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还想像从前那样对她硬来,也行,只要他有本事靠近她就行。
刚出院门,听得动静的阿力和阿强紧随了上去。
只是他们并没有抓她回去,而只是跟在她身后慢悠悠的跑着。
她也无所谓。
沿着海边慢慢地跑,看到蓝色的天空下自由飞翔的海鸥,心情舒畅很多。
突然记起一句话,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句话真的是至理名言啊!
原先她天天纠结如何逃生,天天琢磨着,结果忽略了身边太多太多美好的事物。
现在索性放开了,倒一下子发现自己原来天天处在一个让人羡慕的美景之中。
远处,有一群少男少女正在打沙滩球,她停了下来,站着远远地看着,看着他们活跃的身影,听着他们充满活力的笑声,不禁也微微笑了起来。
看了一会,突然感觉到脚上一痛,原来竟然有只螃蟹爬到了腿上,粗大的钳子夹了她一下后就疯狂地逃窜而去。
她笑了,突然转身对阿力说:“把你西装脱下来吧!”
阿力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脱下了衣服交给她。
她接过,把那两个袖管打了个结,然后弯腰就去追那些四下乱爬的螃蟹。
阿力阿强看得目瞪口呆,无奈地对视一眼,只好由得她胡来。
很快乐,两个袖管就装满了螃蟹,她开心地将装满螃蟹的衣服往阿力手上一放,然后跑到海水中洗了洗手,上了岸,将湿透的运动鞋拖了,让阿强拿着,然后就这样挽着裤管,赤着脚慢悠悠地往回走。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虽然不算冷,但一大清晨的还是有些寒意。
看着她纤细的脚腕在沙滩里时隐时现,阿力阿强都禁不住有些担心。
阿力使了个眼色,阿强会意,立即脱下自己的西装追上了她,“小姐,天气凉,穿上衣服吧!”
“不用了!我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很舒服!”她摇头拒绝了,又开始一脚深一脚浅地跑了起来。
一口气跑到大门口,却看到身着黑色条纹衬衣的冉未庭正倚在门口冷冷地注视着她。
“嗨!早!”她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打着招呼,笑容灿烂得仿佛两人是早就熟识的好友,根本就从未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过。
“你的心情不错啊!”他冷冷地扫过她的脸。
“嗯。我发现运动确实能让人心情舒畅!所以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早起跑步的!”她笑,转身对阿力招了招手,“把那些螃蟹拿到厨房去吧!今天我们中午可以煮来吃。现在正是秋季,一个个大得很。你中午要多吃几个,全都是我亲手捡的!”
他定定地看着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与眼睛。
她竟然有心情去跑步?
有心情去捉螃蟹?
还有心情对他这样灿烂无比地笑?
看来,她昨天晚上突然想通了,这是准备养好身体长期跟他斗下去了!
呵呵!她就是她,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人!
没有哪个女人能像她一样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让他的眼睛他的心死死地粘在她的身上,恨不得一辈子。
很好!希望她能永远地这样坚强下去,只有这样,猫捉老鼠的游戏才会越来越精彩迭呈。
穆紫篱看他的一双眼睛阴晴不定地在她脸上反复地巡回,却总是不说话,便懒得再逗留了,指了指自己湿了半截的裤管说:“我去洗个澡下来。”
说着便往屋子里走去。
看着她窈窕的身姿,还有那一双纤细而白皙得让人心疼的脚腕,他的心又柔又酸。
其实,如果可以不对抗那该多好?
她天天这样快乐地跟他说话,他不需要说什么,光默默地倾听便是一种极其奢侈的享受。
可惜,她这辈子可能永远无法爱上他!
如同她所说,一开始便错了,两人都向相反的方向走得太远,那么痛彻心骨地伤害过彼此,彼此伤痕累累,又怎么可能会有美好的未来?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斗到最后,不管谁输谁赢,其实对方都将是彼此心中永远无法痊愈的痛……
可是,如果不斗下去,又能放手吗?
不!不能!与其看着她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吻着别的男人的唇,对别的男人说着诱人的情话,那还不如让他禁锢她一辈子,伤害她一辈子。
毕竟那样,她会永远留在他身边。
爱也好,恨也好,她的眼中心里始终如一地只有他!
想到自己昨天半夜亲自去处理的事情,不禁得意非凡,更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在看了那件事情的报道之后会有何种反应。
呵呵。他真的很期待。
穆紫篱在洗澡的时候还是落了锁,尽管知道如果他一定要闯进来也无法阻止,但还是落了锁。
忐忑不安地洗了个澡,与其说洗澡不如说是用毛巾醮了水然后擦着身体。
脖子,腹部都不能碰水,所以尽管很渴望躺在浴缸里泡泡以解浑身的疲乏,却还是只能马虎了事了。
万幸的是他竟然没有进来骚扰。
这让她的好心情维持了下来。
慢条斯理地吹着头发,并不想下去见那两个让自己看了恶心的男女,想着磨蹭着等他们走了再下去胡乱吃点东西打发便是。
谁知头发还没吹干,吴姐却走进来了,“小姐,先生正等你下去一起用早餐呢!”
“我现在还没味口,让他们先吃吧!”她淡淡地说。
吴姐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可是先生说务必要请您下去,说有很重要的东西给你看呢!如果您不下去的话,他就上来,他说会保证让你今天都出不了房间。”
她听了这带着威胁,更带着色情的话不禁怄得难过,‘啪’地关掉吹风机,将梳子往桌上一掷,低低咒骂了一声,“种猪!”
吴姐笑了笑,没有说话。
可心里却相当认同这句话。
昨天晚上,她打扫完走廊无意间经过冉未庭和苏清容住的房间,无意间往那半开着的房间瞥了一眼,当即雷得立即闭了嘴赶紧地悄悄地下了楼。
房间里,冉未庭将苏清容的身子折成一种很奇怪的形状,然后亢奋地挺进挺出,脸上的兽性毫无掩饰。
而那女人似乎很享受,嘴里乱七八糟地哼唱着。
想到他白天在车子里,在房间里,在厨房里都分别与苏清容与穆紫篱做过,她都禁不住有些犯恶心。
穆紫篱还是下楼了,走到餐厅的时候,果然看见冉未庭和苏清容都坐在那里,并没有动手吃早餐。
冉未庭的头埋在报纸里,让人看不到他的脸。
而苏清容在看向她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抹恶毒的神情,像头母狼一样闪着绿光,仿佛恨不得将她连肉带骨地啃得连渣都不剩。
她视若无睹,甚至朝苏清容笑了笑。
苏清容似乎没想到她还能这般淡定自若地笑,不禁诧异得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当即低头猛咳了起来。
她在苏清容的对面坐了下来,淡淡地转头对吴姐说:“吴姐,帮我冲杯参茶吧!”
“是。”吴姐应了,转身自去厨房冲茶。
苏清容看得怄死了,咬牙禁不住拿脚踢冉未庭。
冉未庭放下报纸,淡淡地说:“吴姐,帮苏小姐也冲杯。”
“哎!”吴姐声音响亮地应了。
“我不要!”苏清容气得要命,赌气地别过脸。
“那就不必为苏小姐冲了。”冉未庭又叫。
苏清容的脸色越发地难看,像要哭出来一般。
不一会,吴姐端了参茶放到穆紫篱的面前,她轻轻地道了谢,然后端起来一小口一小口悠闲自在地喝着。
这般的自然,仿佛这里便是她的家,这个屋子的主人便是她。
冉未庭笑着看她慢慢喝完后,这才抬起手腕看了看,“吴姐。打开电视,开到都市频道,这个时候应该有早间新闻。昨天一整天发生的所有的稀奇古怪的新鲜事,这个时候一定会播出来。”
“是。”吴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其实电视里的早间新闻里播的内容在早报里全都有。
平日里他只看报纸,绝不可花多一倍的时间再看一次早间新闻的。
今天这样反常,真的让人有些莫名的不安。
不安的同时还有穆紫篱。
尽管她面上平静无波,可是她的心已经高高拎起,耳朵更是竖了起来。
今天,他特别地要求看新闻,一定是有目的的!
正不安地想着,只想那熟悉的旋律已经响起。
时间刚刚好,正是新闻开始的时间。
“最新消息,据本报记者凌晨四点发回的报道,l市曾经的工商协会会长,商业巨头穆伯民昨天被发现在一不知名的小区跳楼自杀。而穆家最小的女儿穆紫嫣也下落不明。这一事件很是蹊跷,目前警方已界入调查……”
穆紫篱脑袋‘嗡’地一声响,被这可怕的消息震撼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苏清容看到她这副备受打击的模样,一下子觉得自己方才的委屈全都烟消云散了,心情好得几乎想要唱歌了。
冉未庭的神色却依然从容淡定,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电视,仿佛那个消息对他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普通最最不值得关心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