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然咽了咽口水,撇开视线,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把视线挪过来的时候,脸颊依稀还能看见淡淡红晕。
综合这两天他在家里的表现,熙然有理由完全相信霍鸣衍就是想要通过不同的方式来色诱她!
淡漠的眼眸若有似无的从她身上扫过,霍鸣衍眯了眯眼睛,双手环在胸前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椅子上,挑眉盯着桌面上放着两菜一汤,视觉上是清汤寡水的,看着就没有什么食欲,霍鸣衍伸手拿着筷子稍微的翻动了一下面前的爆炒青菜,一脸嫌弃。
见状,熙然不悦地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的坐在他的对面,十分悠然地把盛了一小碗的热汤来暖暖肚子,嘟着嘴轻轻地吹了几下碗里不断冒出来的热气,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清香,微微伸出舌尖舔了舔敷在嘴唇上的一层清油。
原本没有食欲的霍鸣衍在看见熙然一脸享受的神情之后,自己的肚子也是应景的咕咕响了几声。
餐厅里安静的连两人的呼吸声都能听见,熙然自然也听见了几声诡异的响动,她暗自垂下头,偷偷挑眉,余光瞄着刚才还正襟危坐一副嫌恶表情的男人此时已经拿起桌上的筷子,朝着她面前的菜伸了过来……
按照惯例,熙然现在已经很自觉地吃完饭收拾完餐厅才得闲坐在往客厅里走,她连着请假的事情太长,虽然有些工作可是分配下去交给其他人做,但是核心的内容还是得她自己来完成,所以她现在恨不得把一天时间当做两天来用,更别说今天还被莫名其妙的耽误了一下午的时间。
熙然弯曲着双腿坐在沙发上,手肘杵在膝盖上,微眯着眼睛,香园并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发生了任何的改变,所以书房之前是一个,现在依然只有一个,还被霍鸣衍给占用了!
暗自思忖了一会儿,熙然起身回了昨晚的房间,在路过书房的时候,听见里面隐约传来一阵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在说着一腔十分地道的美式英语,语速流畅,好似格外压低了声音般,顿时产生一种隐形却又让人真实感受到的凛然之气。
天生就自带威严?
熙然蹑手蹑脚地从书房经过,半眯着眼睛偷偷地朝着书房里瞟了一眼,温暖的灯光明亮的照在他的周围,红木的办公桌好似泛着一层淡淡的红光。电脑似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熙然杵在门外视线倒是有些模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微微低着头暗忖,她的怀中还抱着她从公司没有做完的工作,手指下意识的收紧,现在先办自己的事更重要。
把半个月的工作量堆积到几天内完成对她来说的确也是个挑战,索性这样忙碌的生活好歹还是能缓解她和霍鸣衍领证后住在一起的事实。她把文件放在床上,待到她上床之后再重新拿在手上,仔细的看了起来,这几张设计稿纸是她让小凡跟的case,虽然小凡跟了她快一年,对她的能力倒也是有所了解,但是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她最后还是决定自己检查一遍。
被她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儿,闻声,熙然揉了揉脑袋,放下文件,拿起电话。
“秋姨,”大概是她看文件的时间有些长,现在眼睛发胀又干涩,让她不管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都觉得格外的不舒服。
“熙然,你声音怎么了?”
“哦,可能是有些着凉了,喉咙有点不舒服。”熙然捏着喉咙干咳几声,暗自咽了咽口水,刚至嗓子口, 一股火辣辣的触感忽然向她涌来。
人病如山倒,对身体健硕的人来说,一点小感小冒不用吃药挨过几天,自己就能痊愈,但是熙然不行,她身体的底子不太好,简单的感冒对她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恢复比较慢的病了,不仅如此,她还必须要吃药才行,要不然只会越来越严重。
熙然记得以前在m国,那时她还是一个人住,性格沉默寡言,邻居之间也仅仅只是点头之交,认识的朋友也不算多,而那晚她也许是把被子踢掉了,一夜醒来后,整个人就开始流鼻涕,咳嗽,当时她心大,没想过去管,结果后来直接发展成了高烧,要不是罗薇突然来找她,或许她早就因为高烧而变痴呆了。
就那次,她足足在医院呆了快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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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鸣衍刚挂了和聂彦的视频会议,在视频里,霍鸣衍都能感受到聂彦浑身散发的冷厉,罗薇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快十天了,安城的各个角落都被安置了他们的人,现在不仅是聂家的人,就连罗家的人也过来了不少。
想到聂彦在最后的提议,他站起身关掉电脑,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现在俨然是十点左右。时间还不算太晚。
霍鸣衍离开书房直径朝着昨晚的卧室走去,修长的手指放在门柄上,微微用力的拧开却无法扭动,他的眉头下意识地轻蹙,不假思索地回到主卧,拿起那把被他放在床头柜抽屉里的一串钥匙,无比潇洒的回到了熙然的卧室。
熙然刚和江静秋聊了几句,就在电话挂断的瞬间,霍鸣衍的纤长的身影也蓦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围在他腰间只遮住了她下半身的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摘掉,换成了一件是纯黑的v领睡袍,腰带被像是被故意系得松松的,领口处的性感锁骨若隐若现。
只是这一切,熙然现在都没有心情来欣赏,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越来越难受,之前呀咽口水,还能接受,现在咽口水,简直就是一个字,疼!
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这件房间在二楼,坐南朝北,而现在的风向好似就是朝着这边吹来,熙然根本就没有把窗户关严实,加上现在又是渐入寒冬,夜间的寒风相比白日里就更为冷冽,令人忍不住泛起阵阵寒意。
总是霍鸣衍,他也觉得有些受不了,伸手摸着墙壁上暖气的开关,又冷着脸走到窗户前,把那漏出的缝隙给关严实了,他才漫不经心地转向熙然,脸上带着丝丝的愠怒,“不知道冷?”
她当然知道冷,但是她现在感觉额头昏昏沉沉的,根本就不想钻出被子。
熙然眨了眨泛着水雾的眸子,灵动的望着霍鸣衍,翕动着嘴,想要反驳又顿时觉得自己现在是真的连说话都觉得吃力,鼻子已经有些堵塞,她微微张嘴,用嘴里来呼吸,那冷风灌进喉咙里,又让她觉得嗓子处干涩得让她想要闭上嘴。
霍鸣衍轻蹙着眉头,审视着床上有些不对劲的女人,难得这女人没有反驳自己,但是她不反驳也是一种正常。
熙然知道霍鸣衍在想什么,却不知道他现在的打算。
“你收拾一下,待会和我一起去见个朋友。”
话音一落,霍鸣衍绕过了床沿,回了主卧,他的全部都还是放置在主卧里。熙然哑然地看了眼霍鸣衍离去的背影,听到他身上传来的叮叮当当一连串钥匙撞击在一起的清脆声音。
霍鸣衍不是与她商量,而是直接通知了她!
熙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跟在霍鸣衍的身后钻进了车厢里,司机不是秦风,但至少也是章熟悉的面孔。车厢里的暖气开的很足,熙然穿着厚实的超长羽绒服,及腰的长发被她放了下,柔顺的贴在她的后背上,颈项间还围着一条粗毛线织成的灰色围巾。
午夜,从香园这条路出来是遇不见什么人,只剩昏黄的路灯照着属于它的哪块小小天地,两旁栽种的树木被冷风吹得摇摇晃晃,枝丫还残留着零碎的树叶。
安城的冬天从来没有下过雪,雪对南方而言,是很稀奇的,对安城而言,就更稀奇了。
除了二十几年前下过一场雪,安城就再也没有下过,每次到了冬天,冷空气总是令人浑身打颤,如果再夹杂了细雨蒙蒙,那么就会更加寒冷。
汽车驶过安城最繁华的经济中心,此时路上行人匆匆,大多都结伴而行,女生之间幸好还可以相互挽着彼此的胳膊,拥挤着取暖,而男生,想都不要想了。
暗香坊,安城著名的酒色生香之地,它的内部装潢却极其的优雅,而暗地里却带着一丝勾人的魅惑,能出入在这里的女人大多都是一些美丽极致的女人,而且各种类型一应俱全。这只是其中一个服务,其中还涉及到赌。暗香坊的老板整个人无人知道,只道他是个极其神秘的人物。
这里算得上是男人和的女人的天堂,能来这里消费的人大多都是非富即贵,保密性极强,消费自然也是无比的高。
从家里出来到现在,霍鸣衍几乎就没有再开口出声,而是一脸严肃,眉宇间好像泛着淡淡的疲惫。
霍鸣衍像是轻车熟路地不停拐弯行走,熙然默默地跟在身后,暗自细细地打量着这家暗香坊,她记得五年前好像还没有,那么就是这几年出现的了?
越往深处走,熙然越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走迷宫,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拐了几次弯,到底走过几条大致相同的走廊。转
霍鸣衍的脚步终于停下了,熙然没留神额头猛然撞上一道肉盾,她是皱着眉头摸了摸,倏地抬头瞪了眼连眼神都没舍得甩给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