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水舞焦急地乱走的时候,突然从空气中传来了一阵清幽婉转的箫声,当她听见了那一阵悠扬的箫声后,她因为焦急而狂跳的心开始慢慢地平静下,她身后轻轻地按着自己的心口,那里已经忍不住泛开了一层层的激动,心里庆幸着,他没有离开,这箫声淡雅而带着一抹的傲世,是龙厥才有的特征,只有他才会吹出这样的箫声来,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水舞的嘴角里含着一抹担心的笑容慢慢地顺着箫声的方向寻去,知道他并没有抛下她,这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当她寻到了龙厥的时候,他正屹立在山顶上眺望着远方的群山而吹奏,他习惯穿炫黑的衣服,那一抹黑跟白茫茫的一片银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不觉得不协调,反而觉得那一抹炫黑就要融入了这一片白色的世界里一般。
水舞望着他挺直的背脊,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她似乎总是在寻找着他的背影,就算他给她的只有冷漠的表情,但是她依然乐此不疲,她觉得自己疯了,为了这个男人疯了,而且是疯得那么彻底,疯得那么不顾一切。
水舞站在龙厥的后面,倾耳聆听着他的箫声,含情的双目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的背影,就连天上落下的雪花渐渐地在她的身上堆积,她也不知道。
她跟出来干什么?早在她来的时候,神经敏锐的龙厥就已经察觉到了她,在吹着长箫的他,忍不住皱起了一双墨黑的浓眉,那么冷的天气,而且还在下雪,她不好好地呆在洞里,是想要着凉生病吗?莫来由地,龙厥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懊恼的怒意,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跑来这里吹箫,自从回到山洞看到他们亲热地抱着一起的景象之后,他的心里就升起了一股烦躁的感觉,那烦躁来得如此的突然,又是如此的陌生,他有点不知所措,只想找点东西来做。
宛如银屏倾斜的箫声在雪地空谷中回荡着,绵长而不断,山上一片的寂静,仿佛大地万物都静下来倾听着他的箫声一般,龙厥不知道自己吹了多久,当他收下了箫,转过身来的时候,这才发现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水舞浑身都沾满了雪花,而她却好像一点都没有发现似的。
她是想要冷死自己吗?龙厥有点不敢置信地望着她,随即一股心火熊熊地开始燃烧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她的面前,一声不吭地伸手把她身上的雪花弹落。
“呃!”已经神游太虚很久的魂儿被他的举动拉了回来,水舞有点莫名地望着不知道何时来到自己面前的龙厥,有点发愣地望着他。
“你是想要冷死自己吗?”当他把她身上的雪都拍落后,他抓起她的手,果然发现她的手已经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的温暖的大掌包裹着她冰冷的小手,用力地揉搓着已经不能畅通血脉,他冰冷的语气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我没有。”他生气了,虽然他的声音依然还是冷冰冰的,但是她就是感觉到了,她的手已经冰冷得没有知觉了,在他的用力揉搓下渐渐地有了一点的温度,她可以理解为他是因为担心她而生气吗?刚刚不觉得,但是此刻才觉得真的很冷,那种寒冷的感觉就好像是冷到了心坎里去,冷入骨髓一般,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地发抖,但是她的唇角却忍不住地微微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因为知道其实他是在担心自己的,这已经足够了。
“你站在雪地里那么久,一点都不感觉到冷吗?”她自己也是大夫,居然傻傻地站在雪地里不动,他不悦地斜睨了她一眼,别告诉他,她不知道久久地站在雪地里不懂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对不起,我忘记动了。”水舞扬首望着他紧绷的脸庞,水亮的美眸眨了眨,她发现此刻他更加的迷人了,紧绷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怒意,似乎微微融化了他脸上的冰冷。
“以后别再这样了。”龙厥说着伸手拉着她的手往树林里走去,在林子里面比较暖和一点的,这里离山洞并不近,还是等她暖和起来了再回去吧。
“哎……”水舞才想要跟上她的脚步,但是此刻才发现她的脚已经冻僵了,根本就走不动了。
“怎么了?”本来想要拉着她进入树林里的龙厥回眸望着她。
“我的脚动不了,好像冻僵了。”水舞抬起了水眸,楚楚可怜地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自己是大夫还让自己陷入这种困境,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好了。”望着她那一副可怜的样子,龙厥不禁摇头叹息了一声,然后打横抱起她往林子里走去。
“我不是故意的。”当他抱起她的时候,已经冷得快要冻僵的水舞马上就往他的怀里钻进去,不断地吸取着他的温暖,她都是因为看他看得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所以才会被冻僵了也不知道的啦。
龙厥低首觑了猛往他身上靠过来的女人一眼,沉黑的眸子闪过一抹悸动的光芒,然后抱着离开雪地往林子里走去。
他的身体真的很温暖,对她来说就好像是一个热腾腾的火炉一般,被他抱在怀里,那源源不断的热源从他的身上传来,温暖了她的身体,也温暖了她的心,水舞悄悄地抬头望着他俊美的脸庞,嘴角忍不住逸出了一抹笑声。
“你笑什么?”龙厥低首觑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发笑,不过那一抹笑容看起来是挺顺眼的。
“没什么,想笑就笑咯。”水舞的脸微微地泛红了,她把头埋在他的心口里,不敢望他那一双探视的眸子。
龙厥抿了抿唇,没有再问了。
冬天的早晨是如此的安静,就连早晨喜欢吱吱喳喳扰人清梦的鸟儿都不见踪影,暖炉的炭火已经燃尽,暖和的室内渐渐地变得冰冷,怕冷的贝小小迷蒙地伸手在暖被里寻找着可以提供暖气的人,但是却落了个空,她不禁皱了皱眉头,再往远一点的地方摸去,还是空的,而且还有一点凉凉的。
“咦,他一大早去干嘛了?”在确定某人真的已经不在床上后,贝小小眨了眨眼睛,然后慢慢地睁开,他睡觉的地方都已经凉了,看来是已经起床很久了,昨晚那么晚才回来,今天那么早就出去了,他到底在忙什麽呢?
“王妃,你醒了。”早已经在门外侍候着的明月听见里面有声响传来,便把暖和的洗脸水端进来侍候。
“嗯,明月,你有看到爷吗?”贝小小在床上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随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