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萧南还以为古仙域遗址再大也大不了多少,有十个九极城那么大已经差不多了。然而真正站在古仙域遗址之中,他才知道这个想法是有多么的错误。
古仙域遗址之大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想象的,原本飞船上的成千上万人涌出来,只是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一眼望去,山川密布,沟壑纵横,碧树连天,芳草千里,虽无一禽一兽,一抹嫣红,一缕绿意,无不将整个遗址点缀得宛如真正的仙境,似乎这里才是真正的仙界,而外面的那三大仙域三十三天,不过是草莽栖身之所罢了。
“这里那么漂亮,仙气也很浓郁,实在是奇怪,我看仙界之中再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适合清修了,只是不知为何这里会有只能待一天的规则?似乎并不像是天道规定,而像是有意为之。”萧南看着四周的景致,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太古时期的强者才能知晓吧,反正我们现在的人是找不出原因,只知然,却不知因何所以然。”玉云裳摇了摇头。
“太古时期距今恐怕已经有几百几千万年,又有哪个强者能够活得如此之久?若是按照你这说法,恐怕也只有询问永生境的强者才能知晓,可是又哪个地方能够找得出永生境的强者呢?据我所知,任何地方都找不到。”萧南笑了笑,同样摇了摇头。
玉云裳沉吟片刻,开口道:“根据仙界久远以来的传说,有一个地方可以找到永生境的强者,那个地方叫永生天,至于具体在什么地方,没人知道。只不过有一句话流传了下来,‘九天之上永生天’,想必这永生天正是在九天之上吧。”
“九天之上永生天么?”萧南低头呢喃了一句,如此说来这永生天还真有可能存在,只是当初易倾城明明跟他说过,自古以来从来没有达到永生境的强者,又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永生天的传说?而且还是在仙界。
玉云裳似听到了萧南的低语,点了点头,说道:“九天之上永生天,虽然从来没有得到证实,但是仙界的人都相信永生天是存在的。九天应该就是天穹的另一个称呼,仙界的天上应该就是神界,所以我们一直相信神界就是永生境大能存在的场所。”
“这话你相信么?”萧南忍不住哂笑一声,仙界之人并不知道九天是天界九重天的简称,还当是仙界的天穹,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至于说神界就是永生境大能存在的场所,这话更是无稽之谈,神界并不是修炼的尽头,神界之人恐怕最多也就活个数万年,连十万年不知道能不能撑得到,又怎么可能永生?
玉云裳忍不住看了萧南一眼,怎么都想不到萧南会是这种语气。尽管疑惑,她还是点了点头,显然是相信这么一个说法。
只听她说道:“传说之中,神人可享无尽长生,可得神通大道,可窥无上之天机,你不相信只是因为神人离我们太过遥远。但是要知道,无风不起浪,既然会有这样的说法流传出来,又广为仙人所接受,说明这个说法八成是不会有错的。”
萧南摇了摇头,显然不认同这个说法,不过他也并未就此说些什么,反正他心知肚明就好,某些话没必要说出来,否则反倒不好。
神人所谓的长生也不过几万年,跟真正的永生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至于神通大道,神人想要领悟神通自然不是什么问题,距离参悟大道的层次却远了些,参悟大道可是圣人的事情。
若说窥伺天机,恐怕也只有像易千机那样的天界强者才能做到,小小神人想要窥无上之天机,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见萧南顽固不化,玉云裳也有些无奈,不过她也没有让萧南一定要接受那个说法,而是转移话题道:“我得去古仙域遗址中央找点东西,我们快去快回,说不定回来的时候景叔叔和商叔叔已经帮你找到芦汐了。”
萧南点了点头,跟随着玉云裳往中央地带走去。
古仙域之大,若是胡乱行走,绝对是要迷路的,不过玉云裳手中有一枚不知哪里弄到的地图玉简,因此迷路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一路上山野寂静,人烟荒芜,不知怎的,萧南的心竟跳得特别快,似乎这古仙域遗址中正潜伏着什么强大的野兽,这是一种危险无比的感觉。
混沌道心不是凡物,如今竟然跳得这么快,这还真是破天荒第一次,以至于萧南都有些要喘不过气来。
危险的感觉是来自脚下,似乎无形之中有一双巨大的眼睛在窥探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过任凭他的神识延伸至地底下数千米,依旧找不出危险的来源。
“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紧张,怎么了?莫非还怕我会吃了你?”走在前面的玉云裳突然回头向萧南说了一句。
萧南摇了摇头,疑惑地看了玉云裳一眼,忍不住说道:“这个地方阴森森的,感觉很危险,你难道一点都不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的?这个地方阴森森?我怎么没感觉?我看是你自己想多了吧?”玉云裳有些无语地说了一句,“况且我都说过了,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野兽存在,顶多就是一些天地灵宝,还有就是我们飞船上下来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萧南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道也是,这里连荒兽都不存在,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危险?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或许是我想多了。”
然而这种危险的感觉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随着两人的深入愈加强烈,渐渐地,萧南甚至惊讶地发现,那种不安的感觉竟不再来自混沌道心,而是从他的神魂深处泛起,直让他有些毛骨悚然,走起路来也是有些发颤。
反观玉云裳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反而还有兴致观赏周边的事物,这让萧南惊骇的同时,心里暗暗猜测起来,难不成那危险竟是冲着他一个人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