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夜总会占了整整的三层楼,装修豪华,金碧辉煌,设施非常完善,尽管实行会员制,挡住了很多普通人的脚步,还是非常的热闹,人流如织,灯红酒绿,笙歌艳舞。在京都这座繁华的国际大都市,从来就不缺乏有钱人。
李明义在贵宾区找了个卡座,叫了一瓶鸡尾酒,倒了满满一杯,脖子一仰,一下子就喝了半杯。
两个保镖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叉着脚,背着手,一动不动,表情冷酷而严肃,尽忠职守。
这时已经快到了晚上的十点,正是夜总会的营业高峰时段。
舞台上,一个披着长发的驻唱歌手弹着吉它,在摇滚乐队的伴奏下,声嘶力竭地唱着一首摇滚老歌:“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着我,但不知道我是谁,假如你看我有点累,就请你给我倒杯水,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
舞池里,密密麻麻的年轻人跟着dj的摇滚节奏疯狂的舞动着,摆头,扭腰,甩胯,一个个如痴如醉。
酒吧里,男的女的坐在一块,猜酒调笑。
这里是一个自由而放纵的世界。
白天,人们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压抑的生活,晚上都可以在这里摘下面具,尽情的发泄。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妖艳女郎见李明义坐在贵宾区,独斟独饮,以为有了机会,端着一杯红酒,款款地向他走过来。
李明义冷冷的看着她。
“大哥……”
妖艳女郎刚刚开口,李明义端起手中的高脚杯,就向她泼去。
呼——
妖艳女郎被泼了一脸。
一个保镖粗暴地向她喝了一声:“滚!”
两个保镖自然知道,女人,在其他男人的眼里是尤物,在李明义的眼里却是一个违禁词。
妖艳女郎屁都不敢放一个,抹了下脸上的酒水,灰溜溜地走开了。
李明义重新倒了一杯酒,又大口大口的喝起来,眼睛盯着那个女人的背影,看着她的屁股一扭一扭,脑海里不知不觉的浮现出杨柳青的影子。
几天之前,他在幸福广场看见了杨柳青——那也是大半年以来,他第一次看见杨柳青。
杨柳青比原来更加漂亮,更加成熟。
可是他看得出来,杨柳青的心全在钱多多的身上,钱多多“死”了,她在他的身旁哭得死去活来,甚至晕倒在他的身旁。
除了她之外,还有好几个漂亮的女孩儿,一个个嚎啕大哭,伤心欲绝,他全都看在眼里。
那几个女孩儿,倾城倾国,全都是他见过的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但是她们居然围着钱多多一个人转。
钱多多什么东西,想当初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江湖郎中而已。
就算现在,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农民,充其量算一个暴发户。
妈的,那么多女人喜欢他,围在他身旁,神魂颠倒,好像死了爹妈一样,简直岂有此理!
“臭婊子!”李明义盯着妖艳女人的背影,狠狠地骂了一句,眼里充满着恨意和鄙视的目光。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在骂那个妖艳女人,还是在骂幸福村的杨柳青、慕容雪等人。
只是,他的声音又尖又细,这三个字骂出来,倒像是一个臭女人骂的。
“义哥。”
“义哥。”
两声亲热的喊叫传进他的耳朵,李明义侧脸一看,张进跟王奎正在匆匆的向他走来,两个人的脸上都堆满着笑容,一个穿着貂皮大衣,一个穿着皮夹克,两个人都比李明义高壮一些。
李明义向身后的保镖打了个响指。
现在,一般情况下他都尽量少说话,他的娘娘腔太别扭了,就算他自己也讨厌。
保镖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大声招呼着服务员。
服务员很快拿来了两个高脚杯和一瓶鸡尾酒,给他们倒满了酒,三个人就兴致勃勃的喝起酒来。
王奎喝了一口酒,很是讨好地道:“义哥,您想喝酒,怎么不早点给我们打电话呢,您早说我们早就来了。”
这家伙浓眉大眼的,是个光头,穿着青色的貂皮大衣,看上去很是气派,只是右边脸上有一块小小的疤痕,把他的气质减少了好几分。这块疤痕就是当初钱多多用烟头烫的,因为跟着李明义一块儿在夜总会欺负女人,被钱多多教训了一下。
“是呀义哥,只要您随时打个电话,我们随时都可以过来陪您,一个人喝酒,多没劲呀。”张进也是一脸诌媚的样子。
李明义喝了一口酒,很是郁闷的道:“我也是刚刚出来没多久,本来没打算出来的,跟我爸吵了架,心情不好。”
“你爸对你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又吵架呀?”王奎很是不解。
“还不是为了钱多多。”
“钱多多?他不是死了吗。”
李明义轻轻摇头:“没有。那天这狗日的假死,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害得我白高兴一场。”
王奎愤然骂起来:“妈的,找个机会弄死他。”
“我让我爸找人弄死他,我爸不肯,害怕惹上麻烦,影响他升官,所以我跟他吵起来。”
张进平静的道:“义哥,我觉得你爸他们有那方面的顾虑是很正常的,你想哈,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万一扯上你爸,影响就大了,不能升官事小,很可能要丢官呀,丢了官,这后果就严重了。”
李明义点点头:“这件事情我心里也清楚,不过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钱多多这小子,我绝对不能让他比我好过。”
张进看了看四周,落在两个保镖的身上,向李明义使了个眼色。
李明义明白他的意思,一挥手,两个保镖立即离开他们,站得远远的。
张进凑到李明义面前,压低了声音:“义哥,您的心情我们都理解,我们两个也吃过钱多多的亏呀,奎子的脸破了相,我还断了一根肋骨呢,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我们也不想放过那小子。不过呢,这件事情我们可以瞒着你爸,自己干。”
王奎马上附和:“对,我们自己干。我脸上这块疤,老子一直记着呢,常言说得好,有仇不报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们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