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浪荡子,已经再没耐性的挥拳招呼过来!
“你个不知死活的小白脸!”
那来这么大的脸儿敢要求他们做选择!?
“人心不足蛇吞象,”桐笙说着,手中折扇‘唰’的一声合上。同时一侧身,躲开拳头的同时,旋身撩袍一个狠戾而毫无花哨的动作踢出!准而又准,狠而又狠,简直让女人看了捂脸,男人看了流泪的踢在那浪荡子身下不可言说之处。
“啊--!”
那一瞬间,
除了一道惨无人道而变了声调的凄厉惨叫声外,仿佛还有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眼睛发直,心底发渗,腿间发痛……微不可闻的……蛋碎声……
靠在树下把玩着枝条儿的紫衣美人儿,脸色微微一黑。只觉得身上某个地方隐隐发痛,几分一言难尽的眸光微谧间,半根被彻底从中间捏断了的枝条儿,轻飘飘的跌落到地上来……
其余的浪荡子脸色发白。纷纷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护住了下面。而与此同时,在地上痛得凄惨翻滚的游荡子,捂着命根子痛得晕死了过去。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做恶之前,就要有所觉悟。”桐笙淡淡说道,声音心平气和,心态平心静气,似乎自己什么也没有做过一般。
不紧不慢的转身,拉着同样有些被吓到了,带着一脸难以言表的神情的喜儿,往巷子外走去。
在经过司徒墨离身边时。桐笙撩了撩眼皮,淡淡的目光扫了他一眼,然后一挑眉头……目光往下滑,落到了他身下某处,足足盯着看了几秒钟。
虽未明言,甚至不知情者都看不出来怎么回事。
但于紫衣美人儿而言,其意不言而喻。
紫衣美人儿司徒墨离:“……”精致而绝美的面容彻底更黑了。
只是,看着远去的素雅背影,没有再跟上去……
后方,有些反应过来的浪荡子,在眼见桐笙离去后悔悻悻愤恨的同时,目光落到了树下,还未离开的紫衣美人儿。
对了,方才说的是将这紫衣美人儿留下来吧!?瞧着姿色可不比方才那位差,甚至,更让人觉得高贵而不可亵渎……不过,一个人嘛,一个女人嘛,总是比较容易对付的嘛。
色字上头。也不管地上躺着的那个了,而是宛如画面回放般,吊儿郎当的银笑着往紫衣美人儿围去。
“美人儿……方才那可是你的小相好?他说让你留下来陪哥哥们玩玩,你想必听到了嘛?”
“他不要你了,你就跟着哥哥们嘛,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来……让哥哥亲亲嘴儿。”
……
……
桐笙带着喜儿离开小巷后。司徒墨离似乎没有再跟上来,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她知道……他只是暂时离开,迟早又会阴魂不散的缠上来。
想要摆脱他。
可以。
但想要彻底摆脱他,在灵针之变故,以及他如何知晓她名字,此二疑问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是完全不可能的。
如今的权宜之计。
只有尽快离京追上司徒昭华。清台山那位长帝姬要她与之随行,助其行事解危……扶持这位大皇子的意图不言而喻。
众皇子相争,有这位长帝姬插手相助的皇子,胜算的机率自然也不言而喻。
……
“你离开百花楼了?”
“……还没有。”喜儿回答得似乎有几分迟疑的小心翼翼,小姐要她离开百花楼,然而,她并不愿意离开百花楼……不知道小姐是否会为此生气?
“为什么?”
桐笙微微有些意外。
在外面碰见喜儿一个人,还以为是已经离开百花楼了,只是有些想不太明白,已经离开了百花楼的喜儿,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而今,却听喜儿说未曾离开。那就更不可能会独身一人出现在这种地方才对。
喜儿极快的看了一眼桐笙的神色。在看不出什么后,只得微微咬唇,将自己想留在百花楼的意图原因说了一遍。
并且,将自己借如琳、如烟两人的算计逃出来一事,也说了一遍。包括坐西巷黄侍郎家的老太爷,身患陈年旧疾而四处求医问药而其中寻找的一名大夫便是在清台山脚遇到的小娘子。
为此,找到了关尚书府。
只是最终都无果而返,“公子,你那个时候说能治那老头儿的病,现在是不是也能治?如果能治,能不能让喜儿从中引见,稍微救那老头儿一命?”
喜儿还没有说完。桐笙便大约猜到了她的目的,“你想做情给黄侍郎?”
喜儿眼睛一亮,“公子英明……”实在是真心诚意的佩服。自己才一开口,都还没有说什么,小姐就能猜到她的意图是什么。
桐笙若有所思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的病情想来以至油尽灯枯,我无把握能否治好……但或可一试。"
体内灵气滞凝。好在未有进一步恶化,只是,终归不能再运用灵针之力,只能彻底用她所学的医术来医治……
她心底也有些唏嘘,未想在清台山顺手医治了一下的老翁,竟会是黄侍郎之父。并且,会因为这样的原因或有可能再次为他医治……
世事无常,当真奇妙也。
漫不经心的思量间,来到了一家茶楼里,上了二楼,点了靠窗边的雅间。
入雅间里坐下后。
”多谢……公子。“
喜儿发自内心的感激。虽然这样的事情,也是小姐一开始的目的,但后来不再继续,肯定一定的理由,而今却又再次轻易答应她……她心里真的十分感激。
”不用谢。“桐笙淡淡道。不是客气,而是认真的字面意思,这样的事情,不用谢。
说着,她站了起来。
往窗户边走去,负手立于放着一盆盆景的窗边,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看着外面热闹无比的街巷。
喜儿问:“公子,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吗?”
桐笙答道:“不会太久。”
时近中午,这里是必经之路。
外出远门,马车是唯一的交通工具。是而一般都是清晨出门,傍晚停歇;喜儿来时一路沿街而来未见马车,说明马车未离,而时刻将至,相信黄府的马车很快会经过此处。
她所知道的黄侍郎一府,在某些方面比喜儿更为全面。比如,黄侍郎并无兄弟姐妹,只有上有一个老父亲,下有两个儿子,夫人早逝……
黄侍郎是工部侍郎。而工部尚书一职,因为没有合适人选而一直空缺着。
老翁的病情依当日所见,寻常的医治方法效果不会太大,也就不会有好转之说。当然,不排除有医术精明的御医大夫,只是若如此,为什么不继续留在京城医治,反而要在刚有好转的时候离京寻医?
她大胆猜测。此举不像是求医,反到是像想要避开什么一般……若不是求医,好转的说法或不可信,假设在并未好转的情况下,有什么需要避开的?
工部尚书的职位,空缺以久。黄侍郎为官清廉严谨,坐上那个位子是迟早的事情,若是黄侍郎恰好在这个时候,即将接任工部尚书呢?
在此其间,不能出任何差错。身患重病而无药可医的老翁,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无疑是明智而又绝望无奈之举。
毕竟,黄侍郎一府本就人丁单薄。若是因为父亡,被有心人趁机利用,一个‘孝’字倒是足以让他失了官身扶灵回乡,再呆个两三年也不是不可能。
官道仕途中,四五十岁的人有几个三年能浪费?这样一来前途也就算毁了,对一个原本身在高位而人丁稀少的家族而言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