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汕面试完之后，刚走出皇邸，便接到了薛彬的电话。
薛彬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给她来过电话了。
他之前说他要去美国出差，秦汕想，他应该会很忙。
考虑到时差的关系，她没想去打扰他。
今天他突然来电话，秦汕还有些惊喜。
她停在路边，迫不及待地摁下了接听键。
“你今天不忙吗？”秦汕问。
薛彬笑了笑，不答反问：“在哪里？”
秦汕：“我在外面呢，今天出来有点儿事情。”
秦汕没跟薛彬说自己到皇邸面试的事儿。
薛彬那边倒是也没问，只是说：“我半个小时以后去你那边找你，地址再发我一次。”
秦汕有些惊喜：“……嗯？你不是在美国吗？”
“昨天回来了。”薛彬笑眯眯地问她：“怎么，不想让我过去？该不会是背着我藏了什么男人吧？”
“没有，怎么可能啊。”秦汕小声地说，“就是很突然，我以为你还要好久才能回来呢。”
虽然她已经在极力克制了，但这话里多少还是带了几分抱怨的意思。
人不可能永远都不抱怨。
况且他们这两年见面的次数真的太少，薛彬对她的关心也没有之前那么浓了。
秦汕本身就是敏感的人，这些细微的变化她都觉察得到。
“嗯，看来是对我不满意了。”薛彬说，“给你买了礼物，赔礼道歉行不行？”
“不是啦，我知道你很忙。”秦汕被说得不好意思了，“我不在乎礼物不礼物的，只要你过来找我我就很开心了。我去买点儿吃的，晚上我做饭给你吃吧。”
“好。”薛彬说，“那一会儿见。”
秦汕：“嗯，一会儿见。”
跟薛彬通完电话，秦汕就跑去超市买食材了。
她买的都是薛彬爱吃的，买了两大袋，拎回了家。
秦汕回到家里之后，就换衣服去了厨房。
她刚去厨房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门铃声。
秦汕围着围裙匆忙跑来了客厅，给薛彬开了门儿。
薛彬看到围着围裙的秦汕时，愣了一下，然后开始上下打量她。
兴许是因为这两三年见面的次数太少，每次见面他都是直奔主题的，很少这样认真地看她。
今天这么一看，他才发现，秦汕变了很多。
也是，他们刚在一起的那年，她刚高一。
现在她已经大学毕业了，掐指一算，已经六年有余。
当初他一时兴起要跟秦汕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竟然能够维持这么长的时间。
长到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了。
秦汕现在比之前有女人味儿了。
虽然她看起来还是很稚嫩，但不经意间会透露出来几分性感。
她身材比之前好了很多，即使现在围着围裙也遮掩不住她曼妙的曲线。
而她的成长和变化，少不了他的调教。
“怎么了吗？”秦汕见薛彬这么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这两年，她的脸皮比之前厚了不少。
至少不会随随便便就被薛彬逗到无地自容的程度了。
但是薛彬这么盯着她看，她还是有点儿招架不来。
“没怎么，就是觉得……你穿围裙很性感。”薛彬往前走了一步，将她搂到怀里，低头去咬她，“我好像快忍不住了。”
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薛彬一说这话，秦汕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她抬起手来推了一把薛彬的肩膀，小声道：“先别闹了，吃完饭再说……我先去做饭了。”
薛彬不肯松手，搂着她亲了好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他热情的时候跟以前没什么区别，秦汕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
她其实有些怀念，所以并没有拒绝，甚至还主动地回应了他。
两人在客厅里腻歪了一会儿，秦汕才回到厨房里头忙碌。
秦汕刚刚很贴心地为薛彬买了拖鞋，薛彬看着崭新的拖鞋，那一瞬间，心口蓦地一软。
她对他，实在是太认真了……多年如一日地认真。
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越来越认真。
理智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事儿，但他又舍不得放弃这样的认真。
杜菁辛马上要毕业了。再过半年，她就会回国了。
杜菁辛一回国，他们两个人就会订婚。
到时候，这件事情也就瞒不住秦汕了。
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该跟她分开的时候了。可是——他不想放手。
他甚至自私地想让秦汕这么跟他一辈子。
只要她愿意，他可以一直把她留在身边。
即使他娶了杜菁辛，也不会影响到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想起来这些烦心事儿，薛彬的情绪难免烦躁。
他拽了拽领口，然后四处看了看。
这是他第一次来秦汕租的房子。
虽然秦汕之前找房子的时候给他拍过照，但他当时并没有认真看。
而且，没入住的时候，跟她入住之后，是完全不一样的。
房子里摆设很简单。
客厅里甚至都没有电视和茶几，只有沙发，沙发前面是一张矮木桌，上面放着各种厚厚的资料，还有她的电脑。
薛彬随意拿了一本书看，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英文，他看了一会儿就头疼了。
虽然都看得懂，但毕竟不是母语，看文献还是需要在大脑里头进行一道翻译工序。
而且文献基本上都比较枯燥，没什么趣味，要读下去很难。
然而，秦汕桌子上摆的都是这些文件。
薛彬想，她应该是真的很想要做律师吧。
其实客观来说，秦汕这样出身的人，能变得这么优秀，已经算是奇迹了。
在可行的范围内，她已经做到了极致。
后来又过了很多年，薛彬才想通。
他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温柔听话好操控，也不是因为之前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女孩子。
他对她念念不忘，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身上的这股不服输的韧劲儿。
外柔内刚的人，总是有着独特的魅力。
文献旁边有一个厚厚的本子，薛彬打开看了一下，是秦汕用来做笔记的。
厚厚的一本，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儿，有中文也有的英文。
秦汕的字很好看，清秀，看得人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