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风子岳长长地叹了口气,收摄心神,将刚才所悟统统赶出自己的脑海!
无上剑道,精妙武学,似乎就是放在他的面前,垂手而得。
——然而他却弃若敝履!
始终分出一丝精神关注着他的玲珑婉,也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
“武学之障,一眼破之,韩老,他可是比你还要强上一点啊。”
入场之人,玲珑婉都一一观察过。
在她看来,这么多人之中,天渊无常的武功虽高,她却并不放在心上,因为此人的武学障最重。
踏入至高剑殿之后,他一直盯着壁上武学,从未分心,沉浸在那些精妙的剑招之中。
而韩王孙也是沉浸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才能脱身出来,却又无法抵挡诱惑。
相对而言,那风子岳认识的楚狂人和那金色壮汉,表现得最为出色。
那金色壮汉虽然也一直在看着壁上武学,却不知为何总有一些脱离感,仿佛始终心分二用,关注着外界的动向,就像是身体里面容纳着两个人一样。
而楚狂人却是丝毫未曾被武学所迷,虽然他面色不变,却是眼神清澈,始终保持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似乎是想要将至高剑殿的武学全数吸收!
与这些人相比,风子岳修习的时间最短,见识最少,玲珑婉虽然知道他天资卓绝,但也不指望他能够有如此惊艳的表现。
没想到他面对至高剑殿武学,竟然是从容自如,只是一眼之间就已经破障而出!
“比之那楚狂人,也是未遑多让啊……”
玲珑婉皱了皱眉头,目光在风子岳和楚狂人两人身上一转,若有所思。
如今与风子岳同来的大牧祭,也已经沉浸于壁上武学,除了听从楚狂人吩咐,不曾往墙上看上一眼的古袭人之外,殿上七人,以玲珑婉、风子岳和楚狂人三人最为超脱。
玲珑婉深知自己得另一部四大奇书,所以才能够抵抗问心剑典的诱惑,那风子岳和楚狂人两人,又是如何……她心中一震,眉头蹙得更紧。
※※※这时候的问剑山庄之外,却又来了一位客人。
仿佛从虚空中踏步而来,来者的面色如金纸,浑身裹在一团灰色的雾气之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偏偏背后又挂着彩光千道,展示着无边的尊贵。
他的身边,跟着一位年轻女子。
月岚如霜!
风子岳在剑窟之中,结识的大小姐,神秘的月岚如霜!
她的武功极高,她的来头极大,但这个时候,她却低头安心地跟在那人的身后,露出畏惧和尊敬之色。
“是你!”
问剑山庄的庄主倒吸了一口凉气,发出一声惊呼。
“北星河之主,你到此何为?”
来者,正是月岚如霜的父亲,北星河之主,第一强者,剑霜吟!
剑出星河动,万载寒霜吟!
此人之剑道,已经超越极境,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常年只在星河深处闭关,轻易不踏出半步。
他已有自己的剑道,虽然还未能跨出最后一步,但是问心剑典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只能起到参考的作用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来?
更何况,风子岳和大牧祭到达问剑山庄之后,这一代解悟问心剑典之人,已经到达了七人,也就是天数之七。
天数之七已满,问剑山庄自然关闭,剑霜吟又是如何进来的?
“庄主。”
剑霜吟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声音如金铁,冷若冰霜。
“我只差一步,便可以踏入神之境界,此来,不过是想要与继承问心剑典之人一战,借此一战,飞升而去!”
“一战?”
庄主的声音颤抖不已,只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在一直寂寥的问剑山庄门口,竟然出现了一个道装高冠的中年男子。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庄主终于现身!
“你是要杀了问心剑典的继承人?”
只是一句话,庄主就明白了剑霜吟的意思。
这位北星河之主,剑道玄妙,走得乃是杀戮求道的路子,对他而言,天下无不可杀之人,问心剑典的继承人,对他而言,也不过只是一个可杀的对手。
——一个可以帮助他突破最后一步的对手。
“我苦等这么多年,就是要等天数之七凑齐。”
剑霜吟倒是点了点头,身上的灰雾抖动不止。
“这一杀,是我必行之事,庄主若是要阻我,那我也将你杀了。”
他的口气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庄主面色一凛,紧紧握住了拳头,额头青筋爆起。
在这问剑山庄之中,无有岁月,他一直是从容自如的模样,但这剑霜吟陡一现身,就将他逼到了绝境。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老夫所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守护问心剑典,无论如何,我绝不会容你伤害到问心剑典的继承人,如今天数之七已成,老夫的命也已经没什么重要之处……”
“……就算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也要拼死阻你踏入问剑山庄一步!”
庄主身上的气势陡然上升,气冲星河,一时之间,竟是有了与剑霜吟分庭抗礼的气势。
剑霜吟微微点头。
“问心剑典,果然不弱,你守护这秘笈岁月良久,沾染了这剑道气息,倒是有资格接我一剑……”
他叹了口气,旋即又摇了摇头。
“只可惜天数之七已经凑齐,问心剑典即将出世,你能够借到的力量有限,可惜,可惜……”
剑霜吟一边叹息,一边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
——如闪电一般的一剑!
嗤!
那是剑气消融的声音,只是在空中一闪,剑气即没。
但这已经够了!
庄主呆呆地站在原地,刚刚鼓起的气势,陡然全失!
在他的眉心,有一道细细的伤口,渗出淡红色的血珠!
一剑毙命!
借用了问心剑典之力,实力攀至绝顶的问剑山庄庄主,在这一剑之下毙命!
嗤!
与此同时,只听撕裂之声响起,四周的薄雾似乎被撕开一般,滚进了三个人来。
“还是来晚了!”
当先一人,发出懊恼的呼喝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