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瑶真想愉快又舒服的伸个懒腰。
她的心愿,就快实现了。
现在这种得压着不能表现出来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啊……
陈静瑶十分和善亲和的对周围人点头示意后,缓步登上马车,离开卫国公府。
众人依旧议论纷纷。
“看她笑容温和从容,显然是没有和卫国公府的人起冲突,看来太子对薛二小姐还真是有心了。”
“唉,没想到太子还有挺善良的一面嘛?”
“瞧你这话说的……”
“有说错吗?想想看以前太子……”
卫国公府前发生的一切,青兰转头告诉了薛瑾仪。
“果然如此。”薛瑾仪闲散的靠在云嘉院的一张罗汉榻上,吃着香甜可口的时令果子,“蔡皇后越是想营造出一片和谐的假象,往后啊,就越是有苦头吃。”
当人们发现被骗时的抵触,唾沫星子就会淹死人。
薛老夫人道:“蔡氏虚情假意,真叫人恶心,好在如今斩断了与他们的联系,否则不知往后卫国公府要被祸害成什么样子。”
薛瑾仪安慰道:“祖母,都要过去了,不用放在心上。”
薛老夫人了脸上重现笑容,“是啊,自从你受菩萨眷顾以来,让我重拾信心,受益匪浅。”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呀?”薛瑾仪甜甜笑道。
“好一个一家人!”薛老夫人有些动容,感到眼睛有些微的酸涩。
薛瑾仪好好的揉了揉老人家的手,陪着说了半天的话,等到吃过晚饭从卫国公府出来。
白日里围观的百姓们都各回各家了,卫国公府门前只有零星一些街坊在闲聊,看见她出来,纷纷点头致意。
薛瑾仪含笑回应过后,便回去了。
景轩后院里,敲木鱼念佛声不停,听着还挺让人心生平静的,但对薛瑾仪来说,唯一不平静的是圆凡的记忆仍未恢复。
她听着这声响,站在院子中央,仰望星空。
群星璀璨,月儿皎洁,明日应该是个好天气。
也不知道在这同一片天空下的阿瑄,现今如何了。
京城外的洛河下,濮阳瑄站在山洞的正殿里,目不斜视的望着正对镜梳妆的燕国公主。
先前一番“固执”之后,他终于被燕国公主“感化”,愿意退出比试,侍奉在公主殿下的身边。
“小人王宝,愿为公主殿下赴汤蹈火,以报答公主爱惜之恩!”
燕国公主有些惆怅,这人当真是不解风情。
可也正是这份不解风情,其实也有趣味。
在一众人或羡慕或嫉妒,又或者厌恶的目光中,濮阳瑄站在燕国公主身边。
“把这个吃下吧。”燕国公主从袖中摸出一只小瓶,递给濮阳瑄,“对你来说是好东西。”
濮阳瑄从小瓶里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没有任何犹豫的一口吞下去。
现在,也没有他能选择吃,还是不吃的余地。
燕国公主快活的笑了笑。
接下来,他们一起看完了最后一轮比试。
可以用“精彩绝伦”来形容,参加最后一轮的各个都是绝顶高手,那武功与刀势足以劈山凿石,让人望而生畏。
因为少了他,最后一轮比试是十九人参加,必然有一人落空。
燕国公主干脆的宣布让落空者与九轮比试后失败者混斗一场,谁能打趴其他九人,谁就是那第十名护卫。
又是一个时辰,燕国公主的十名护卫都选拔出来了,他们由专人带去重新梳洗打扮和学习规矩,而濮阳瑄直接被杨过公主带进正殿里。
燕国公主十分体贴的叫来人为他包扎了伤口,又给了他一些那些蜗居在洞穴中的人们不曾吃到过的美味食物,有炙烤的喷香的羊腿,还有一锅炖的奶白色的鲜鱼汤,蔬菜也都是新鲜的,吃在嘴里还带着一丝丝清爽的甜味。
两天都吃的粗糙,不过对于年少时饥一顿饱一顿的他来说不算什么,所以面对丰盛的饭菜,他风卷残云一般吃得精光,然后就一直盯着燕国公主看。
吃饱了才有力气杀人,不是吗?
燕国公主从发髻上拔下一支珠钗,墨黑的长发如流水一般倾泻而下,她透过镜子望着他,“吃饱了?”
濮阳瑄起身拱手,“多谢公主厚爱,小人已经吃饱了。”
“很好。”燕国公主拍拍手。
几名女子手捧装有热水的木盆鱼贯而入,将热水全部倒进浴桶里,又撒上鲜红的花瓣,浴桶旁边又放了一只香炉,袅袅轻烟带着馥郁的香气弥散而开。
濮阳瑄微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头。
仿佛空气里多了无数细小的针,扎进他的鼻子里,连带着脑子被重物砸了一般的晕疼。
这香味与燕国公主身上的一样,只是相比之下,人身上的味道就淡了许多。
他分辨出这香料之中额外添加了几种药草,若是习武之人闻到了,将致使全身经脉寸断一般的痛苦,越是武功高强者,越是生不如死。
而燕国公主先前给他的药丸,想来就是克制这个毒性的,而没有吃解药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靠近她,必将痛不欲生。
“你双手有伤,不方便沐浴……”燕国公主走到濮阳瑄近前,抬手按在他的衣襟上,“这脏兮兮的样子可不能站在我身边呢,为了感谢、表扬你之忠心,由我来帮你沐浴。”
她这话不是询问,而只是告诉濮阳瑄,自己要这么做,不容他拒绝。
说完,燕国公主拉着濮阳瑄来到浴桶边,侍女们在一片寂静中,十分默契的一起放下周围的纱幔。
明灭的烛光、轻轻飘荡的纱幔,“丁丁玲玲”的细小铃铛声,浴桶里的热水升起一片氤氲的雾气,让这片小天地变得朦胧梦幻,犹如仙境。
濮阳瑄道:“小人贱躯一副,怎敢劳烦公主殿下……请让小的自己来就好。”
“这可不行。”燕国公主抓紧濮阳瑄的衣襟,先前被年轻人削去了一片布料,所以她的手与这副温热的身体就隔着单薄的一层布了。
她费力地咽下一口唾沫,将那片衣襟揪得更紧一些,似乎准备随时撕开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