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栋的底气,就在于郑氏也能生产棉布。
而且,张臻已经拍胸口保证过,只要再给一段时间,棉布的质量就能超过西大唐公司。
到时候,这天下的布匹生意,还是我郑氏掌控着。
郑飞元点点头:“爹,我这就去安排人手,将消息告知天下,以免咱们落后西大唐公司太多……”
郑成栋点点头:“儿啊,你速速去,将此事办好,兵贵神速,咱们本来就是要打击西大唐公司,自然是越快越好。”
“爹,我知晓的。”
郑飞元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当日,郑氏也贴出了自己的告示。
告知天下人,郑氏愿拿出二十万贯,无息放贷给加盟郑氏布行的人,同时,郑氏还以自己的田产、房屋以及其他的生意等作保,保证所有加盟的人,在半年内都能赚到钱。
这消息一出,直接盖过了西大唐公司的风头。
相比西大唐公司,郑氏放贷的钱的确少了许多。
但,郑氏有担保啊。
这么看来,只有加盟郑氏,才会稳赚不赔。
一时间,又有许多人纷纷投入郑氏布行的怀抱。
就连一些已经加盟了西大唐公司的商贾,也见风使舵,做了墙头草,退了加盟的费用,转而去加盟郑氏布行。
形式对郑氏来说,简直一片大好。
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西大唐公司和郑氏布行。
有许多人带着一车车的开元通宝,逗留在大街上,不是出来显摆自己有钱,只是单纯因为不知道选择郑氏布行,还是西大唐公司。
这对大唐来说,可是一件空前的大事。
史官们直接将此事记录进了史书当中。
当然,在这个时候,没人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人们甚至猜不到最后胜利的是西大唐公司,还是郑氏布行。
……
长安城南。
此处,便有郑氏的一个布匹基地,足有几百人在此做雇工,为郑氏生产麻布。
原本,这里是长安城一带最大的布匹作坊,现在,与西大唐公司的棉花厂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四周都充斥着刺鼻的味道。
周围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
在一个院子里。
叛变了西大唐公司棉花厂的张臻,正带着几个同样来自棉花厂的工匠,正反复研究着什么。
张臻以下,一个个头发蓬乱,脸色发白。
为了改进棉布,他们已经不眠不休整整十天了。
可惜,生产出来的棉布,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
张臻挠挠头,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当初答应过老太阳,要在三个月内,让郑氏的棉布,超过西大唐公司的棉布,如今,大半个月过去,却毫无进展,不可能啊……”
“老太爷的脾气,你们都是知道的,要是到期不能将棉布拿出来,咱们这些人,都要死。”
“我听此前的老张说过,当初,那做麻布的一批人,就因为染色做不好,被悄悄杀了几十个人。”
众人闻言,全都吓得脸色惨白。
棉布的生产指南在手,而且还有棉花厂的经验。
张臻自以为这是小事一桩。
殊不知,棉布生产最核心的东西,他并未掌握。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院子里却出现一道身影。
张臻回头一看,急忙扔下手中的工具,跑上前来,谄媚地说道:“老爷!”
来人,正是郑飞元。
郑飞元扫视一圈,问道:“张臻,我来看看,你们的棉布,如何了?是否有比此前更好的棉布?你当初可是拍胸口说过,最多一个月,就让郑氏布行的棉布,能比肩西大唐公司,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旁边,一个老者刚要开口。
张臻却猛地瞪了对方一眼。
然后,张臻转身,跑到屋子里,不多时间抱着一匹棉布回来,对郑飞元说道:“老爷请看,这是我们今日刚造出来的棉布,和那西大唐公司棉花厂的棉布相比,你看如何?”
这段时间,郑飞元都在研究西大唐公司。
自然,对西大唐公司的布匹,他也是十分了解的。
刚一上手,郑飞元就感觉到了很大的不同。
手感就不一样。
看上去,也细腻了许多。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这真是你们造出来的棉布?”
其他工匠一脸懵逼。
张臻却是肯定地点点头:“老爷,这就是我等今日造出来的棉布。”
“好啊!”郑飞元高兴道,“这棉布,已经赶得上西大唐公司的棉布了……张臻,你做得不错,我要好好重赏你,不对,你现在已经不缺钱了……对了,我看你出入,都是一个人,我郑氏,正好有一个年方三十的寡妇,不如我将她许配给你如何?”
寡妇?
张臻的第一反应是要拒绝。
他现在有钱了,找什么漂亮的不行。
但转念一想,对方虽然是寡妇,可却是郑氏的人啊。
自己娶了对方,等于也成了郑氏的一份了。
他当即激动道:“多谢老爷,我给老爷磕头……”
张臻果真趴在地上,砰砰砰给郑飞元磕了三个响头。
郑飞元大喜,道:“好啊,张臻,我果然没看错你……你好好干,争取三个月之内,让我郑氏的棉布,超过西大唐公司,等郑氏布行稳定下来,我便为你们组织婚礼……”
“多谢老爷!”
张臻神色大喜,脸上绽放出菊花一般的笑容。
郑飞元大手一挥:“诸位都辛苦了,我做主,赏给你们一千贯……”
工匠们,个个都大喜。
然后,郑飞元说道:“将这棉布给我,我要带回去,给父亲和族中的族老们看看,还有哪些加盟了我郑氏布行的人,也让他们看看……”
突然间,郑飞元变得意气风发起来。
他让人带上棉布,急匆匆离去。
等郑飞元离开,工匠们哗啦一下过来,将张臻团团围住。
“大工程师,你方才拿给老爷的棉布,分明是西大唐公司棉花厂做出来的,根本不是咱们做出来的,你这样做,就不担心露馅吗?”一个老者,忐忑地问道。
张臻神色一慌,随即恢复镇定:“怕什么,反正那种棉布,我们早晚能做出来,现在不过是提前给老爷看而已,再者说,我撒了个谎,就拿到一千贯赏赐,好了,这一千贯,我分文不取,全都给你们,行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