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笙不在怎么掩饰行径,行事的同时
秋姑姑也数次,私下里找梅姑姑等人,细问过与这位二小姐有关的、这些年的事情。但得到的消息,都只是只言片语毫无用处,不由得有些怪罪他们,如何能这般不重视二小姐?此前还说什么,这位小姐在山野的生活已经穷怕了……性情更加尖酸刻薄,现在看来,那有半分穷怕了的尖酸刻薄?
不仅不如此,还懂得医术,言词谈笑间更有种说不出的气势。
“你们就是这样当差的?”秋姑姑越越有些气。
这个锅,梅姑姑表示不背,“秋姑姑此言差矣。二小姐在清台山为先大夫人守孝这些年,京城也没来个人问问音讯,我们夫人摸不准大夫人的意思,只能派人好吃好喝的往清台山送,并且想着庵堂里的静荷师太,怎么说也是得了老太太的吩咐去的,不至于太过怠慢,也就没有过多的问这方面的事情。
再者,说句不该说的话;二小姐,与府里的姐儿们都并不亲近。"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反正这位二小姐曾经有多不讨喜,是关家上下有目共睹的。既然不亲近也不讨喜,大房又不过问,谁会去多管闲事?
……
从清台山到清州城,
原本,只要三、四天就能到达。
然而,因为桐笙只肯在早上、以及傍晚之间赶路,时间便耽搁了下来。
其间,梅姑姑只想快点结束这个差事,其余的诸事武不管。反正要如期把这位二小姐接回京城的,又不是自己,由着该烦心的人自己去烦心。忠管事更是在看出这位二小姐的厉害之后,不再掺合进来,反正他只是随行处理,打尖住店之类的事物。
至于,该烦心的人。
秋姑姑在发现自己的头发白了好几根后,也就索性不在管了。只派人先行,回去说明这位二小姐有多难缠,而自己则跟随着破罐子破摔,看能折腾成什么样。
就在这样的放纵和不管不问之下,直到数日之后,众人才慢慢吞吞的出现在清州城里。又慢悠悠的招摇过市,在行往路人的注视以及窃窃私语中,停到清州关家大门口,一路行来都有些蔫蔫的梅姑姑,此刻终于像要完成件大事般,舒了口气的从马车里下来,随即是秋姑姑让人搀扶着钻出来,以及其它仆妇都陆陆续续从马车里下来。
门房早已经跑去通报。
过了没多久,一群丫环婆子们便拥簇着二房杨氏、三房钱氏出来了。跟着出来的还有几位年轻漂亮的娘子,各个穿得花枝招展,紧张好奇,又带着些许不喜地,看着即将下车来的‘关素素’。
车帘子动了动。
很快,便见一位,穿着淡淡嫩黄色衣裙的娇美少女,正微微弯腰的从马车里面钻出来。她眉眼间,带着几分俏丽,肌肤肤若凝脂,几乎吹弹可破。
杨氏瞧着颇有些眼前一亮,心想就是她了,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啊,于是,立马露出无比激动而思念的神情,甩着帕子快步迎上去,唤道,”我的素素啊……“
喜儿愕然地看了她一眼。
与此同时,微荡的青油布车帘,突然被一只白皙的手从里面微微撩起来。那只手的手指,形状生得极美,不像寻常人的手指节那样分明,勾勒出,每一根手指的线条都异常流畅而优美。
帘子瞬间轻扬起。
只见一抹淡淡如烟雨江南般的浅绿色。
刹那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带着淡淡的笑意,神情散漫,姿态懒散,带着些睥睨而居高临下的注视。
漫不经心的注视着眼前这群人。
”呵,“一声极淡的轻笑,随即自唇齿间溢出。
似乎夹杂着嘲弄而又有些趣味盎然。
“……”杨氏的声音戛然而止,惊喜的笑容神情也随之凝固,动作有些僵硬地定格在原地,保持着准备扑上去的前倾姿势。
样子有些滑稽。
喜儿没理会模样滑稽的杨氏,而是不动声色瞧着自家小姐,仿佛带着淡淡笑意的神情,不知为何在心底打了激灵……总觉得,如今的这位小姐回到关家来,关家若是与小姐为难,以后肯定不会太平的。
喜儿连忙伸手去搀扶。
桐笙虚虚的让喜儿扶了一把。随即从马车上跳下来,足尖轻盈落地,浅绿色的裙摆随风飘扬着,显得极为流畅而轻松。但钱氏,却被她这般干净利落,就跳下马车的动作唬了一跳。
站在旁边,有些神情不喜欢地看着的,关婉宁嘴角鄙夷的弧度更甚。女孩子家家的,这样毫无形象礼仪地跳马车,成何体统?果然是个乡里小村姑,难登大雅之堂,如何能嫁与三皇子为妃?
杨氏的目光从喜儿身上,移开。……呃,不是这个啊,随即她反应极快的转换了目标,又一声感人肺腑的“素素啊……”脚尖微微转了个方向,神情十分动容而悲伤地扑向桐笙。
就如同找着了失散多年的苦命女儿。
桐笙不留痕迹的后退,避开口中说着:“伯母不可,素素身染恶疾,缠绵病榻多年,如今方才刚好些许,然旧疾未癒,仍有传染的风险,叔母不可靠近以免沾染……”
会传染的?柳氏的神情再次一僵,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目光有些惊疑不定的掠过眼前‘关素素’,有又些质问般看向梅姑姑,日前传回来的消息,只说这丫头性情古怪不好相处,可没说身染恶疾未好,还是会传染的那种,都是怎么办事的想害她染病不是?!
看了几眼后,又很快收回目光对桐笙强颜欢笑道,“没关系,什么传染不传染的,到是素娘你啊,这些年可苦了你了,好在如今,你总算回来了叔母也总算是落心了。”
虽然嘴上说着没关系,但心底还是怕被传染,而不动声色的离得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