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 万花迎来初次选拔。
选拔当日,艺术中心人满为患。
许攸宁到艺术中心时,班级群消息早就响个不停, 好几个同学已经在角落扎堆, 正在吃早餐。
许攸宁走过去,同学妈妈给她递了一杯豆浆:“赶紧喝点,一会儿进去上厕所还得排队。”
许攸宁接过, 含笑道谢。参赛学生大多都是朋友、指导老师或者家长陪着来。
同学疑惑地啃了口包子:“怎么你一个人来?”
许攸宁也啃了口玉米棒:“我老师不止我一个学生参赛, 我让她陪其他人。”
万花的评委由顾问和评审构成。
主办方邀请了吴淑风当顾问,但吴淑风考虑到许攸宁参赛, 拒绝了。
学业路上, 有名师帮助是好事,但如果名师掺合进比赛, 反倒引得非议。
同学安慰她:“没关系,她一会儿肯定过来看你,都是学生不会不关心。”
许攸宁耸耸肩, 她也不在意这个。
艺术中心一一安检进门, 许攸宁进到室内, 和同学们一起去储存柜存放贵重物品,但储物柜前也排起了长龙, 两个同学急着去厕所, 拜托许攸宁一起放。
许攸宁点头:“快去吧,一会儿我们直接在报道室见面。”
两个同学匆匆跑走。
存完物品,许攸宁去签到处。
刚签完字,旁边一人走来, 嗓音惊异:“攸宁?!”
这声音很熟悉, 许攸宁顿了顿, 抬眼看去,苏蓉就站在她身边,目光惊讶。
“你怎么在这儿?”苏蓉很快想起外面的横幅,“你来参加比赛?”
许攸宁把笔还给工作人员,朝里走。
苏蓉见她不搭理自己,拦住她的去路:“攸宁,你怎么不搭理人?”
许攸宁蹙眉:“有事?”
苏蓉看着面前的许攸宁,升学宴后,她就没见过许攸宁。
苏蓉想问问她的近况,可对上许攸宁冷漠的模样,却欲言又止。
许英黛见她不知道说什么,主动开口:“姐姐应该是来参加舞蹈比赛的,高三的时候在少年宫遇见姐姐去报名。”
苏蓉点头,她已经猜到了。
许攸宁却绕过她,朝报道室去。
苏蓉虽然想跟过去,签到处有工作人员在,她过不去。
许英黛走过来:“妈,我也要去签到了,你在车里等我吧。”
签到处周围人不少,几乎都是陪伴参赛学生来的。
苏蓉想到刚才的许攸宁,她是一个人来的吗?
“妈?”许英黛见苏蓉在跑神,忍不住咬了咬唇,“我要去里面等林老师,你去车上等我吧,这里人太多了,也比较吵。”
苏蓉胡乱点头:“你先去,不用管我。”
苏蓉这话分明是不打算回车上,总不能是为了她。
许英黛握紧拳头,朝报道室去。
美术比赛报道室和舞蹈比赛报道室并不是同一间。
众人按组别分开坐,依次领取号码牌。
许攸宁隔壁就是芭蕾舞青年组,苏冉在她右边落座,冲她扬眉:“看见了吗?”
“什么?”许攸宁诧异。
苏冉指了指第一排一个个子高挑的女生。
女生她周围的位置全部空出,离她两个位置远的几个女生一边说着话,也会一边偷偷看她。
“那是谁?”
苏冉呼出一口气:“孤陋寡闻,难怪你们系的人说你宅。那是南舞院的天才,廖秋珊。她上一届参加万花,就已经被国家歌舞团找上。”
廖秋珊,少年组就被找上的话,可见真的很厉害!
“看座位序列,应该是我们古典舞组的。”许攸宁慢悠悠笑道,“有点难啊。”
“的确难。”苏冉瞥她一眼,“别嬉皮笑脸,严肃点!那是真正的天才,她开训的时候,我师父说她比我还厉害!你这种关系户要靠什么跟人家比。”
自打军训被钟玥误解的事澄清后,苏冉就戏称许攸宁是关系户。
许攸宁撑着下巴:“你都这样说了,我当然会注意。”
苏冉这才轻哼一声。
许攸宁抬眸看了一圈,大概是比赛的缘故,气氛很微妙,像廖秋珊、苏冉身边,都是真空地带,几乎没人靠近。
空气也很紧张,仿佛一颗火星就能立刻点燃。
这种气氛让人越发焦灼和不舒服。
有好几个女生已经忍不住第二次上厕所,其他人面上或忐忑或浮躁,包括许攸宁同系同学。
两人正闲聊,工作人员走进来,他拍拍掌,众人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各位参赛选手依次跟我们走,大家不要走错了啊,否则影响选拔。”
“古典舞青年组跟我走。”其中一个中年人招手。
许攸宁起身,和苏冉摆手:“一会儿见。”
许攸宁和众人一起走出教室,两个同学跟过来,小声道:“攸宁,大家看你眼神很奇怪。”
“还刻意和我们保持距离。”
许攸宁也环顾一圈,和廖秋珊的待遇一样,许攸宁身边也空出一圈。
和隔壁吵吵闹闹的儿童组比,青年组剑拔弩张。
“不要慌张。”许攸宁安抚她们,“哪怕搞竞技,也得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在这里起冲突又没什么好处。”
两个同学点点头。
青年组人比起儿童组和少年组,人较少,只有三四十个人。
抛开儿童组,参加过少年组比赛的人,除非名次太差,否则大多不会再报名青年组。
拿到号码牌,同学探头过来:“攸宁,你多少号?”
许攸宁给她看:“二十八。”
属于中间段。
两个同学却比较偏前,一个是个位号,一个是十几号。
两人都欲哭无泪:“啊攸宁,我们的号数也太前了,能不能换一个啊?”
许攸宁晃了晃号码牌:“我无所谓,只是不知道这个号码牌能不能随便换。”
这得问问主办方。
许攸宁上一次参加万花还是小学,记忆早就模糊了。
“当然不行。”有人接话。
三人看过去,说话的人,是落单的廖秋珊。
她和苏冉一样,眉眼带着高傲:“号码牌怎么能随便乱换?又不是乡巴佬,连这也不知道?”
“嘶……”同学无语,“怎么嘴巴这么毒?”
“是冲着攸宁来的?”
许攸宁冲她颔首,廖秋珊嘴巴恶毒,但眼里没有恶意,她正要道谢,旁边有人接话。
“号码牌对应报名表格,不能乱换,但是廖秋珊,你怎么不好好说话?人家只是不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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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宁:盲猜今天是不是有人要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