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让他们出去之后,贝小小的心里就隐隐地感到不安,就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老天保佑好人,不,是保佑她关心的人,也是严格说起来,炎遇并不算是好人,在某些地方他跟炎狄王是有点像,也许是祖先挑选上的后代的原因吧。
“王妃,你在担忧什么事情吗?”炎狄王出去之后,贝小小就留在寝室里训练针法,当她知道原来这银针那么好用之后,她更加勤奋地练习,虽然凤鸣剑很厉害,但是如果凤鸣剑不在手的话,那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御敌,除了凤鸣剑,用银针刺穴是炎遇教她的第二个自求的方法,随时随地都可以用,而且身上很多地方都可以藏针,如果她没有了剑,那么她就剩下银针了,面前用银针来对付鬼枭和炎狄王能够那么容易得手,是以为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一手,但是第二次想要得手的话,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她一个要加紧时间,把这套专门用来对付近身敌人的刺针练好。
“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贝小小看见自己又插错了穴道,不禁有点懊恼了。
“自从炎狄王他们去了皇宫之后,你就一直魂不守舍的,你的针都已经不知道刺错了多少次了。”很少会看见她那么失魂,殇觑着她又落错了针的手,唇边不禁莞尔。
“唉,我也不知道,老是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不知道炎狄王是出来干什么的,真希望他赶紧完成他要做的事情,然后就离开,让爷回来。”贝小小把手里那一根闪烁着光芒的银针拿起来仔细地端详着,不禁想起了当日在书房里,炎遇握着她的手教她刺针的情景。
“王妃,如果炎狄王干完了他的事情,而他又不肯离开爷的身体怎么办?”殇有点担心地说,经过了两天的相处,他还真的不敢相信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
“要是他不肯离开,我就去请法师来驱魔,把他从爷的身体里赶走。” 他现在只是借给他用用而已,他绝对不能赖着不走的,她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贝小小的手紧紧地拧着布娃娃坚定地说。
“炎狄王有千年的道行,一般的法师恐怕对他不起作用。”他的性子又那么残暴,真是不知道他留在这里会捅出什么样的篓子来。
“放心吧,船到轿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到时候一定会有办法对付他的。”其实贝小小也在担心这人问题,要是到时候,炎狄王真的不肯离开炎遇的肉身怎么办?如果他不肯离开的话,那么炎遇就没有可能回来了,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希望如此吧。”要是爷不能回来的话,那王妃也太可怜了,殇还是感到担心。
皇上驾崩,接下来就是决定帝位的继承人,但是因为传国玉玺失踪了,没有传国玉玺就意味着这皇位暂时只能是悬空的,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君主不能即位,但是要选定了代理君主,在朝廷之上分成了两派,守旧派是支持太子,自古以来,先皇驾崩,太子即位是天经地义,最为自然不过的事情,但是新进派却拥立三皇子炎遇,他们认为能者居之,这与身份无关,太子平庸不能担当此任,虽然最近太子勤于政事,不断拉拢人脉、笼给后宫、借权对各地的藩王削势的动作也频频不断,但是这些举动依然未能为他带来多大的效益,虽然也有表示追随的,但是考虑到那位残酷的修罗皇子,虽然他的手段是残忍了一点,但是不可否认他出事果断,而且智勇双全,在很多的政事上都有独到的见解,相比起太子来说,他的才能远远凌驾在他之上,这也就是新进派支持三皇子的原因。
虽然三皇子并没有亲自想要取得帝位,但是他一向处事高调,虽然没有明说却已经让人感受到了他想要夺嫡的心意,而早在三皇子还是在军旅的时候已经培养了自己在朝廷上的一股亲三皇子的势力,想要扳倒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出了太子和三皇子相争之外,其他的皇子就显得消沉多了,二皇子已经被终身囚禁,而四、五、六、七四位皇子并无夺位之心,各自支持自己支持的那一方。
太子与三皇子之间两派人马的夺位之争,目前仍是势均力敌,成者王,败者寇。
在先皇驾崩之后,时局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在这风雨飘摇、人心惴惴不安的时局里,没有人知道孰强孰弱, 更没有人知道,到底最终会是谁坐上那把九龙椅,只手掌握天下霸权。
事情果然如贝小小所担心的,炎狄王是自己走出皇府的,但是回来的时候是被人抬着回来的,而且还陷入了昏迷当中,看着他硬撑着要去皇宫,结果现在却搞成这副样子回来,贝小小顿时感动又好笑时又好气,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还那么硬撑着,瞧,这不久栽了一个大跟斗了吗?
当炎狄王被抬进皇府的时候,皇府再度陷入了兵荒马乱当中,为了掩饰炎狄王的身份,他们不敢请宫里的御医,只能是把京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请来为他医治。
他们从皇宫里回来之后,宵就吩咐下去,皇府里面的人不能向外人提起爷的事情,否则杀无赦,这个命令一下,皇府里面顿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但是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哪里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来开玩笑,这命令虽然残酷,但是却也有效地封住了大家的口,对外只是宣称炎遇意外受,对内,大家心里有数就好了。
当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炎狄王的伤势暂时算是稳定下来了,人也清醒了。
“我说,祖先爷,我知道你很厉害的,但是你现在是伤患,拜托你伤患就应该有伤患的觉悟,你看你这样的一折腾,想要你的伤口赶紧好起来,简直就是做梦。”贝小小一边喂他喝药一边数落,鉴于这几天他的表现良好,并没有对她做出任何不良的行为,她已经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伤患看待了,瞧吧,就连她喊他祖先爷,他要没有反对了,也不知道他是默认了,还是懒得跟她再争辩,或者是想要等伤好了再来收拾她。
“你妇道人家懂什么?如果本王今天不出席的话,太子登基的支持者就会上升,到时候就很难扳倒他了,怪了,本王为什么要向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解释那么多?”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向她解释,炎狄王那双宛如深潭般的眸子顿时闪过了一抹狼狈的懊恼,有点痛恨自己不知不觉的解释,她是他在这里对痛恨的女人,他发誓等他的伤势一好,他就会报复她,让她上不如死的。
“什么,你想要当皇帝?你之所以复活该不会就是为了跟太子抢夺皇位吧。” 贝小小拿着药碗的手不禁抖了一下,有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这是什么跟什么?如果只是为了皇位,炎遇也不见得会输给太子啊,那他是为了什么而复活,就只是为了皇位吗?
“你还让不让本王喝药?”
炎狄王见她发愣地停止了喂药的动作,有点不耐烦地催促了,他复活回来干什么的,与她何干?炎狄王摆出了一副不打算再跟她扯这个话题的表情。
“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复活的,难道单纯的只是为了抢夺皇位吗?”贝小小按照小勺子,想要逼他说出他的目的。
“看来你是不打算让本王喝药了。” 炎狄王幽深而沉黑的眸子一眯,冷冷地觑了她一眼,然后在她惊愕表情下,强行地就要翻身躺下,那碗药喝不喝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