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为何不回话?”
司徒文轩突然凑近了的问。整个人几乎都,贴近到了桐笙身后,并且速度极快的由下而上,点了她的昏睡穴,而在外人看起来,却像是连忙伸手扶住般的动作。
那种酥麻的,犹如微弱电流般,自被封住的穴位扩散的涟漪感,让桐笙知道了怎么回事,但却有些无办法,只能顺势倒下的同时,暗运体内的灵针之力,以极快的速度冲散化消被封住的穴道。
在这个过程中。
她意识仍然清醒,只是手脚却有些发软。同时,陌生而异样的亲密触碰,着实让她排斥而忍无可忍,无力滑落到腰间的手,借由宽袖遮掩,指尖微动,挑到了腰间的月牙形小刀。
然后,缓缓的握紧在手中。凝聚力量。
同时,心情也有些郁抑。武力值什么的,实在相差太过明显。在山道上,那一次是如此,这一次,也是如此。这个世界的功法,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
“小……小姐!”喜儿煞白着脸,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晕倒在司徒文轩怀里的小姐,彻底慌乱了。并且,在对上司徒文轩微微抬眸,看来的阴戾目光后,只觉得有寒气从脚底往上冒。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按理来说,对方虽然是三皇子,但说到底也是与小姐有过婚约的,而以小姐的身份,他也不敢对小姐做什么才是。
对了,他还不知道小姐的身份呢。
“我,我家小姐是……”
桐笙手腕一动,手中的月牙小刀,缓缓滑落自指尖夹住,如果这一击不下点狠手,就对不起喜儿口中,那即将说出来的身份了。
就在喜儿即将一语道破桐笙的身份,桐笙手中的月牙小刀也即将掠影而出攻击时;突然一声暴喝由远而近:“把人放下!”声势宏亮,并且因为掺杂了内力,而如洪钟般,震耳欲聋起来。
凌厉的拳风,也随之而至。
司徒文轩在看清来人之后,又惊又怒,顿时毫不迟疑的提气运掌,强势硬撼上来者。
拳掌交接,风势凌厉,碰撞在一起,犹如两道强大的风力相撞,几乎可以看见,短短的刹那间,二人拳掌劲气相接之处的,木质桌面上,迅速被无力的力量粉碎的木屑,一层又一层,并以此为圆心,向桌面四方扩散。
因为,是有备而来。
不同于三皇子,司徒文轩的仓惶应掌,率先发难而来的人在硬抗下掌气之后,伸手就去夺司徒文轩怀中之人。
司徒文轩大怒的同时,硬生生偏转身形,宁肯自损,也不给的,把怀中人往后狠狠一掼,也不管会摔到那里的,空出手来的刹那之间,再次运掌对上强势来者。
他出手的怒气和掌气。
比起之前更盛,在各自内力冲撞的威压之下,他俊美的脸变得有些狰狞的盯着来者,眼里里几乎要恨得出火来。这种恨意,并非一时间起,而是长年累月累积下来,那种已经根深蒂固到了骨子里的恨和憎。
恨憎到,无需多言。
无需多言。只有往来交接的拳掌,如愤如泄,夹带的淳淳冲击和伤害力,是对对方最好也是最直接的回敬!
与此同时。
被大力往后掼倒而去的桐笙,也在失去了重心般往后仰倒的瞬间,不动声色的运转体内灵针之力,让身体变得轻盈,整个人如同失去了重力般,缓缓放慢了摔倒的动作。就连她的发丝,她的衣裙都变得飘逸起来……
后仰的身姿形如弯月,发丝如泄;身上微微绷紧的衣裳,像一层最细腻而美妙的画笔,紧贴着勾勒出起伏的,诱人轮廓。
而这一切,不过瞬息刹那。
下一秒,她便同一抹飘扬的浅绿色烟云般,轻飘飘的落坐在椅子上,连姿态都那么轻柔的靠在那里,带着如湖水涟漪般荡漾的衣裙,没有丝毫该有的狼狈,而是如行云流水般美得让人赏心悦目起来。
她的头微微偏着,双目微合。满头飘扬的乌黑发丝,经刹那的一滞,又渐渐的缓慢垂落了回来,柔顺的垂落于身侧,每一根都散发着黑亮而柔美的光泽。
不过,正在打抖的司徒文轩等人,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样。
并且在短短的瞬息之间,已经连续交手了数招。期间内,桌椅板凳翻倒破碎,碎片四射锋芒,不少被误伤的倒霉人,哀嚎连连,更多的被逼到角落里的客人,惊恐万状的瞅着空隙蜂涌而出的,逃离了原本雅静的茶楼。
人客满盈的茶楼。
眨眼间人去楼空。只留下,仍然在打斗的司徒文轩二人,以及双掌被钉死在桌面上、似晕死过去的胡腮脸,和已经有些被吓傻了的喜儿。
她扑倒,似乎仍晕倒在,椅子上的桐笙身边,带着止不停的慌乱哭腔喊道: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从清台山,至如今。
在她的心里,这位小姐一直都是很厉害的存在。有些神秘,有些奇怪,但更多的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风轻云淡的镇定和平静。
仿佛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到她。
所以,在看着她晕倒而人事不知,心中的恐慌无措交织着,无以言喻……
桐笙原本没想睁眼的。但被喜儿摇得无法,只得缓缓的睁开眼,目光略过喜儿,看向正在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有些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二者。
一者,是司徒文轩;另一者……身上穿着,明显不同于前者的纯正汉服。而是颜色鲜艳而繁多得有些花哨的半肩式、绣着花鸟图案的九黎服饰。
观二人神情,明显相识;既然相识,还敢与身为三皇子的司徒文轩动手,并且年龄与这相仿,眉眼相似,来者大致身份,几乎已经可以呼之欲出了。
……
“小……小姐。”喜儿带着惊喜的唤道,看到已经清醒过来的小姐,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无波后,整个人,瞬间就安定了下来。就是这样的,她的小姐,就因该是这样的啊……
桐笙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换了个姿势,手肘微微搁在椅子的扶手上,带着几分懒散的托着下巴,看着不远处招式不同,各自充斥着暴戾和阴狠的二人。
心底的思路,越发明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