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夫被小厮带到榆明院里。
与此同时,已经在院里让人将杨氏扶下去休息,准备张罗起灵堂的钱氏,才发现关云浩仍然还有气。顿时,脸色表白交加的气得说不出话来,门外的下人,还不知就理的来禀告,说:“外面来了个大夫,要不要打发走?”
钱氏怒不可遏道:“还不快请进来!”
过了好片刻后。
程大夫才在钱氏的望眼欲穿中,速度慢得让人想推上一把的进来。
看到躺在地上湿漉漉的年轻少年,不用说这自然是关家大少爷了。
当即,随意的冲钱氏拱拱手。
然后,在钱氏焦急得不行的,让他动作快点救治关云浩的话下,扶着老腰缓缓地蹲下去为其把脉。事急从全,他也就没像以往一样为了提价而把病人的病情往严重说,因为眼下这位大少爷,再耽搁下去就必死无疑了。
并且即使是现在,他也完全没有把握能回天……
到底,程老大夫虽然重利,但也不愧为清州城里有最名的大夫。
一番忙乱之后。
关云浩的情况总算得到了控制。虽然仍是昏迷不醒,但状态已经渐渐稳定下来。
程大夫有些大汗淋漓的,坐在旁边椅子上歇息。心底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情也不由得期待和不错起来。关家是当地有名的商贾大户最不缺的就是钱,这次他将令郎从鬼门关拉回来,酬金是怎么也少不了的,也不枉他忍着伤痛在身,也要坚持走这一趟……
确定关云浩已经无性命之忧后。
钱氏同样松了口气之余,仍然带着说不出的后怕,幸好自己还是派人,请了一趟,这位虽然极其重利,但医术极好的程老大夫,不然浩哥儿……
想到这里,才想起来让人将他湿衣除去,为之更换。随即又听得程老大夫说起:“令公子虽然无性命之忧了,但因肺部积水太久损害心肺,难以痊愈,日后必有后疾云云……”
钱氏微微抚着胸口。
旧疾先放一边,人救回来了就好。
继,而感激不尽地送出程老大夫;并让小厮,去找管事取诊金酬劳等等琐事不提。
在险事落定,关云浩没有性命之忧后。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很快有丫环在屋里点了灯,用拔子拔了拔,加入少许的灯油。钱氏渴极了的喝了口茶,还没来得及放下茶杯,就听得又有人来报,说是在白事铺置办的东西,已经抬来了,二爷和三爷也赶回来了!
“呃……”
钱氏听得一口茶没咽下去,也吐不出来的死死噎住了!顿时抖了手,摔了茶杯洒了茶,好在身边大丫环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茶杯,慌忙放回桌子上,然后替已经咳得话都说不出来的钱氏抚背顺气。
“夫人,你慢先点儿。”
钱氏好不容易咳得气顺了些。心里却死死堵上了。
先前事情太过紧张忙乱,以至于,竟然忘了还有这回事。误将二爷、三爷请来没什么,大不了算做虚惊一场,但将办白事所用的东西都抬回来了,若传了出去岂不是成了笑话儿?
与此同时。
两位爷很快,风尘仆仆的进来,坐都没坐张口就问:“发生什么事了?!浩哥儿如何会……”
其中,关二爷的脸色,犹为苍白而悲痛。并且,在问出这些话的时,他的神情已经隐忍悲痛到了极点,也冰冷到了极点。在有些期期艾艾的钱氏,没有立即回答后几乎有些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云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这吼不是针对钱氏。而是关二爷迫切想要知道,平时好端端的儿子怎么会……而控制不住的情绪。钱氏心底也明白这一点,但心底难免有些不舒服,不过眼下这份不舒,服也只是一闪而过。
她心底叹着气几乎是硬着头皮的,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神情显得极为尴尬难为情的说,“你们先别着急,浩哥儿已无性命之忧,事情是这样子的,你们先坐下来歇歇,听我慢慢说……”
……
……
不管怎么说,一波三折,终归虚惊一场。
对于误传消息这件事,兄弟媳间关系向来不错,是而关二爷到底不好说些什么。便将怒意,全堆在害得儿子沉塘的凶手上,但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是谁害得关云浩沉塘的,只有那些与同行的少爷们知晓,是而他连夜笔写书信,信中内容,虽然言词诚恳切切的询问,但却透着一对凶手绝不轻饶的架势。
写完之后,派了好几个小厮分别送往今日来过的少爷家。
此后继暂且不提。
另一边,醒过来的杨氏知道了结果,心里松了口气,继而又是心如刀割的抱头痛哭起来,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她的浩儿……这辈子才会承受这般苦难!!
钱氏在旁边耐心的劝慰。随即又说了些什么后,得到杨氏的首肯的她,缓步出了房间,脸色便瞬间阴沉下来,雷厉风行地将白日所有当差的丫环婆子聚到院子里,开始一一清算。
直到了半夜才消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