌面上的装着面的碗往贝小小的面前推。
“啧啧,这面糊成了这样,你让我怎么吃?”当贝小小打开盖子,看见里面已经糊成一团的面条,顿时忍不住尖叫。
“我已经尽力了,你爱吃不吃。”他都已经很努力地在镇上赶回来了,刚才她在救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回来了,这面放了那么久,当然会糊了。
“小小,你刚刚救了那位少年,你都累了,如果我们再不上路的话,赶不及进城就要露宿荒野了,我们是没有所谓的,就担心你会受寒,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的身体。”眼看贝小小又拉下了面,鬼枭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说。
“露宿荒野好啊,我最喜欢就是露宿荒野了,够阴森,不仅野兽多,而且夜间出没的兄弟姐妹也多。”鬼昕阴森诡异地说。
什么叫夜间出没的兄弟姐妹,贝小小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再也坐不住:“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上路吧。”
看着她迫不及待地往马车走去,鬼枭和鬼昕不禁相视而笑。
浓云卷肆天际,凛冽的狂风吹得路旁的枝叶摇摆不定,狂肆而恣意地在雪地上怒号呼啸,座下的良驹因为已经奔跑了很长的一段路而疲惫地动了动,自鼻中喷出的气息,在抖瑟的寒风中化为浓重的白雾,炎遇拉紧手中的缰绳稳定马势,微瞇着黑眸,在疾速刮落的雪花中,窥见了一间屹立孤原上的客栈。
“爷,前面有客栈,我们要进去歇一歇吗?”这次的出行,炎遇并没有带太多的人,仅是带了阎和殇,三匹单骑正停在了那一间死寂一般的客栈前面。
“嗯,我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让马歇一会。”炎遇说着利落地翻身下马,殇接过他的马缰绳,把马系在客栈门口的木柱上。
“咦?这间客栈,怎么那么安静?”阎看着那洞开的大门,忍不住惊愕地皱了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