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林也不知是听出兴趣了,还是怎么的。
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并不紧不慢的拍手道,“讲得不错……”而眼神仍然带着几分凌厉。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也谈不上什么善意,更像是一种慎重的探究和审视。
并且,她接着说,“分析得也很在理。毕竟曾经最了解关素素的人,也就是那间庵堂的师太,偏偏在这个时候不幸命丧黄泉……”
桐笙选择性的听,听完漫不经心地解释道,“……降雷火劫,天意难违。”
长静林蓦然冷冷道,“好个天意难违。”
“是啊……”桐笙认真的点头,然后淡淡地问静林,“你不相信?”
静林看着她不客气的反问,“你觉得我该不该相信?”
桐笙仍旧认真的回答,“我觉得你因该相信。”如果是开玩笑的口吻也好,可偏偏她是那样,风轻云淡的闲适,让说出来的话都那么有份量和让人信服,也就更让明知底细的人……有一种很窝火的被逗耍的感觉。
静林听得眉梢渐有怒意。她突然就站起来,并且动作极快的俯身凑近桐笙,隔着石桌近距离的俯视、审视着她。
那一瞬间,凑得极近。
近到桐笙都感觉到一种气场压迫的感觉。
静林盯着桐笙眼底在那瞬间,先是迟疑了一下、才露出的诧异表情后,突然“哈哈”大笑两声,又蓦然坐了回去神态恣意高扬道,“看来你装模作样、鬼话连篇的本事,不比那只病狐狸差多少,难怪,是要你去祸害老三,我就说,怎么就转性当起媒人了,哼!”
原本是门好亲事,不过如今,放到这位‘关素素’身上,铁定只会坏事!
不过这些事,又与她何干?她不过是个清修的人,那有耐心多管这许多闲事!静林不爽的想到此处,突然有些兴致阑珊、心不在焉起来。
与此同时,桐笙在听完静林的话之后,眼底神情不易觉察的一僵,旋即,又很快恢复了淡然。对方的那些话,她隐约能听得懂,因为在短短的交谈之中,她已经大概猜测、或者是推测出对方的大致身份了。
祸害?媒人?相对应的便是,婚……嫁?
暂且不论老三是谁……老七是那只死变态。为何要干泄她、亦或者是关素素的婚事?难道只是因为在山道上,被扒了衣裳所以就记恨在心?
她现在的身份,在怎么不济,也是尚书府嫡系二小姐关素素,要想做主她的婚事者,必然位高或权重,而能达这点的那位死变态娘娘腔,很年少,排行老七,兄弟众多,非是寻常的权贵子弟。
对于他的身份,桐笙其实也早有所怀疑。因为那些搜刮来的金贵物品上面,每一物都有‘墨离’二字。那些印记刻留的位置,都极其巧妙阴晦,寻常人不易发觉……
既要彰显身份,又要掩人耳目。
同时侍卫成群暗卫相护,身份背景越发扑朔迷离。
为此,桐笙曾经问起过喜儿,有关于当今殷国皇朝的成员结构。
虽然喜儿知之不详,也记得不太清楚了,但因为关素素自幼重视三皇子司徒@,以及零零种种的原因,让作为贴身丫环的喜儿对皇帝的几个儿子,了解得比较清楚也记得还算深刻。
所以记得,在台面上较为众人所知的,除了三皇子司徒@,还有处处跟三皇子作对的五皇子司徒@。二者简直水火不容。
此外,还有传闻中病怏怏的,却被皇帝异常纵容、连其它皇子朝臣都要退避三舍的七皇子。
七皇子名,司徒墨离。
再假设,如果那只死变态就是当今殷国的七皇子。
那么那位老三……便是当今殷国的三皇子。同时也是那让关素素念念不忘的‘未婚夫’,名,司徒@
继续推测。眼前这位年轻女子、传言来自京城的清修贵人,既然与殷国皇室扯上关系身份自然不凡。……从始自终,她眉宇间都带着自然而然的凌厉傲然,并且在无形中透出,那种只有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沉稳姿态。
就连说话的语气,也隐约带着命令的口吻。
显然是惯常下命令的人。
并且,以排行来称呼众皇子。态度随意而毫无顾忌,必然与皇室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亦或者就是皇室成员。身份尊贵而为长。虽然漂亮年轻,但绝不可能是妃子之流。又曾假以他人之名,大肆修善清台观,实则是给自己建造居所。
行事这般阴晦,更显心机手段不凡……
……
心底千思百转,无数相关的文字信息,在桐笙的脑海里闪现流过,抽丝剥茧般,迅速交汇组织成更多的信息。
静林坐在石桌边看着她。虽然也不打扰,但神情有些阴晦莫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从思索中退出来的桐笙,冷不丁开口问:“你说的老三是谁?”
在问话的同时,她身上那种在沉思里的异常宁静的状态,也瞬间消散,再次变回了悠然懒散的模样。明知故问,只不过是想随口找个话题打破这份平静、亦或是掩饰自己刚刚太过入神的思索。
静林似乎有些失了兴趣,道,“等你该知晓的时候,自会知晓。”
“那我还是不要知道好了。”桐笙垂眸把玩着,手中绘着花鸟图的精美折扇。……关素素的诸事,她若不敢兴趣,就半点不关她的屁事。
静林莫名有些不爽,盯着她道,“既然你是关素素,将来之事,便由不得你。”
桐笙也不客气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说着,她懒散的笑意一收,刹那间的锋芒毕露让静林微怔,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旋即反应过来后,挑眉盯着桐笙片刻,突然,哈哈“大笑两声。
紧跟着,站起来迅速走了两步。
转身道袍一撩,气势十足的坐到护栏上道,”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