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掉落了一颗,滚到了枯叶底下,凌香公子走在白云畔,白云如龙,溪水河畔,一条千年的灵蛇褪皮,留下脆弱的外衣,柔美的躯体在白云畔底蠕动,凌香公子仰头看着天上的白云,不犹心存一丝善念,空手一掌打出空气的伤痕,破镜圆月之景碎了整整一年的冰层,灵蛇现身,从冰层底窜入了云宵,云宵翻腾似龙,一条白龙与灵蛇相融,生出了两仪,凌香公子一指将两仪击毁,灵蛇从天上掉落,浮在冰冷的河面,凌香公子飘过白云畔,旋转了四度,灵蛇成了凌香公子的围巾,夹着尾巴拖在地上,地上有了水滴,凌香公子毫不留情的离开了白云畔,去往轩朗的路上,书城上书大人府,自从上书大人被打入死牢之后,书城里人心惶惶,苍龙和子期面见了太师大人。
苍龙说:“前辈,自二年以来书城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先是迎侯被贬,大将军夫人一夜白发,再是兵部尚书起兵作乱,礼部尚书被赐死,吏部侍郎颗粒无收,国库空虚,书城外更是民心丧乱,民不聊生,谣言四起,很快就要面临代国百年以来的巨大危机了呀,前辈身为代国一国之太师,不知太师有没有转危即安之策呀。”
太师说:“晚辈多虑了,迎侯只是告老,大将军夫人只是忧国忧民而已,兵部尚书玩办家家,礼部尚书咎由自取罢了,吏部侍郎忌贤妒能,才导致国库空虚,书城外的百姓只是一些乌合之众,刁民而已,不足为惧,谣言只是纸上谈兵,改变不了我等雄心壮志啊。”
苍龙说:“前辈,休要怪晚辈口快,自从上书大人被捕做牢之后,文武百官纷纷向皇上求情,希望皇上不要再赶尽杀绝,这些可都是国之栋梁,社稷之大臣呀。”
太师说:“皇上,自然有皇上的圣明,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哪里赶去评判皇上的处事作风,要不然我们这些官,不就白作了吧。”
苍龙说:“太师啊,皇上有时候不近人情啊,我等之辈也不敢口出狂言,就是怕惹怒了圣上,丢了官帽是小,恐怕伤了自己的性命呀。”
太师说:“苍龙呀,你现在官居几品?”
苍龙说:“三品,只管礼部。”
太师说:“这就对了吗,你一个小小的三品官,怎么敢去猜忌圣上的抉择,你这不是自作聪明,自取苦脑吗。”
苍龙说:“为官之道,就是要替圣上待忧,不懂官场追逐名势之利,我等不就成客官了吗。”
太师说:“苍龙,你真会说笑,圣上自有圣上的难处,毕竟他是一国之君呀,说白了,做官就是一些书童陪着主人看看书,聊聊天,就这么简单,不该管的就不要管了,省一些力气吧。”
苍龙说:“听前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晚辈真是胆寒啊。”
太师说:“其实这也不是一些复杂的问题,就是一些人情事故而已,只要多掂量掂量自己,少冲撞别人的主张,别说生官发财,就是金山银山,也等着你开采呀。”
苍龙说:“晚辈受教,以后还请先师多多指点迷津呀。”
太师气势磅礴的拍拍了苍龙的肩膀说:“苍龙呀,我很看好你呀,以后官场上你可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啊,一定要沉的住气呀。”
苍龙说:“先师请。”
太师说:“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太师叫下人泡了一杯叶脉茶,外加一根橄榄枝,坐在大堂里慢慢的喝了起来,对着台下的苍龙说:“苍龙呀,要不要也来一杯。”
苍龙说:“先师喝的是什么茶,前所未见呀。”
太师说:“自创的,只是家乡的一此风俗礼节而已。”
苍龙说:“先师祖籍?”
太师说:“屏风。”
苍龙说:“那是一个好地方呀,地杰人灵,据说还有仙女配樵夫的故事啊。”
太师说:“给大人泡一杯红枣地瓜茶。”
下人听到了指令说:“是,老爷。”
苍龙说:“先师呀,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代先师之口,向圣上请假,我要去一趟屏风。”
太师说:“哦,刚泡了一杯茶,就有人要去察我的底。”
苍龙说:“先师误会了,苍龙只是对那里的美食好奇而已,想沾一沾先师的光。”
太师说:“行,请假去屏风,我也好久没回家了,你就代我去看愿我的父老乡亲吧。”
苍龙说:“从名。”
太师说:“对了,我的女儿子期,也随你一同前往,让她也长一长见识,省得老是叫得我晕动转相的。”
苍龙说:“这,恐怕不妥吧,晚辈,只是去游猎放假,带着小姐,我怕自顾不暇呀。”
太师说:“是家女喜欢和你在一起,你就不要再推托了,就这么定了。”
苍龙说:“先师请放心,一路上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太师说:“嗯,我对你还是很放心的。”
太师喝了一口叶脉茶,搅拌了一下橄榄枝,望着杯子里的气泡说:“苍龙呀,你去屏风的时候,帮我买一些画纸,我喜欢家乡的画纸,记得一定要二分半的,这种画纸画出来的画水份不容易蒸发。”
苍龙说:“好的,晚辈知道了,先师还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
太师说:“早去早回吧。”
苍龙说:“晚辈明日起程,先师若无其它吩咐,在下就此告辞了啊。”
太师说:“茶喝完再走吧。”
苍龙说:“喝完了。”
太师说:“那小女,明天书城外等着啊。”
苍龙恭敬的站立了起来说:“不了,我会来接小姐的。”
太师说:“如此更好,年轻人,真好。”
书城门外走马观花,子期和苍龙结伴而行,来到了屏风,屏风是一个小镇,小镇人口不多,但也还算热闹,天上的蓝采和碰到了风信子,蓝采和说:“风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呀。”
风信子说:“想姐姐你了呀。”
蓝采和说:“少贫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风信子说:“实不相瞒,公子我是为花仙子而来,因花仙子救人一命而失仙元,特来向姐姐你,讨一杯寒露。”
蓝采和说:“寒露,现在我手上没有啊,前些天,都被七仙女给骗光了。”
风信子说:“姐姐,何时才有啊。”
蓝采和说:“明日吧,明日才有。”
风信子说:“那我明日再来。”
蓝采和说:“公子,请留步,我记起来了,好像还有一杯,放在吕洞宾那里。”
风信子说:“姐姐,吕洞宾身在何处啊。”
蓝采和说:“何仙姑那里。”
风信子说:“何仙姑在哪里呀?”
蓝采和说:“吕洞宾那里。”
风信子说:“姐姐,别开玩笑了,快跟我说啊。”
蓝采和说:“屏风,唉呀,屏风。”
风信子说:“谢过姐姐。”
蓝采和说:“唉,有空长来看看我呀,就知道相貌好的,还说成了仙都一样,死性不敢。”
风信子说:“人之初,性本善,谢了啊。”
风信子在屏风的十字弄堂里找到了吕洞宾和何仙姑,吕洞宾和何仙姑正在吃臭豆腐,风信子上前拍着吕洞宾的肩膀说:“宾哥,小弟,我呀。”
吕洞宾说:“谁呀,吃着呐,烦人。”
风信子说:“宾哥,我呀,风信。”
吕洞宾说:“哦,原来是风信呀,找我有什么事呀。”
风信子说:“宾哥,我也想吃臭豆腐。”
吕洞宾说:“呐呐呐,拿着拿着。”
风信子说:“谢了啊,宾哥,改天请你吃臭豆腐啊。”
吕洞宾说:“去去去。”
子期和苍龙走在大街上,就在这时,苍龙看到了一只珠钗,买下了那只珠钗,子期说:“龙公子,为何买了珠钗又不送给人家呀,是想给我惊喜吗。”
苍龙说:“来来来,我给你戴上。”
子期摸着头上的珠钗像是和苍龙结发夫妻一般恩爱,苍龙说:“子期呀,这里的珠钗为何没有珠子呀。”
子期说:“谁跟你说,珠钗就一定要有珠子呀。”
苍龙说:“没有珠子,为啥叫珠钗呀。”
子期说:“没有珠子就不能叫珠钗呀。”
苍龙说:“没有珠子怎么能叫珠钗呢。”
子期说:“哦,你才有眼无珠呢,珠钗还给你,我不要啦。”
苍龙说:“没有珠子的珠钗,应该叫念珠。”
子期说:“不跟你说了,念珠就念珠。”
苍龙说:“那接下我们去哪里呀。”
子期说:“去我老家,二线。”
苍龙说:“啊,二线。”
子期说:“去那里要三两钱呢。”
苍龙说:“哦,三两钱。”
子期说:“快一点,晚了就乘不上鸟船了。”
苍龙说:“哦,马上。”
子期说:“怎么这么慢啊。”
苍龙说:“刚刚解了一下小便,这里怎么没厕所啊。”
子期说:“乡野地方,要屁个厕所,裤子一脱就解决掉了。”
苍龙说:“哦,大小便都是这个样子。”
子期说:“骗你的了啦,方便在不远处的菜缸里,可以用来施肥的。”
苍龙说:“原来如此,怪不得找不到厕所,原来还能派上这个用途啊。”
子期说:“你恶不恶心啊,夸你还是个城里人。”
苍龙说:“城里人怎么了,城里人就不撒尿,不拉屎啊。”
子期说:“城里看你是一个翩翩公子,一到乡下就是一个土包子。”
苍龙说:“小姐,过奖了,我有则改之,无则勉之。”
子期说:“这还有个读书人的样子,快点,鸟船快开了。”
苍龙说:“来啦,来啦。”
子期和苍龙来到了二线,二线是一个不到一百人口的村落,子期给小孩子发了糖果,苍龙买了一头大牛,准备好好的在这里吃上一顿,晚上吃香喝辣了之后,两人各泡了一杯叶脉茶,村落旁有一棵橄榄树,叶脉是橄榄叶做成的,据说这棵橄榄树已经有五百年之久了,村落里的人都喝叶脉茶长大的,所以每个人都长得像橄榄球一样。
子期对着苍龙说:“想什么呢。”
苍龙说:“没想什么唉。”
子期说:“叶脉茶好不好喝啊。”
苍龙说:“还行。”
子期说:“有没有兴趣来一首诗啊。”
苍龙说:“好啊,让我想想啊,乘鸟船二线,泡叶脉橄榄,大小三两二,已经五百年。”
子期说:“什么呀,什么,这也算诗,你的饱读诗书,在乡下怎么就成砸锅卖铁的了。”
苍龙说:“情景交融,有感而发,句句出自肺腑,哪里有假啊!”
子期说:“不行,不行,再换一首。”
苍龙说:“幽梦小舟丈千亭,翠袅声南以鹤名,又是三言二雨后,枕榄桑麻是冬眠。”
子期说:“这首,还行,凑合凑合。”
苍龙说:“我先去睡了啊,这茶真不错。”
子期说:“睡个头呀,还早着呢,再坐会儿。”
苍龙说:“坐着等天亮啊,小姐,你也可以睡了。”
子期说:“再坐会儿吗,我都不叫累,你累个屁啊。”
苍龙说:“我陶醉了,小姐,要不你给我讲故事听。”
子期说:“好啊,好啊,你听好了啊,二线城里来了两个客人,一个客人叫子期,一个客人叫苍龙,子期貌美如花,美若天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苍龙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苍龙要子期给他讲故事,子期说,二线城里来了两个客人,一个客人叫子期,一个客人叫苍龙。”
子期睡着了,苍龙把子期抱回了房屋,放到了床上,苍龙和子期两人同床共枕睡了一夜,早上子期醒来了时候,大叫一声:“苍龙,你混蛋,你昨天晚上没对我怎么样吧。”
苍龙说:“还能怎么样啊,我就这样,再这样,然后那样。”
子期说:“那你不准告诉别人。”
苍龙说:“知道了,小姐,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子期说:“苍龙,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耍无赖,你应该睡地上的了啦。”
苍龙说:“对啊,我本来是这么想的,后来我也不知道,我就睡着了,醒来就成这个样子了。”
子期说:“好好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现在就应该穿上你的衣服,睡地上去。”
苍龙说:“我的妈呀,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再睡会。”
子期说:“那我要下床,锻炼。”
苍龙说:“要不要我陪你啊。”
子期说:“不用了,你自己睡吧。”
子期下了床,走到了屋外,屋外寒气森森,子期在跑步的时候,二线河里的乌龟露出了**,摇了摇尾巴朝更深处游去,乌龟突然变成了一只大乌龟,大乌龟变成了一座山,山上有一棵橄榄树,橄榄树上有一片橄榄叶,月光下的橄榄叶透明飘纱,飞到了子期的脚旁,子期踩中了那片叶脉,叶脉咯咯做响,冷雾中子期捡起了那片叶脉,含在口中,融化在五脏六腑的丹田里,田野里的鸡叫了,田野里的虫叫了,田野里的杂草叫了,子期回到了房屋里,泡了一杯叶脉茶,扒在桌子上沉沉的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