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老爷仍旧像以前那样对他,还请最好的大夫给他妻儿治病。
只可惜他妻儿的病情拖的太久,最后还是去了。
自此,老王头便再没有娶妻,一直住在骆家,成为骆家的管家。
直到薛桂仁进门,将他变成守门的……
后来芩谷总结了一下,虽说骆家已经落败到这种程度,被薛桂仁折腾成一个空壳子了。
却没有人来对骆家“痛打落水狗”,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骆老爷一直都做好事,与人为善。所以积累了不少善缘……
当然,那些养不熟的白眼儿狼除外。
且说芩谷拿着银票先是给院里的人发工资,把欠的几个月的薪水全部补上不说,又分别给了一定的奖励。
然后又去曲塘县城里找牙婆雇了几个佣人回来,加上原本留下的三人,后来雇的两人,此时又雇了三人,一共有十个,总算可以把院中大小事情分配下去,看上去所有事情都井井有条,这大院子才有了它该有的生机。
现在,骆家一切基本上走上正轨。
芩谷对老王头这样对东家和妻儿都负责忠诚的人,心中还是很敬佩的。
不过敬佩归敬佩,他的观念芩谷却并不认同:什么女人就应该在男子背后,不应该抛头露面,必须要找个男人来管着自己……
好吧,若是这个男子有那份能力有那样的责任心,能成为女子真正的保护伞和依靠倒罢了。
若不然,若是遇到像薛桂仁这样的,还想依靠他?直接就被对方生吞活剥了啊。
所以芩谷让老王头现在还是守门吧,只不过又安排了一个人陪着,而且给他更高的工资和自由。
也就是说,就算是他现在整天在那里打盹儿,或者去外面逛街都随他。
当天下午,芩谷就派了一个伙计跟着方大婶一起到城边上租的小屋里,将小明接到了院中。
其实之前芩谷在调查方大婶的时候,就了解过小明唇裂的情况。
以她的2级医术,这个小手术完全不在话下,只不过他现在年龄稍微有些大,所以要想尽可能恢复外观,需要进行几次手术以及很长一段时间休养才行,这也是为什么芩谷要把小明接来的另一个原因。
大概是因为芩谷这段时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确可以掌管这个家,所以二老才放心将匣子里的银票交给芩谷去打理。
芩谷提了一下家里布庄,骆老爷只是摆摆手,什么都没有说。
芩谷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一是他们现在正在恢复时期,精神不宜受到刺激。
虽然她开的药方,针灸和按摩都很有用,但是如果他们自身出现消极的生命信息,很可能再次复发,到时候她就真没办法了。
再则,如果布庄的情况良好的话,不管她现在去不去搭理,都不会出现大的篓子。毕竟有可靠的掌柜经营着,只需要按时向东家汇报情况就行。
可如果布庄早已出了问题,她现在就算是去清理恐怕也来不及了。
所以,既然骆家原来的生意指望不上,芩谷便把主意放在自己这一摞银票上。
她数了一下,大概有一千多两。
这个数目在委托者的记忆中,在骆家全盛时期,大概就是一大家子上下五六十口人一个月的开销吧。
就像委托者她自己,随便一件绸缎衣裳就是几十两银子。
但是现在这一千多两银子落到芩谷手中,除去将佣人的工资结算之外,还剩下大概八百多两。
芩谷打算把这个当做自己的启动资金。
芩谷一边思考着自己用这八百两银子做什么生意,一边给小明治疗唇裂。
小明其实一开始对她还有些抗拒的,毕竟他当时是怀着多么激动和忠诚的心情,想要帮自家小姐来着。
没想到小姐最后却出卖了自己,这让他幼小的心灵非常受伤。
芩谷知道自己现在说些好听的话并不能彻底挽回,一切还是以事实说话吧。
一切准备好后,她就给小明做手术。
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因为芩谷用药精妙,每次手术都恢复的很快,不到一个月就完成了三次。
现在基本上看不出他是“豁豁”,而且说话也更清晰了。
只是日常还需要练习才能完全纠正过来,好在孩子现在还小,一切尤未晚!
至于薛桂仁和司月颖两人,他们身上的伤当然不可能好。
薛家二老从骆家离开后,第三天就来接薛桂仁。
说他们找到一个好的大夫,要把桂仁接回去,等治好了再回来。
芩谷面带微笑,一副很讲道理很通情理的样子,点头应着,让他们好生照顾桂仁。
芩谷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便悄然收了起来。
呵,看来这一招打草惊蛇终于起作用了。
就不怕你不行动,动起来才好,才知道背后都是些什么人!
不过,不得不说薛桂仁还是有些手段的,竟能在短短几天时间,让一向尖利刻薄惯了的薛家二老,一下子变成知书达礼的人,着实让人另眼相看。
薛桂仁离开后,院中就只剩下司月颖。
现在的司月颖就像完全变了形一样……
芩谷见委托者的父母基本上恢复,便提起司月颖的事情。
哪知道她刚一提起这个,竟是比她之前提关于布庄的事情还要激动。
芩谷连忙让他们不要激动,生怕他们再次把自己气的脑血管爆开了(脑溢血)…
骆老爷摆摆手,缓了缓情绪,说道:“……她,她不是……”
芩谷道:“她不是司管事的女儿?”
老太太接着说:“你还记得当时她刚来的时候,你来问过我们吧。虽说家里收留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如果是对方真的走投无路了,能帮上一点便是一份功德。但是既然留在那里,那肯定要知根知底才行。所以你走了后我们便让阿超去那个田庄问了一下。”
芩谷:“然后呢?”
没想到两老是做事如此谨慎有原则的,也难怪能攒下这么大的家业。
只可惜了,这样的优良品德委托者一点也没有继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