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无风无浪,愿安分守己。
可是诗青几乎可以确定,这位二小姐假死离府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她真的一点也不想被牵扯在内。
更何况,这位二小姐虽然平日里对下人都很随意,但这的样一份随意,有时候却也是冷血无情。就如同先前的那位喜儿,不是比任何人都要亲近的跟在身边吗?可结果呢?不是被打得半死的扔出府。
而这位二小姐,听说当时连眼皮也没有动一下……若是此行又生出什么事端,她可不愿意重蹈覆辙!
心念至此,她也不安到了极致!
“二小姐,奴婢们究竟要去那里?!”
在问话的同时,诗青的身子都已经微微向前倾。无论桐笙的回复是那里,她都要下车!她都要回去!她不要跟着出府去经历那些危险的事情!
“你若是不想离开,就自己想法子留下;而我的事,希望你能守口如瓶。”桐笙淡淡道。没有睁开眼睛,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是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而轻微摇晃着。
“只是,主仆一场……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奴婢……”诗青咬咬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对桐笙的话虽有些意外,但却也仅此而已。她摇摇头,很快在颠簸的马车里站起来,冲着外面喊停车,说是有东西掉了,要回去拿!
马车一停。
诗青便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步伐有些踉跄,转身就往来时的方向跑回去,在经过后面一辆马车时,坐在里面的杜姑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你去那里?”
诗青那里敢应,心底生出无由的紧张慌乱,只顾加快脚步往前跑,并且,飞快的想自己该去找谁帮忙说话?昨儿原本想去寻清州来的三小姐,但却得知两位小姐,都在学姐规矩礼仪,忙得很。
……也没见到常欣小姐身边的丫环,到是遇上了婉宁小姐身边的小棠,说了许多话。
小棠还向她打听了好多,与那位二小姐有关的事……她有意讨好,知道的、能说的都说了个遍,虽有心虚但并不愧疚,毕竟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托小棠的事还没有答复。
她现在是去寻小棠,求见婉宁小姐并告知二小妹假死之事?还是去寻夫人告知二小姐假死之事;亦或是瞒着这个消息,去找到常欣小姐求助留下来?
……
而另一面。
在诗青跳下马车跑走的同时。
桐笙垂下眼帘神情的淡淡对浣月道:“她不想去庄子里,不想离开府里,或是去寻清州来的两位小姐,讨个恩典留下来……你这样说。”
诗青的心思她也知道,只是一直未曾放在心上。
原本看中的是浣月,虽然木讷不善变通,但也就好在话不多,跟在身边也就够了。
但那夜,若不出声阻止诗青,怕事情再闹到关焕然那里,继而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怀疑。是而临时决定,将之也带出府,无奈对方并不愿意离开。
而眼下,她却不希望再出什么变故。
……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杜姑姑又惊又怒的质问声:“到底怎么回事?那丫头跑回去做什么?!”
浣月才反应过来,这话是让她对杜姑姑说的。旋即,下意识撩帘寻声看去,正好看到已经下车来的杜姑姑,正满脸阴沉不悦的往她们所在的马车走来。
“什么东西掉了要回去拿?”
浣月只能如此回。
未想杜姑姑听了后,脸色顿时一变,想到了两位小姐正在参与宴会。宴会上的人那么多,若教她将消息走漏出动半点,可如何了得……
“抓起来!”
一声抓起来,马车上的两个粗使仆妇带风扑下马车,追上去。而杜姑姑阴沉着脸站原地,恶狠狠地盯着诗青有些跑远的背影!
跑回去又有什么用?夫人都要求隐瞒此事了,跟在这位二小姐身边伺候的人,知晓整个来龙去脉的人,还能准许留在府里吗?蠢货!
……
觉身后有人追来。
跑在前面的诗青心底越发慌张了,跑得跌跌撞撞,然而,终究跑不过后面追上来的粗使仆妇,而被死死抓住,扭住胳膊不由分说地往后拖,“你个小蹄子,想往那里跑!”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诗青被抓急了,心底里又怕又慌,而又挣脱不开,憋在心里头的话脱口而出:“二小姐没有死……二小姐她没有……唔唔”
仆妇大惊失色的捂住诗青的嘴巴,到是没在意她在喊什么,听到了也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被那个“死”字骇得不轻!
在捂住诗青嘴巴的同时。
紧张地左右张望,看有没有人听到刚刚的喊话,确定周围没有人后,两个粗使松了口气之余,粗鲁地将诗青往后拖回。
“唔唔……”
诗青越发激烈的扭动挣扎着。她不要回去!她不要回去……说什么也不要再回到马车上了!
遂发了狠的咬了仆妇一口!仆妇吃痛,顿时“嗷”地一声,松了手而诗青还没有松口,仆妇痛得急了,脸色扭曲地按住诗青的脑袋就往旁边的石墙上撞!
诗青顿时一声惨叫。软着身子晕死过去,而被撞伤的额头,随即血流如注……
被咬的那个粗使仆妇,怒气不减的“呸”了一声,才骂骂咧咧的与另一个仆妇,将已经昏死过去的诗青,匆匆拖回了马车上。不知与杜妈妈说了些什么后,马车再次起程,临行前,杜妈妈目光阴沉着警告地看了浣月一眼,
“她的下场,你也看见了,自个儿老实点,就算是随了小姐去庄子上,只要安分守己,过几年就能回到府里了,如若不然……”
言之未尽,其意不言而喻。
浣月早已有些吓白了脸,害怕得下意识地往马车里缩,并想要放下帘子又不敢,而头如捣蒜,“我知道……我知道了。我会陪着小姐,一起去庄子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