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夏轩心头微暖,但是又有些无奈。
单单只是感受了一下这药液之中的生机波动,夏轩便是能够明白,这一缸药浴的价值恐怕是相当不费。
但是其实,这一缸药浴用在他身上,完全是有些浪费了……
因为有着天神诀护体,他是最不怕这所谓暗伤的东西了。
在他昏迷之时,天神诀便是自主地会开始运转,为他修复肉身伤势,虽然那速度与他主动调动力量恢复有着相当不小的差距,但是这样的速度却也是足以保证他的肉身不会残留下什么暗伤了。
并且,就算是真的留下了一些暗伤,对夏轩来说,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恐怕还真的没有什么伤,是天神诀都无法愈合好的。
当然这些话,他自然是不可能对自己父亲以及苍老爷子他们去说。
毕竟,这天神诀与天神塔的存在,牵扯实在是太大了,一旦被别人察觉到这样的东西存在,只会是一个巨大的灭顶之灾,他们知晓,也只会是白白将他们牵扯进来而已。
所以夏轩早已经是决定,在自己实力达到一定境界之前,是绝对不可能将天神塔与天神诀的秘密透露给任何人的。
“这一缸药浴倒是不能够浪费,等下把能量抽离了,投入到混沌池中修炼用吧。”
心中念头转想,夏轩有些僵硬地支撑起身子,摆出了修行的姿势,而后缓缓闭眼,心神开始沉入到身体之中。
顿时,那身体内的一切景象投入到了夏轩的脑海之中。
万千的经脉交错穿行,被肌肉覆盖着,尽数在夏轩的脑海之中呈现出来。只是,此刻这些经脉却陡然呈现出了灰暗的颜色,其中却是没有半点元力的能量波动,空空荡荡。
意识沉入到丹田之中,夏轩方才发觉,里面此刻亦是没有半点的元力储备着。那丹田竟然都是因为元力的枯竭,有着隐隐干缩起来的迹象,显然,他昏迷的时间恐怕至少也是在三天以上了。
几日之前的那一战,可以说夏轩已经是彻底榨干了自己体内的每一寸力量,一次又一次地突破自己的极限,到后期,他之所以还能够醒着,那完全已经是倚靠着精神强行支撑着,肉体早已经是到达了极限。
到了最后的时刻,甚至是连他的灵魂力都已经是达到了极限的状态。所以,方才是会在他精神堪堪放松下来之时,便立刻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会虚弱成这般样子。”
意识简单地在体内扫荡了一圈,夏轩苦笑一声。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因为脱力而昏迷了,但是前几次昏迷,他都从来未曾像今日这般虚弱。可以想象,在他几日前堪堪昏迷之时,那身上的伤到底是严重成了什么样子。
元力枯竭的时间太长,经脉和丹田便是会开始出现萎缩的迹象,就像此刻的夏轩一样。想要再将元力引入体内,恐怕是得需要花费一些精力与时间,方才是能够让得肉体再度适应元力的能量。
而这般过程,便是相当于是开筋拉脉一样,是伴随着一些撕裂的刺痛感的。
不过好再,经历过以气血之力淬体的剧痛感,这些小痛对于夏轩来说,倒是算不上什么大事。
并且,更加幸运的是……
因为这几日药浴以及天神诀的自我修复力量,夏轩几日之前,因为过度调取元力而有些撕裂的身体经脉,此刻已经是被恢复如初。
否则,从昏迷中苏醒,想要修补那因为撕裂而变得脆弱不堪的经脉,恐怕又得是要花费掉好几日的时间。
在昏迷的这几日里,药浴以及天神诀的力量,已经是将夏轩体内那大大小小的伤势恢复个七七八八了。
唯独只剩下,那左臂上的重伤。
这一道伤,乃是夏惊天留下的。
此刻,夏轩的左臂已然是犹如无骨一般地垂落,他方才内视之时,已经是查看过了这左臂的伤势,里面的每一方肌肉与经脉都是碎裂的,并且骨头没有一寸是完好,断裂成了数十截都不止。
这样的伤势,如果是换作在寻常的人身上,这条左臂已然算是彻底报废了。即便是能够恢复,却也是不可能复原成原来的模样。
夏轩的左臂骨可是经历过了气血之力的淬炼,其硬度依然是超过了寻常的凡兵,甚至可以与凡兵之中,最为顶级的利器相比。
然而,此刻却是依旧受到了这么严重的创伤。
被这样恐怖的力量击中,如果换作是其他元使境五重天,莫说是一条左臂,恐怕是整个人都已经是爆成了血沫。
在拥有着连接的状态之下,夏惊天再如何说,那也是元宗境五重天级别的强者,即便是他的随手试探一击,那也绝对不是元使境的武者能够承受下来的。
夏轩能够在其怀抱着杀意的攻击下保住性命,并且还只是付出了一条左臂的代价,这般战绩已经可以说是惊为天人了。
按照夏轩自己的估计,他这左臂的伤,即便是有着天神诀的力量辅助,恐怕也是需要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方才能够彻底复原。
不过好在,现在的夏轩,并不需要赶时间。
就让它慢慢恢复吧。
“咕咕。”
夏轩脑海中的意识涌动,这时一阵肚子从传来的鼓叫声却也是打断了他的思绪,一种饥饿感顿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武者境界达到一定程度,只需要汲取天地能量便是能够完成充饥,所以一些实力强大的存在们,一个闭关就会是整整是数年甚至是数十年。
不过此刻的夏轩显然是还远远的达不到那么的程度,应该要食物还是不能少。
“出去找些吃的吧。”
心念微动间,夏轩就要至药浴盆中翻起,忽然他的心念却是一动,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动作停顿了下来。
咚咚!
下一刻,一阵重物摩擦地面的声音传响,那一直仅闭着的秘室石门,在这一刻却是缓缓地打了开来。
一道倩影亦是小心翼翼地从门外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