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桂仁想到这次计划还真是失策啊,本来所有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却没想到,到了最后,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没有死彻底……突然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你说气人不气人?
还有那个该死的靳鞍竟然揪着他不放,把他关了几天不说,最后还以诬陷为名将他们狠狠打了一顿。
敢对他下此狠手,走着瞧,定要让他乌纱帽不保!
哎哟哟……
屁股和大腿传来一阵紧着一阵的疼痛,禁不住又叫了出来。
薛桂仁朝芩谷喊道:“喂,你难道是死人的吗?还不快把我娘扶起来?过来把我弄到房间里去……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这院中剩下的那几个下人都是之前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的,以及芩谷后来雇回来的佣人,现在,这些人当然是看芩谷的眼色行事啊。
所以他们见芩谷把这一众人挡在院子里不让进,他们便站在旁边一起挡着;
芩谷没有说搀扶谁他们自然不会去搀扶,芩谷没有说去请大夫,他们也不会去请大夫。
至于其他堵在门口围观看热闹的邻居路人人……站在那里抄着手看看热闹还行,让他们搅进别人家的家务事这种吃力不讨好还惹得一身骚的事情,他们是绝对不会干的。
嗯,其实大家能做到对薛桂仁以及他母亲这么“冷漠”,也多亏了这一年多来薛桂仁在骆家干的事情。
虽然骆佳英性格懦弱了,但是这个姑爷家暴妻子,把那里岳父母气病倒了却是事实……谁愿意去扶这样一个蛮横的老太婆?
芩谷视线淡淡地从薛桂仁身上扫过,看也不看摔在地上的马氏……
还想让自己去扶一个从一进门就辱骂自己,想要撕打自己的泼妇?
委托者那性子可能会去,但是她芩谷不会去。
芩谷跟旁边方大婶递了个眼色,方大婶立马上前,从袖袋里摸出几个碎银子,分别给抬担架的两人。
方大婶说道:“这是给你们的茶钱,你们可以走了。”
两人是薛桂仁在街上叫的,他们相互看看,有些迟疑,不过视线落在一直都神色平静的少奶奶身上,连忙应了声,把把薛桂仁弄了下来站着,抬着空担架离开。
薛桂仁此时跟另外两个同样被打了板子的伙计,撅着屁股,颤颤巍巍地相互搀扶着站在一起。
薛桂仁朝芩谷吼道:“骆佳英,你疯了是不是?还不快把我扶进房间?你到底要干什么?”
芩谷站在那两个被打了板子,加上走了那么长的路,现在冷汗淋漓的两个小厮面前。
很是心虚:“少奶奶……我我们……”
其实芩谷现在的身份可以叫骆小姐,也可以叫少奶奶,就看他们站在什么角度上称呼了。
他们结结巴巴地说着,心中很是惶恐。
虽然以前这个女人很好说话,但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好像这个女人跟以前不一样了。
“当时我,我们……也是被被逼的……”
“没错,我们当时也是被被威胁的,是是姑爷让我们那么说的,说,说如果我们不那么说的话,就就开除我们……”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少奶奶您是知道的,我家中有生病的父母,还有弟妹要养活,我们知道少奶奶您最是心善……”
“求少奶网开一面,饶过我们这次吧……”
芩谷就像是没听到他们一大段求饶的话,只揪着其中几个字,冷声道:“逼你们?谁逼你们的?”
薛桂仁现在因为身体有上,稍微一动就钻心的痛。
只能在那里吼叫……可是芩谷现在压根儿不理他这一茬。
(小z:不着急,一个一个的来,很快就轮到你了。)
被芩谷这样一问,两人变得更加慌乱了,很是心虚地瞟了眼旁边的薛桂仁。
“骆佳英,我告诉你,你不要太过份了啊。你若是还想要跟我好好过日子的话,马上叫人去请大夫……”
“还想跟他过日子?”芩谷眉梢微不可查轻挑一下,哟呵,他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就因为自己带了把儿,所以就算是他又穷又恶还非他不可了?自己骆家这偌大家业没有他就没人继承了?!
薛桂仁的话音未落……芩谷直接对那两个伙计说道:“就算是养一条狗也知道给主人摇尾巴,可是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吃着我骆家的用着我骆家的住着我骆家的,拿着我骆家给的银子去构陷自己的主子。你们还有脸回来?怎么,现在在这里装可怜是想怎么着?再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们这些叛徒吗?”
“来人啊,将这等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扔出去,我骆家现在就算是再落败,也绝不会用这样的人!”
“少奶奶饶命啊,少奶奶,我们知道错了……”
“少奶奶您大人大量,你是尊贵的主子何必跟我们这种低贱的下人一般见识,你就饶过我们吧……”
“少奶奶……”
魏超从一排人中走出,点了一个新来的伙计与他一道,一人架着一个就往门外拖。
这只是对他们小小的惩罚,虽然人们议论纷纷。
有说这个骆家少奶奶现在心肠怎么这么冷硬了:虽说这些下人之前做事是糊涂了点,可……可是人家现在已经被打了板子,已经得到教训了,就这么直接扔出来,实在是太残忍了。
当然更多人是觉得此举大快人心,身为下人,竟然对主子做出那等事情,没有打杀了都是好的,难道现在还要将他们接回去伺候着?
不管人们怎么议论,反正芩谷绝不是那种为了这些人一厢情愿的高尚道德标准而委屈自己的心意——以德报德以怨报怨!
他们愿意怎么去宽容背叛陷害过自己的人,那是他们的事情。
“骆佳英,你你快让人把他们放下,你……”薛桂仁气急败坏地叫着。
芩谷仍旧把他当空气,然后走向司月颖。
司月颖也被打了板子,现在痛的冷汗直冒,看着芩谷充满了畏惧。
“少奶奶,我我真不是……我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
芩谷现在才来得及仔细看这个女子。
十七八的年纪,鹅蛋脸,如果不是在牢里待了那么多天,加上挨了板子,绝对是一个妥妥的美人儿。
身形娇弱如弱柳扶风一般…现在是真的如弱柳了。
芩谷是完全无法想象,这个看起来比委托者最多小两岁的女子,究竟怎样下的去那么狠的心,去合谋害死委托者的!
这娇弱的样子,惶恐的小眼神儿,让芩谷心中莫名的传来刺痛。
曾经在她的原生世界里,也经常看到几个女的争一个男的,女的之间撕打一团,男人就在旁边看热闹……
她就很想不通了,难道真正应该打的不是那个罪魁祸首的男人吗?
好吧,她不是当事人,只是一厢情愿地腹诽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