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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接到班长递过来的接力棒,观众席就有人给加油,“六号赛道的同学加油!”
  阮文就在六号赛道。
  班长叉腰看着和一群男生竞速的阮文,“咋就没人给我加油?”
  长得好看,真是在哪里都受欢迎。
  阮文觉得自己的肺在燃烧,没了氧气,不知道呼吸。
  她唯一能做就是往前跑,死命的往前冲。
  大部分女生都安排在了第一棒和第三棒,毕竟是混合接力赛,女同学是薄弱环节,最后一棒自然是要留给冲刺效果最好的。
  要的选择后发制人,先让女生跑。
  有的选择先发制人,先用前两棒维持住领先优势。
  八支队伍选来选去,最后阮文成了唯一的第二棒女生。
  观众区有学生发言,“怎么像是七个小矮人和白雪公主?”
  这一下把七个男生逗乐了,纷纷看向了阮文,注意力不是特别集中。
  被第六跑道的选手们偷了塔。
  曹丹青远远看着那奔跑着的蓝色身影,和其他灰蒙蒙的蓝色单衣相比,阮文的蓝色运动服明亮刺眼。
  十分的招人。
  平日里再虚弱不过的一个人,每天训练都嚷嚷着累,这会儿跑得竟然动如脱兔。
  一只染了蓝色的兔子。
  阮文第二个交接棒,圆满完成了任务。
  陈芳园来得晚了,跟系里的师兄打听才知道,“你们宿舍那个阮文好厉害啊,女子一百预选赛第一,混合接力他们专业小组第二名。”
  想起之前那个听说了五四文艺汇演而苦着一张脸的人,陈芳园苦笑,天才果然是天才,嘴里嚷嚷着不行,实际上超级牛逼。
  阮文这会儿真不行了,她吃了一块巧克力补充能量。
  “你们还有半决赛和决赛,要不到时候你接力赛随便跑跑?”
  阮文喝了口水,“那怎么行?放心,我能撑得住。”
  短跑的魅力就这屁大会儿,虽然时间短,但是对身体消耗也不小。
  运动会差不多到下午一点钟就结束,这也就意味着赛程很紧张。
  热门点的项目有小组赛、半决赛和决赛,稍微冷门的就是预赛即决赛。
  阮文觉得他们还挺有希望拿第一的,毕竟第二小组整体实力偏弱,他们这个小组第二也是整个混合接力预选赛第二。
  “拿了第一,我请大家吃饭。”曹丹青抛出一点甜头来,“阮文同学你赏不赏光?”
  “当……”阮文话还没说完,有人喊她,“阮文,有人找。”
  时隔小半月再度看到罗嘉鸣,阮文一如既往的觉得讨厌这个人。
  先天的抵触再加上两次不怎么让人高兴的会面。
  她一度想给罗嘉鸣套麻袋。
  这会儿忽然间找来,又是什么事?
  罗嘉鸣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年轻姑娘,蓝色的运动员显得她活力十足,要不是个头太矮说她是运动员倒也有人相信。
  “你要参加比赛?”
  阮文歪头看了眼,“不然呢?”
  这种挑衅,让罗嘉鸣皱了下眉头,“比赛完再说,先去吧。”
  这话让阮文心里头犯了嘀咕,罗嘉鸣找她准没好事,这次又这么态度温和,到底为了什么?
  女子一百米半决赛很快开始。
  阮文再度成为跑道上最招人眼的存在。
  班长和这个不速之客寒暄,“同志,你是阮文的朋友?”
  “我可当不起。”谢蓟生淡淡一笑,他哪里够格当阮文的朋友呢。
  班长讨了个没趣,心里头有些犯嘀咕,这人怎么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
  阮文半决赛跑得不算特别好,好在勉强晋级决赛。
  等了半小时左右又是混合接力决赛,这次曹丹青调兵遣将,把阮文安排在最后一棒。
  “不会吧不会吧,曹丹青你这是要讹诈我,万一我不是第一个跑向终点的,你该不会说你请客吃饭我掏钱吧?”
  曹丹青看着那俏生生的脸,别过头去,“战术安排,懂吗?我们前三棒,一定要尽最大努力拉开差距。”
  班长和生活委员重重点头,“明白。最后的舞台,交给小阮来表演。”
  阮文一愣,看向了曹丹青。
  素来清高的男同学这会儿白净的脸上泛着浅红,可能是天太热的缘故吧。
  “行,要是拿不了第一,我请大家下馆子。”她跟出版社签了合同,已经拿了一部分订金,请人吃饭的钱还是有的。
  曹丹青瞪了一眼,“笨,万一这俩贪嘴,故意跑得慢了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拿了第一你请大家吃两顿。”阮文笑呵呵地走向指定位置,丢下气得快要爆炸的曹丹青在那里。
  她还蛮愉快的。
  这种愉快,在她冲向终点时最大化。
  曹丹青到底许诺给了两个同学什么阮文也不知道,不过前三棒之后处于第四跑道的高分子专业已经领先将近十米。
  没有人会把女生安排在最后一棒,除了曹丹青这个奇葩。
  奇兵致胜,阮文领先一个身位冲向了终点。
  还没等化学系的同学们冲过去庆祝,阮文重重跌在了地上。
  罗嘉鸣第一个跑了过去,这是他的嫌疑人,在被带回去审讯前,不能有任何差错。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补完了
  没存稿了好苦逼
  第37章 037找谢蓟生
  跑道是崎岖不平的土地。
  凸起的小土坷垃磕在了阮文的腿上,隔着运动长裤,还是蹭破了一层油皮。
  “没事吧?”
  阮文觉得这人怪异的过分,她摇了摇头,笑着跟冲过来的曹丹青说,“你请客。”
  摔倒在地还这么活泼。
  曹丹青瞥了阮文一眼,“不就一顿饭嘛,至于这么拼命吗?”
  过来搀扶阮文的薛亚男看了他一眼,带着阮文去找校医处理一下伤口。
  罗嘉鸣跟着过了来,“我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阮文觉得那碘伏杀得她每一处神经都疼,明明这东西并没有任何刺激性。
  薛亚男认得罗嘉鸣,她下意识地把阮文护在身后,“我们是学生,忙得很没空去帮忙。”
  余光看到罗嘉鸣那略显震惊的神色。
  阮文笑了起来,她比原主幸运的多,帮助过的人总会回报她。
  “亚男,麻烦去跟我们班长说声,我没事,让他们别担心。”
  薛亚男有些迟疑。
  她知道阮文和这个男人认识,更知道两人上次闹的不是很愉快。
  “在学校里,没什么的。”阮文捏了捏薛亚男的手。
  罗嘉鸣看着年轻姑娘们之间的互动,眼神晦涩了几分。
  等着人走了,这才开口,“还有一场决赛,我再给你半小时时间。”
  阮文缓缓抬头,觑了他一眼,“罗嘉鸣同志这话说的,仿佛我是一个死刑犯,马上就要上断头台了。我是不是要为您的宽宏大量,感谢您八辈祖宗啊?”
  晦涩的眼神出现了实质性的愤怒,便是垂在一旁的手都握成了拳头。
  好一会儿,罗嘉鸣这才发出一声冷笑。
  阮文伸直了小腿,之前都是跟着那群人练长跑,锻炼耐力。
  今天全都是短途,现在还不怎么明显,估计明天会有后遗症。
  她蹬着脚,感觉到小腿上的筋拉扯了几分,这才心满意足的站起来。
  往检录处去。
  百米决赛是压轴好戏,而大轴则是长跑。
  隔壁非金属材料专业以涂宝珍为首,参加了女子三千米长跑。
  这个项目的赛事一场决胜负,并没有预赛。
  阮文检录的时候,正好看到涂宝珍几个人过来。
  “你还好吗?”涂宝珍关切的问了句,她看到了站在那边的年轻男人。
  树荫下,那个人像是一个蒙了夜色的石头,冷冰冰的,眼神却又是极其的锐利。
  涂宝珍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个年轻男人是一个军人,和她爸爸一样。
  阮文轻笑了下,“没事,你们也加油。”
  涂宝珍和阮文一套行头,唯一的区别大概在于她穿的是国红色的短袖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