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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言情 > 铁律时间线 > 第130章 你说我说
  常雨虽然不分昼夜在旅行,但走的不快,路线杂乱。实际在等待,等待冬天一定会出现的暴风雪到来,核心在于每次暴风雪都伴随着磁场混乱,乱到卫星会受到影响而失效。磁场混乱不一定下雪,但下雪几乎都会有一段时间磁场混乱。
  原因不明,常雨只要卫星失去对自己的监控就可以。
  一把年纪,常雨没有活的仍是一片雪白,没那个条件,心思黑得狠。没明面抓也会有人继续盯着自己,卫星就是个大的各方势力共有摄像头,只要在露天没有遮挡的地方总会被看见,这种感觉难受极了。
  所以目标只有一个,卫星视线受阻时快速拉开距离进雾区,雾区不止有雾,生化加爆破清扫后存在大量浮沉,加上外围残存植物应该足够掩盖。踪迹断了之后卫星再想找人就不好找了。
  如果雾区的雾和浮沉都落了,常雨就打算挖个地下空间往进一躲,时间线修好了以后再说。
  无人区的动物能壁则壁,少有碰见,起冲突少。常雨之前抢过几条情绪时间线,变异动物对常雨也不感冒,她身上感觉不到吸引它们的异能能量……
  冰凉的雨点打在藏蓝色的伞面,地上被雨浇的起烟。
  常雨盯着手机的卫星导航信号,权限是沈墨军给开的,信号一直很好:“这样凉的天,怎么不下场大雪呢”……
  雨下起来没完,常雨看着夕阳彻底转向下一个地点,表面表情都没有改变一动不动,内心暴躁着等待。如果再不找地方,自己那条时间线再炸就会被卫星拍到,前几次运气好都赶上磁场混乱没拍着,这次要是拍着常雨觉得不甘心。被拍到和有几个人看见是没法比的。
  关键是常雨明明已经不再使用自己的情绪时间线了,但它依旧时刻有扭曲产生,最近感觉又要炸了。
  只有雨声没有雷声,还是磕在常雨的老毛病上,烦的紧。于是开始内心吐槽:炸吧炸吧!看你炸没了什么样,要是时间线没了死的干脆都省事了!下下下!干下雨不打雷……
  炸毛哈士奇的内心,德牧冷帅的表象,完全相反。
  乌云在夜幕中遮住天空的笼,没有一点光。手机报警画面显示的一刻,常雨注意到了。手机智能播报的声音出现,常雨从内心愉悦到头发丝。
  卫星导航信号失联——常雨喜笑颜开!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没恢复!雨点落下的声音有了不同!
  暖色光带瞬间出现,保护层缩小护住身体,常雨开了全力在时间线上跳跃,往记忆里多次纠正的方向赶去:雾区。
  可能有十几天了,常雨坐在地上,四周都是灰蒙蒙的雾霭,很浓,范围非常大,说雾霭也不全是,还有很多灰尘。
  大冷的天,因为这片原本的沼泽早已被板块运动改变,在地势最低洼的地方有片天然热泉。只是天太冷它也没多热了,十几度那样,反正没冻上。
  仰头看那条更破的时间线都嫌脖子疼,关于修时间线,常雨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抢来的时间线炸了一条又一条。
  之前看守人的异能特殊,时间线毁坏时变成了点点星光,这些可没有,依旧杀伤力十足。且抢来的情绪时间线原本持有者已死,一旦炸裂,剩下的透明虚影也会渐渐消散。不能再用了。
  常雨的时间线断点之间缝隙从开始的两三处变成七八处,大小裂纹就不计其数了。原本时间线的末尾延伸出了一截透明的新部分,但是常雨试过,和刚炸裂恢复期的差不多,无法使用。
  雨伞用异能销毁了,手机卡都拆了,又关机埋到了雾区边缘,雾区更没有活物,动物也没有。脱离所有视线的常雨放松很多,说话也不只是在心里想一遍,可以没有顾及的放声说出来:“两条人的,一条变异动物的,还剩一条,也快了”。
  坐在雪地上,左手里玩着头发,清醒的自言自语,自问自答。
  “去抢”?
  “不去”。
  “为什么不去”?
  “为什么去呀”……
  常雨心里空空的,几乎找不到情绪,异能使用过多耗尽了情绪标记,电池可能到了该淘汰的时候,走到这一步她想过,要接受也是很简单的事。
  可是想到了这儿又有点奇怪,好像有点幼时的胆怯和依赖,还是怀念?
  常雨低头嗅嗅自己的手臂,嗅觉是天生的很灵,有时出奇好,没学厨师白瞎了。每个人会有轻微体味,离的近能大概分辨。
  常雨闻着自己,还是跟老母亲毛衣上的不一样。
  “落叶归根想回家?想妈了?有点丢人”。
  “你想也没用啊,房子翻了又盖,地震一场接一场,现在连地方都找不回去。人没有,物没有,活的死的都没有”。
  “女孩子在外面哭不好看……啧!这话谁跟我说的来着?事太多了。老师?不是。舍友?没有。还是谁”……
  满地厚厚的积雪被团成雪球,雪球被推着集中,热泉里的水用来化雪,然后冻冰。甲刃又是划又是刮,有的时候快成团的时间线也被用来当工具,在空中停一会儿什么的,继续发光发热。
  一只不太像的巨大鸭子初具雏形,再弄一只更大的在它旁边。
  做雪像的时候两只鸭子的形象都是卧着的,只是翅膀处留了个开着的小窝。
  常雨往窝里一躲,靠着毛色纯白的鸭子。
  “喜字开头,弱字结局。你,和抱抱一样好,它是老死在家里了吧?你被卖的时候我拦不住,躲被子里只能哭。你的结局我没看到,左右不会好的,卖了就是被吃肉了”。
  常雨转转头看向另一只,还是靠着雪鸭子:“大白。你的结局我记得,你先死的,好像是吃了毒死的老鼠肉吧,应该是。最后扶着你的脑袋立不住了”。
  “这是几岁的事,没换房子之前,几岁呢。你们先走的,抱抱是房子重盖了之后,它在那个临时搭的小棚里住过”。
  “原来的房子,长什么样,是土的,有点高,还是我那时候太矮?房子后有一颗大梨树”。
  “还有,狗叫什么名字?毛毛还是小白,它在重盖了房子之后不久,是吃了什么还是怎么?有一只还是两只眼睛浑浊了,没有长大”……
  你说我说,只有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