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呜~~”
小巫师已泣不成声。
罗宁不住抽泣着,他身上的黑灰色法袍在旅途的奔波中沾染上了许多泥渍,一片片的分布在各处,看起来格外醒目。
在最开始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情绪波动之后,娜塔莉也冷静下来,她揉了揉前额,立在一片旁,看向长凳上的两人。
她还是不相信那位慈祥虔诚的老牧师会选择以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若是罗宁说的是真的,那也一定有着其他的原因,有着老牧师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的原因。
娜塔莉希望能得到答案,她也知道尼尔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空气都仿佛静止,但时间依旧流淌。不知过了多久,罗宁压抑了这么长时间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他也终于能完整地说完一句话了。
“你知道多少细节?我的朋友。”眼见如此,尼尔便找到时机开口询问。
偌大的建筑里寂寥无声,子爵出去时,也叫走了所有的守卫和仆从,只剩下三人留在其中。而此时,一道年轻的声音出现在大厅的空气中。
“……在你们都走后,我和斐迪南牧师继续留在纳沙塔进行关于驱散亡灵方面的学术研究,有时也会去协会做一些调查和取证。”
小巫师坐在长椅上,用早已沙哑的声音叙述着。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个月,或者一个半月?我记不太清了,反正有一天,突然有一份请柬送至纳沙塔的教堂,那是从菲耶索东边,也就是伯瑞往北一点的安戈莱镇送来的,斐迪南阁下的一位老朋友新当上了该地区的教会长老,十分有诚意地邀请斐迪南牧师过去安戈莱参观,于是老牧师便欣然前往,他说去两周就回来,所以我就独自留在纳沙塔。”
“谁知过了半个月,我没有见到老牧师的身影,传到纳沙塔的只是老牧师的死讯。那帮从安戈莱镇过来的家伙说,老牧师突发顽疾而倒在了教堂里,肉身已经火化,灵魂回归了神的怀抱!那些家伙是这么说的!”
罗宁的表情由悲痛转为了愤怒和委屈,在提到安戈莱的那些人时,更是直接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但我在巫师协会里有朋友,而协会在安戈莱取得的消息却是,却是——令人尊敬的斐迪南牧师不是病逝的,而是亲手用银制的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口!”
小巫师终于充满愤怒地吼了出来,“他们在说谎!那些人,安戈莱的那些人在说谎,他们试图欺骗我以及纳沙塔的教堂!他们试图欺骗所有人!骑士先生!斐迪南牧师的死一定另有隐情!”
但马上,罗宁的情绪就又低落起来,他用手捂住脸,看起来十分的孤单无助,“可我没有力量,我没有势力,我太孤单、太弱小了,我没能调查出真相,我没有调查出真相的实力,我没有与安戈莱的那些人对抗的力量……”
“呜呜呜~~”他又开始抽泣起来,低沉的呜咽声回荡在伯瑞郊外一处庄园中的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