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来得太突然,仿佛只是眨眼!
短刀已袭上御前,眼看着就要刺到皇上!
千钧一发之际,殿内的侍卫忙拔剑相向,与那令官缠斗起来!
几人打得火热,殿外的御前军也被惊动了,纷纷赶来护驾!
皇上被太监百官护在身后,也已吓得面无人色!
千孟尧这会儿神色也不好,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身手矫健的清瘦小将,只觉得不明所以,头重脚轻。
尽管做了一些打扮,贴了胡子和浓眉,可他还是一下就瞧出,这分明就是柳蔚啊。
但昨晚计划里,可没说有行刺这一茬。
柳蔚这是做什么?
这个刺客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对付,他游龙摆尾,神气活现,在打斗的过程中,忽上忽下,几次跳上房梁,又凌空越步,刀尖从头到尾,都比着皇上的方向。
还跪在殿前的六王此时已是满面潮红,他不认得这位小将,但却被对方游刃有余的身手给迷住了,从不知自己军中竟有这样的人才,六王自认惜才,却不知自己何时看走了眼,竟错过了这样一个活宝贝!
眼看着手下将士几次险象环生,就要夺去皇上性命,六王兴奋不已,他站起来,甚至为那小将呐喊:“杀了他,替本王杀了他!本王封你为将军,护国大将军,杀了他!”
皇上听得愤恨难当,他双目发红的瞪着六王,心痛不已的问:“你怎会如此执迷不悟?!”
六王理都没理他,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小将,还在喊着:“快杀了他!本王命令你,杀了他!”
小将又躲过致命一剑,抽空对六王点点头,振奋的回:“是,末将谨遵圣命!”
“圣命……哈哈哈,圣命……”六王笑得仿若疯癫,他看那小将越看越顺眼,仿佛自己已是九五之尊,而那小将也已是自己的护国大将军。
这一对主仆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
皇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寒!
突然之间,那小将凭着一把短刀,劈手掠过了袭击他的一名侍卫,那侍卫吃痛松了手,小将抢走他的长剑,身形一晃,踏到殿中,挥剑将束缚六王的铁链砍断!
六王恢复自由,小将便将长剑递给他。
六王握住剑柄,身子一转,已朝百官冲去,目标很明确,刺杀圣上!
可小将身手了得,六王却没有这个本事,几个侍卫这就要将他再擒,却冷不防的见到人群之内的国师,突然抽走一名御前军的腰刀,然后长刀一挥,直接插入六王腹内!
冰凉的刀身将这位贵胄王爵刺了个对穿,鲜血“噗嗤”一声喷出,染红了国师素白的衣衫与鞋子!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抽气声此起彼伏。
六王不可置信的盯着国师,脖子扭着,又低头去看自己肚子上的长刃。
“哗啦”一下,国师面无表情的将长刀拔出!
只听“唔”的一声,六王身体失重,脚下疲软,人便仰躺着,倒在地上。
肚子里的血水还在源源不断的冒出,六王抽搐的看着国师,浑身都在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皇上震惊的望着六王倒下的身影,而后,他猛地往前冲去,要去看他,可百官哪里肯让他走,殿内那小将还没被抓到,皇上一旦暴露人前,小将必会一刀斩向他!
皇上握住身前两名官员的肩膀,死死盯着六王的身影,不断的摇头,显然还不敢置信。
“哐当”的一声,国师将长刀丢在地上,转身,沉默的对着皇上跪下。
六王谋逆弑君,众目睽睽,根本死有余辜!
可他真的死了,这么突然的就死了,又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国师!国师!”皇上几乎咆哮的吼着国师!
国师却只是跪在那里,一句辩解都没有。
那边的打斗还在继续,小将见六王被杀,似乎被激出了怒火,之前仅是游走闪躲,现下却开始反击,只见他刀尖一挥,已在一名侍卫胸前刺了一刀,鲜血一涌而出。
千孟尧整个人都是慌的,他急得跳脚,嘴里念念有词:“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她到底想怎么样,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辛丞相就在他旁边,听他叽里咕噜,以为他是害怕,便安慰一句:“这么多人,任凭这令官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别担心。”
千孟尧被他说的更担心了!
手控制不住的放在嘴边,焦躁的咬着自己的指甲!
正在这时,前锋营的高手也赶来了,御前军与骁骑卫虽然人多,但却不是个个都身怀武艺,但前锋营内却有不少能人,他们身法高超,擅长飞檐走壁,跟能以一抵十!
千孟尧一看前锋营的人也来了,差点绝望了,再一看,其中一个营兵却有些眼熟,不是容棱还是谁?
他不禁一愣,看看容棱,又看看柳蔚,只觉得焦头烂额,神志不清。
容棱代表着前锋营,柳蔚却是六王党羽,殿内贵人多,打斗施展不开,容棱一个上前,在柳蔚与护卫打斗时,长枪却对准柳蔚背心。
千孟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杀妻夺命”四个字,在脑中一晃而过。
却见柳蔚利落的将对峙的护卫踢飞,转身,掌心一握,抓住容棱的枪头,生生一扭,再力道一松。
只见长枪刺到她的耳畔,击碎她鬓角长发,再环回一绕,叩向她的后脑。
柳蔚后腰一弯,保住了后脑,朝左一个跳跃,踩上了龙椅!
容棱枪劲不改,一击不中,步步紧逼!
柳蔚为躲尖刃,从龙椅跳下,窜到梁柱之后!
容棱追上,长枪浑然一刺,将那实木梁柱扎了个对穿,枪头正中柳蔚的眼球!
柳蔚神色一敛,往后一撤,反手抢过一护卫的利剑,在长枪再次扎来时,飞身而起,踩着梁柱凌空一跃,再向下一劈,只听“哐当”一声,两刃相接,柳蔚滑着利剑往前一捅,正中容棱手腕!
容棱当机立断的松开手指,避开那一剑,长枪也应声而落!
柳蔚将利剑一扔,插在右边墙壁上,再伸脚一踢,同时踢起长枪,反手一握枪柄。
容棱身子前倾,按住枪头,往回一拉!
二人就像拔河一般,一人捏着一头,凌厉对峙!
千孟尧在后面随着两人的步伐,左摇右摆的晃着看,看到最后,已是汗如雨下,浑身湿淋。
辛丞相吃惊的问他:“汝降王,你这是怎么了?”
千孟尧捏着袖子,猛的擦着额头,摇头道:“受惊不小,受惊不小。”
辛丞相看不上眼的“啧”了一声:“年纪轻轻,定力这般差,不就是个刺客,这都被围住了,不成什么气候。”
千孟尧苦笑一声,再往前看去,容棱和柳蔚又打起来了,柳蔚专攻容棱的上三路,出手招招狠厉,每一下都捅人家要害之处。
容棱也不甘示弱,回招之时,还施彼身,柳蔚怎么击来,他怎么回击,有两次机会恰当,打得柳蔚失手了枪柄,他就用枪柄顺势一推,直击柳蔚咽喉!
千孟尧强烈怀疑,这对夫妻貌合神离,肯定早就想弄死对方了,不然怎么可能打得这么投入,这分明是不死一个不罢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