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侄儿越界了,但皇叔和月儿不是也越界了吗?”姬无痕冷哼一声,似是不屑。
姬阴毫不在意,并不生气,只浅浅道:“你只需要知道,本王和你合作,正是因为那孩子,否则,这东辰是谁家天下,好不定。”
“你……”
“那孩子和你都是皇兄的子嗣,选谁不是一样?”姬阴勾唇看着他,园子里头的梨花飞舞着,在他的周围洋洋洒洒的,让他的面容看着那样的不真切。
“无痕,上次那事,莫要以为本王不知道是何人所为,这天下间,你做什么,都与本王无干系,但若是动到她的头上,哪怕是分毫,本王都会考虑换个人。”姬阴依旧浅笑着看着姬无痕,但眼眸却已经布上了一层冰霜,“你该清楚,这东辰,凤家和摄政王府家在一起的力量是你所无可撼动的,就算是换个皇帝,也无所谓。”
姬无痕笑,笑的有些恣意,他随便的坐在了一边儿的石凳上,挑眉看着姬阴,“皇叔还真是疼爱月儿呢,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为了让我解除这一纸婚约,让皇叔和我合作,当真是委屈皇叔了。”
“既然知道,就不必在想着来探本王的究竟。”姬阴已经闲闲的转过身去,并不在理会姬无痕。
这就是要下逐客令了,姬无痕也不恼,笑着离开,谁说他今儿什么收获都没有?
姬阴啊姬阴,你的言语越是在乎凤月,你的弱点就越是明显!
“还有你,藏着又是想要呆到几时,一起呆着用膳可好?”
姬阴的声音并不恼怒,但也不是十分的客气的,玉无邪走姬阴的身后走了出来,摸了摸自己的头,道:“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三哥。”
“少贫了,一直躲在我的背后是做什么?”
“三哥,你和姬无痕合作,那我们的计划要怎么办?”玉无邪并不回答姬阴的问题,而是问了他一个新的问题。
“我自有我的打算。”姬阴说道,一边儿仍旧是看着书。
玉无邪一把上前夺了姬阴手上的书,似乎是有些生气,又似乎是有些郁闷,“三哥,你蒙我呢,刚才我在你身后可是听的真切的,你不过是为了让太子解除婚约才和他合作,这会耽误多少的大事,为了个小娃娃,你至于吗?”
“无邪,东辰的局势没有你想的这般简单!”姬阴平静的看着他,倒也不生气。
“不简单,到底是局势不简单,还是凤月那个丫头不简单?”玉无邪定定的看着他,不忿道:“三哥,你变了,以前父皇说什么,你都做什么,现在你不但没有听他的话,还为了一个丫头搁置我们的计划,那不过是个十岁的丫头,有什么好吸引你的,这这就去把她杀了,省的你你一天到晚的心思不用在正途上!”
玉无邪说着,就气狠狠的走了出去,姬阴也不拦着,任由他去,听风进来的时候,想要打招呼,都被玉无邪给狠狠的甩了袖子。
听风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王爷,三皇子这是怎么了?”
姬阴接了听风递上来的书信,瞅了一眼刚才某人扬长而去的大门口,笑道:“他忙着去杀我家小月儿呢!”
“啊?”听风大惊,“王爷您不担心吗?”
姬阴拿着信,转过脸去看着听风挑眉,“你觉得我需要担心我家小月儿吗?”
“不是,王爷你误会属下的意思了。”听风惆怅的看了一眼玉无邪消失的方向,“属下比较担心三皇子的安危。”
那个人可是凤月啊,凤月啊!
三皇子这是哪里来的勇气啊,听风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想起这个恩人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和自己开玩笑的夺命两针,去杀她,三皇子这是在自掘坟墓啊,还是挖好了坑,自己给自己埋上那一种啊!
果然,王爷的兄弟真是不一般的英勇啊!
主仆二人笑着对视一眼,姬阴继续看了听风送来的信件,还是那边寄来的,没有什么新意,大抵是和刚才无邪的话差不多,但说得委婉的多,看样子,这事儿,他们都瞒着那个人呢!
他忽然觉得这些都无趣的很,不过是假意的关心,何必写的这般情真意切?运了内劲儿,将手中的信件焚烧殆尽,他依旧闲散的看着自己的书。
玉无邪那小子倒也有意思,说是要杀凤月,也并不急着动手,而是等着姬阴不在千禧宫,只凤月一个人在园子里小憩的时候动手。
他手里拿着一支飞镖,看看左边儿,看看右边儿,确定没有他好兄弟姬阴的人,方才溜进了园子里头,凤月正躺在早前姬阴躺着的美人塌上,地上还扔着一根很长的绳子,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见凤月睡的香甜,他就前行了几步,为何在她睡着的时候动手,一来,他怕姬阴在,二来,实在因为凤月醒着的时候太刁钻,他也是见识到的,上次的雪球事件,他可没有忘记。
说他卑鄙就卑鄙吧,反正他这都是为了姬阴着想,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不对,一个小屁孩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这实在是太不划算了一点儿!
玉无邪心里头思想活动丰富的同时,又不由的挪动了几步,看的风楼和其它几个暗卫的眼角只跳,他只想着这里有没有姬阴的人,难道就没有想过,按照凤月的地位和身份,凤家必然不会不派人跟着吗?
还是真的以为他们凤家文臣出身,人真的很好欺负?
风楼他们刚要上前来,就看到凤月衣袖下的手指已经微微做了个让他们暗中不动的手势。
原来主子早就醒了,看样子,前阵子的嗜睡毛病,真的是好了,风楼面上高兴,又让众暗卫们暗中不动。
玉无邪终于走到凤月的跟前,他手里的飞镖明晃晃的,束在那里还生的扎眼,瞧了一眼凤月的睡颜,那恬静的就像是与世无争的精灵一样,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谁看了还忍得下心来?
他的手悬在半空中,开始犹豫了,心里有两个声音在对抗着,一个说就是这丫头这个样子,才把他三哥迷惑成了这样,要是到了还得了,另一个说,对付一个孩子,用这种阴损的招儿,实在是为人所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