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莫非他的耳目已经到了远胜于我还可以随意指责的地步了?”宁逸泽的口吻隐含怒意,猛地一推轮椅,三息后才恢复平静,用似乎很温和的声音下令,“走吧,太子这番手段,我总是要去见识的。”
带刀将军应声,刚刚三皇子的那一下子,他轮椅周遭的落叶全部被内力震得凭空荡起,这份功力,带刀将军暗惊,也不免猜测,当年到底是谁,竟有能耐废了他的双腿。如今看来,三皇子和太子分党分派,势如水火,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一个小兵问,“太子殿下,喝水吗?”
宁逸雷摇头,也被这没眼力劲地突然出声吓一跳,但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宁逸雷开始冒冷汗,当年宁逸泽喝下暗桩递得那一竹筒水,一身内力散去大半。难道,难道宁逸泽要故技重施?
宁逸雷愤怒,开始四处张望,他记得再过不久,待药力发挥,事先潜伏在地底的黑衣人就会窜出来大开杀戒。
“快,挖地三尺,揪出叛逆!”
跟随而来的属下一愣,虽然对去年那些贼人大费周章的在地底挖坑藏身一事有所耳闻,但同样的招数还会二次使用?太子未免也过于惊弓之鸟了。可过度谨慎从事也无可厚非,身为人臣,奉命行事吧。
于是一群人一分为二,一部分负责警戒,一部分任劳任怨挖坑。身无趁手工具的关系,他们砍了附近的树木做矛,以此去掘地。
宁逸雷勉强静下心来,吩咐人把刚刚递他水的小兵收押,待解除嫌疑了再说。
一些人面面相觑,杜绝任何危险人物很正常,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光干挖土这种浪费体力的活,还把送水的小兵抓起来?水里都检查过了,根本无毒。
宁逸雷却强硬说:“逆贼手段高明,不得不防!”
一棵高树上在这时发出声响,树叶哗哗,宁逸雷马上转身冲那个地方射箭,一箭穿心,就见对方中招后慢悠悠掉落,干草捆扎的身躯,四分五裂。
宁逸雷见此,哪还不知被耍了,气急败坏,他旁边的几个护卫也闻声射下几个稻草人。
而显然,太子的紧张和防备并非没有道理,也许在他们不知道的什么地方,躲藏着敌人窥伺的眼睛。
带剑将军提议道:“太子,挖地探查太过分散属下等人精力,实在不宜继续。眼下敌暗我明,他们不出来,想来是惧怕,若我们自损兵力,可不恰恰中了对方奸+计?”
宁逸雷神色阴晴不定,经人提点,也不免怀疑宁逸泽在混淆视听,试图扰乱他心神,“好歹毒的计谋!”
赶紧下令制止属下们继续挖掘的举动
“报,刚在几个草人腹中四肢脖颈等处均发现细丝绳索。”
宁逸雷点头,对此刚才就有猜测,不然稻草人绝不会同一时间发声。
“啊,有地刺!”
宁逸雷大惊,“什么?”
三十丈外
宁逸泽慢悠悠停下轮椅,凝神竖起耳朵,声音沙哑道:“前方,有敌出没,你们小心。”
话虽如此,但太子一方情况不明,正缺救援之际,应全力加速赶去上刀山下火海,英勇救主以表忠心才对。可三皇子当真无所顾忌,实力演绎了他对太子的痛恨,半句借口不说就公然懈怠,手肘撑着轮椅的把手开始光明正大小憩。
带刀将军:“……”
随从而来的小兵们:“……”
气氛僵硬啊
从没见过如此不讲究的
还当着外人的面
要知道跟随而来的人里,有大部分是皇上的人,三皇子就不怕他们告密?
肆无忌惮地
那副胸有成竹和幸灾乐祸
明晃晃在昭告天下,什么救援,什么手刃仇敌,他他+妈+是来看戏的!!!
疯子!
“这个…”带刀将军额头开始冒汗,有种一将无能,累死千军的错觉,大佬敢自相残杀刻意不去救皇家人,他们不敢啊,他们就是一个给人干活的,违背了身为臣子的分内事,可是要杀头的!
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还非常极端,和三皇子一样事不关己地作壁上观,完了回去被皇上判罪;另一个,不听三皇子的命令,自行去救太子,然后彻底和三皇子再也不见结下梁子,站在太子的一面。
其实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太子的前途都更大啊,毕竟所有的前提都避不开一个让人心痛和垂头丧气的事实,三皇子他是个瘸子!
瘸子瘸子瘸子!
有毒的东西,要着重强调。
“你们自行决定去留,我不强求。”宁逸泽闭眼,手指悠闲地敲打的额头,声音辨不出喜怒,而且他还给了众人一个合理的借口,“毕竟,我这次的命令,饱含私心,不理智,作为一个引导者,并不符合。”
这年头,能够坦然自若承认罪行的已经不多了,简直凤毛麟角。
怎么办,一群人都不想走了!
非常想要看一看那个太子的戏!
一个小兵突然说:“殿下,您和曲二公子的事是真的吗?”
宁逸泽睁眼,似乎他问了一个可笑的问题,“你猜!”
“不敢,就是自荐一下!”
“……”
小兵二号抢声,“我也自荐!”
小兵三号急了,“殿下您开+后+宫吗?”
带刀将军:“……”他不认识这些人,真的
宁逸泽笑容玩味,“我怎么不知皇家护卫队伍,何时多了你们这些断+袖?”胆子不小么,敢出声打趣他了
小兵一号呲牙,“咱们现在也是和您坐同一条船了,殿下您得诚实点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