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了一会儿,薛瑾仪乖顺的窝在濮阳瑄的怀中,“我知道啦,阿瑄,我会小心的,我们都不能失去彼此的,我明白。”
可是从穿越前,她就是个工作狂,这点真的很难改啊……
濮阳瑄看她的小模样,心里也明白自己能做的是尽力为她分担。
这些事对他们来说都是考验,只有顽强的踏过去,才有未来可言。
“说起来,东宫那边是不是没有什么消息。”薛瑾仪忽然问道。
“没有。”濮阳瑄道:“太子的人也还没查到教书先生头上。应该是因为边境战事,陈昭训不想太子分心,所以没有照着你说的去做吧?”
薛瑾仪漠着下巴,陈静瑶这么安分,她就没办法去追查自己穿越前是怎么死的了。
算了,就如阿瑄说的,有的事真不能太急。
她嘻嘻笑道:“那暂且可以放下一件事,轻松些了。”
濮阳瑄轻点一下她的鼻子,然后将人搂得更紧。
过了一天,濮阳瑄带回消息,京山伯府的人并不会去白清庵上香礼佛,更准确的说,自打京山伯府三小姐出家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就算伯府的人去白云寺上香,也绝不会去路程不远的白清庵。
“这是为什么?”薛瑾仪不解,“难道是亲人间的恩怨?”
濮阳瑄道:“京山伯府三小姐是在十五年前出家的,据说是被情郎骗了,对凡尘俗世再无留恋,寻死不成后索性出家了。而京山伯府恼怒三小姐遭遇这点打击就萎靡不振,故而不再往来。”
“那我去一趟白清庵吧。”薛瑾仪道:“安置地这边的事,已经稳妥了,只等一个月期满,我回来考察即可。回京城的路上,可以顺便拐去白清庵,反正也就多耗费一个时辰的事情。”
“我陪你一起去。”
“好。”
薛瑾仪给濮阳瑄倒了杯茶,“边境的战事,有传回什么新消息吗?”
“没有。”
薛瑾仪道:“希望能听见父亲的捷报。”生活在和平时代的她,没有经过战争,现在头一次体会到战事就在这个国家的边境,而自己的亲人就参与其中,不仅有些恍惚。
濮阳瑄以为她在担心卫国公,安慰道:“岳父率兵以来,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役,没有输过多少,以前被人称为‘常胜将军’呢。”
薛瑾仪笑道:“我相信父亲。”她欢快地蹦蹦跳跳起来,将带来安置地的箱子拖出来,“明天,我把这里的事不知妥当后,我们就去白清庵。”
濮阳瑄主动过来帮她一起收拾行囊。
第二天,薛瑾仪安顿好安置地的事情后,和濮阳瑄前往白清庵。
马车只能停在白云寺的门口,接下来需要步行到林子深处的白清庵,不过不太远,只需要走一刻左右。
薛瑾仪今日特意穿了轻便的男装,与濮阳瑄手牵手爬上石阶,站在了白清庵的门前,相比白云寺,这里显得古朴许多,石门上甚至有青苔的痕迹,香客也不多,四下里可以清晰的听见风声和鸟鸣。
门口的小尼姑拿着扫帚,慢悠悠的清扫走地上的枯叶,对经过自己身边的香客们看也不看。
“小师父,请问圆凡师父在何处?”薛瑾仪柔声问道。
“就在门中。”小尼姑语气冰冷,随意的抬手一指庵门,继续扫地。
薛瑾仪哭笑不得,白清庵的师父们不在庵中,还能在哪里?不过要看有没有缘分,与这位曾经的京山伯府三小姐相见。
她与濮阳瑄相视一眼,松开了相握的手,但并肩走向庵门。
这时,小尼姑的声音又凉凉的响起,“圆凡师父很少见香客,贫尼劝二位不要白费功夫了。”
“见与不见,要试过才知道呀?”薛瑾仪语调轻快,似乎并不烦恼见不见的问题,“谢谢小师父提醒。”
小尼姑没说话,继续扫地,而只要风一吹过,地上便会有新的落叶,她似乎永远也扫不完,可她没有半点不耐烦。
薛瑾仪与濮阳瑄走进白清庵中,清冷的风迎面吹来,此时庵中最后一个香客在佛像前起身,又恭敬的拜了拜,然后缓步离开。
举目四望,居然看不见比丘尼的身影,不过也没有人跑出来对他们的出现表示什么,所以他们宛如散步一样走进正殿中,先向观音菩萨,虔诚恭敬的拜了拜。
“阿瑾是受菩萨眷顾的人。”濮阳瑄一边说,一边拿起荷包,“我要多捐一些香火钱,表示感谢。”
感谢菩萨,让他遇见了她。
薛瑾仪仰望着观音菩萨端庄慈祥的面容,笑道:“那我也要捐一份,感谢菩萨让我开窍,才能遇见这么好的夫君,可以拥有崭新又精彩的人生。”
两人相视一笑,捐完香油钱后,从正殿出来,还是看不见一个比丘尼。
“既然如此……”薛瑾仪握了握拳头,可惜这里不是旅游景点,门口没有布局图,不然可以根据布局图直接找到经堂禅房,就很容易找到圆凡师父了。
如今,只能……
“阿瑄,你武功好,听力一定也不错,听听看周围有没有诵经声?”
“嗯。”濮阳瑄已经在听了,但是风声鸟鸣多少会打搅到一些,他费了一点点功夫,然后指向某一处,“那里。”
两人快步走去,只见禅房的门虚掩着,走到可以听见低低的诵经声。
薛瑾仪没有从门缝偷看,而是直接叩响房门,“不好意思,师父,打搅了。”
诵经声断了,响起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你们是谁?”
“我们是来此上香拜佛的香客,想见一见这里的师父呢。”薛瑾仪道。
“师父们并不能帮到你们什么,既然已经诚心拜过菩萨了,就请回去吧。”
薛瑾仪听着这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琢磨了一下之后,叹道:“我母亲是卫国公夫人,叫我今日来白清庵,是想求师父为菩萨像开光,好保佑卫国公府上下呢。”
“卫国公夫人?!”
那女声的语调忽然一变,薛瑾仪觉察到一丝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