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为了接近墨砚寒,她每天要做不少准备工作,所以这两天都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月上树梢,倒床便睡,竟然完全忘记了前两天自己和廖玲一起去机场送行的事情了。
“可不糊涂么?这两天我连面都难得见到你!今天若不是我进来这里,你在这里病死都没人知道!”廖玲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生病。”她歉意地笑了,心里暖融融的。
在这个世界上,最让她感觉到温暖安全没有任何负担的便是廖玲。
有朋友如此,她真的很知足。
“等着!我去端粥,和你一块吃!你再吃不下,至少也得陪我吃一碗!”廖玲霸道地说。
“好。”她柔顺地笑着点了点头。
“我去去就来!”廖玲这才笑了,转身下楼。
当房间突然安静下来,穆紫篱才听到有雨滴敲打窗棂的声音,先是一愣,后来才缓缓记起自己站在路边的时候,天突然就阴了下来,不过一会就春雷阵阵,下起倾盆大雨来。
一开始她兀自不觉得,只一味地沉浸在对墨砚寒的心疼与伤感中,后来有人在她耳边大叫,并且将她推进了一辆出租车。
至于后来她有没有报自己的地址,又怎么回来的,真的有些记不清楚了。
估计回来的时候,一定全身就湿透了。
就这样湿淋淋地躺在床上好几个小时不生病发烧才怪了!
想起墨砚寒,心里又微微地有些刺痛,但因为想到他,身体又升起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没有时间装脆弱,为了墨砚寒,她不能生病!
在这个世界上,优秀的女孩很多很多,如果她不努力,很可能墨砚寒就被别的女人夺走了!
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她要快速地好起来,继续她的追爱之旅。
坚持着下了床,尽管眼前仍然一阵阵地发黑,但她没有坐下来,就那样站着闭了闭眼睛,当感觉黑雾散去的时候,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脚步轻飘飘地飘到了浴室。
褪了被雨水被汗水弄得很潮湿的衣服,打开热水就对着滚烫的身体冲洗了起来。
十分钟后,她一身清爽地走了出来。
这时,廖玲已经端着热气腾腾的米粥上来了,有她最爱吃的五香牛肉,廖玲在牛肉上滴了辣椒油,还洒上了香葱末,还有一碟榨菜肉末,光是闻闻,已经是味口大开。
“好香啊!”她笑着迎向廖玲。
廖玲却急忙瞪她,“你别过来!赶紧上床坐着吧!这才四月的天气,晚上可是寒冷得很,没听过春寒料峭一词么?咱们可以坐在床上吃!”
“好。听你的。”她无可奈何地转身上了床。
廖玲自拿了张小桌子放床上,将碗筷摆好后,皱着眉头看了看她,又起身拿了件衣服为她披上,“赶紧披好,别越弄越严重了。吃过饭后,我还是送你上医院吧!脑子本来就不太灵光,现又烧得这么严重,别越烧越糊涂了。”
“嘻嘻。烧成傻子我也不怕,不是还有你养着我么?”她嘻嘻笑了,很享受廖玲对她的关心。
其实,她比廖玲还大着几个月,可是廖玲却总是像个大姐姐一般地照顾着她,在廖玲面前,她很喜欢这种做小的滋味。
“去!我才不要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嫁人呢!”廖玲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将一碗热乎乎的粥塞进了她手里,“快吃吧!”
“嗯。”她乖乖地点了点头。
为了让廖玲放心,尽管没什么味口,她仍然强迫自己灌下了两碗白粥。
廖玲见了,放心不少。
吃过饭后,廖玲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从衣柜里取了件风衣出来叮嘱道:“你赶紧穿上吧!我先下楼将车子开到门口,等好了我再叫你。”
“不必去医院了吧?”她拿着风衣不想动。
“一定得去!”廖玲瞪了她一眼,不待她再分辨便转身下了楼。
她无可奈何地笑了,只好掀开被子下了床,慢慢地穿上了风衣。
正欲下楼,廖玲却又一脸雨水地跑了上来,笑嘻嘻地说:“咱们不用去医院了,方才我在院子里碰到了scotte,他一听说咱们要上医院,便立即说是怎么回事。我将你发烧的事情跟他说了,他便立即说不用去了,让我们乖乖地在家等着他就好!”
“scotte?他怎么会在我们家的院子里?”穆紫篱疑惑地问。
scotte是他们的邻居,前半年才搬来,年纪三十左右,却已经是比较有名的外科医生,听说家里是医学世家,在美国曼哈顿有着一家私人医院。
一个外科医生,家世优渥,长相英俊,为人开朗热情,到这里不过半年,已经与这小镇上的居民打成了一片,她几乎没听说过有人不喜欢他。
他初来这里的时候,她和廖玲曾经出于这小镇上的礼节提了自制的饼干前去祝贺。
在她的印象中,他们的交集仅限于此。
廖玲脸莫名一红,假意去收拾床头凌乱的衣服,“听说明天他的生日,大概是准备开个party庆祝一下吧!”
“是吗?那可真的是要好好庆祝一下。明天我们一起去为他挑选礼物吧!”看着廖玲的神情,穆紫篱一下便明白了,不由暗暗地替她开心。
这些年来,受她的影响,廖玲对爱情有了种莫名的恐惧感与抗拒感,但凡有男人来追求,总是冷漠地拒绝。
如今scotte能令廖玲芳心暗动,说明他魅力不凡的同时,也说明他一定是个善良可靠的男人。
想到廖玲终于突破防线找到了真爱,她原本沉重的心禁不住雀跃起来。
“嗯。到时候再说吧!”廖玲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不由变得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幸好这时门铃响了,她急忙笑道:“我就开门!”
话音未落,人已经奔了出去,那一片欢欣热烈之情无可掩饰。
穆紫篱看着这样的她,嘴角禁不住泛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不一会,廖玲就带着提着医药箱上来的scotte上来了,一阵忙碌后,scotte给她挂上了点滴。
在挂点滴的时候,她本来想让廖玲陪scotte下楼喝杯咖啡聊聊天的,不料廖玲死活不肯,还暗地里直掐她,她只好作罢。
但看scotte坐立不安的模样,便只好借口累了闭上眼睛装睡。
一开始,屋子里很静很静,像没有人存在似的。
可当半个小时过去后,她听到scotte站了起来,替她换了药,然后轻声说道:“看来她真的睡熟了。”
廖玲红着脸看了一眼,“是吗?”
“嗯。呼吸很平衡,温度也慢慢降下来了。”scotte点点头,轻轻地走过去,将她圈在了怀里,“明天是我生日,我父母准备在家里举行,你要不要来?”
“在你家里?噫!还是不要了!”廖玲想起见他的父母就禁不住一阵恶寒。
虽然已经勇敢地涉入了爱河,但墨砚寒父母对穆紫篱的三番四次的排斥仍然让她记忆犹新。
所以,对于见家长一事,她并不感冒。
她只是个出身于普通家庭的普通女孩,谁敢保证scotte的父母又会不会将她看在眼里呢?
她可不想去碰钉子受冷眼,毕竟她现在只想恋爱,不想结婚,所以这种见家长的事情还是能免则免吧!
“可我已经跟我父母说了你会去。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scotte将手紧了紧,轻吻她的脸颊,“你在怕什么?”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恋爱的时间还不够久,现在就去见你的父母未免有点过于早了!还是再等等吧!等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再说!”廖玲百般地推脱着。
“那好吧!”scotte无奈地叹了口气。
“生气了?”廖玲转身注视着他碧蓝色的眸子。
“我哪敢?”scotte温柔地笑了,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上去。
吻越吻越深,廖玲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体温骤升,心一惊,急忙用力地推开了他,笑着斜睨着他,“你过火了!”
scotte无奈地笑了,一把抓过她,又用力地吻了上去,待吻得廖玲快没气了直拿拳头打得他的胸口‘咚咚’直作响时,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抚着胸口轻叹,“你好狠!”
“这便是代价!”廖玲一边红着脸喘气一边拿眼睛瞪他。
眼睛盈盈若一汪春水,美丽照人,脸颊上那若隐若现的两个梨涡最是让人心醉。
scotte不由叹道:“难怪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从前老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如今总算懂得了!”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你要学的还很多。”廖玲红着脸窃笑。
“什么时候咱们回一趟中国吧!我真的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你的家乡。”scotte情思涌动,搂着廖玲,只恨不得与她化成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