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采儿你们好无聊!”凤月终于忍不住某人的嘲笑,把凤梨酥搁到东歌的手里,一手拉着风楼,一手拉着花想然,她得意的冲着姬阴扮了个鬼脸,“走,我们放烟花去,不要理这些无赖的大人!”
其实,他们也算是大人吧,这相府里头,好像也只有东歌还勉强算是个孩子吧?
风楼和花想然都是无奈,但还是去到院子里头,他们看着凤月挽着东歌的手坐在了门槛前面,才走到远离她们的地方,跟府中的下人一起放烟花。
凤月一边儿看烟花,一边儿吃着凤梨酥好不快活,小手伸到盘子里头,正想要在那一块,却发现有人在跟自己抢同一块凤梨酥,她立马不满的抬起头来,公子玉正笑的无限谄媚的看着她。
对此,凤月只有一个态度,她很嫌弃,“怎么又是你!”
“老大,好歹今天过年,你就不能给个好脸色看看?”公子玉悻悻的收回了手,这丫头还真是个狠心的!
“老大,谁准你叫的,有本事在叫一声,我保证不打死你!”
“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公子玉无奈,怎么这丫头就这么铁石心肠呢,他已经够有毅力的了!
“有事说事儿!”
凤月一副你赶紧滚蛋的样子,看的公子玉无甚伤心,他无语的指了指天儿,“只是请你看烟花,丫头,我们打个商量,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冷冰冰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来这里先?”
挑衅,在公子玉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啊,他还是默默的走人最好了。
“师叔,不看看烟花吗?”竹子兄淡定的指天,奇怪的冲着公子玉的背影喊道。
公子玉心里那叫一个气啊,退后两步,直接拖走了他,没想到竹子兄依旧气不死人不偿命的开口道:“别啊,师叔,我还得陪着主子守岁呢!”
提到这个,公子玉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走人,不然我们绝交!”
凤月好笑的看着边上这两个活宝,不由的抬头,却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烟花总是极短暂地摇曳在夜空中,以绝美的姿态。
今儿凤月不知道公子玉究竟使了什么手段,黑漆漆的夜幕之中,瞬息万变的烟花,曼妙地展开她一张张浅黄、银白、洗绿、淡紫、清蓝、粉红的笑脸,美不胜收。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似乎触手可及一般。
带着银白色的细细华光,那耀眼夺目的烟花似乎被凝固在了天空中一般,即使是在它准备华美的谢幕时,那光华也是萦绕在也控制中,就像是画笔一般,灵动的勾勒着即将消失的焰火璀璨,在瞬息万变间,让人分不清是烟花卸了还是重新绽放了。
凤月忽然间想起一首歌儿来,记不清是谁教会她这首歌谣的了,她竟然不自觉的唱了出来,“烟花烟花满天飞,你为谁妩媚,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流沙流沙漫天坠你,为谁憔悴,不过是缘来缘散缘如水。”
公子玉虽然是好意,但凤月本来就不喜欢烟花这物件,虽然曼妙华沙,却也不过是须臾之间的光景,她更喜欢的还是烟花绽放之后天空的凄冷,虽然看起来期期艾艾的,但却带着足够回味的喧嚣。
就像每一次任务之后的现场,都蔓延着滚滚喧嚣,即使冷却了温度,却依旧令人回味,前世做杀手的时候,除了家里的母亲,凤月似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暗夜里面舔着自己的伤口慢慢的愈合。
人都说月是故乡明,秦时明月汉时关,真是不知道迈克他们那帮兄弟怎么样了,转眼间,这已经是凤月在这里过的第二个春节了,她忽然开始有些想念昔日的战友,和自己已经不能长长侍奉在身侧的母亲了。
因为自己之前做的危险行业,虽然瞒着,但凤月总是很少回到老宅里头,如今回首看看屋子里正说笑的大小两位夫人,凤月不经更加的思念起自己的母亲来,也不知道,没有她跟在后头,她们家那个老太太是不是又到处乱签香油钱了。
为谁憔悴,不过是缘来缘散缘如水!
姬阴一脚想要跨出门槛,就听到凤月在唱小曲,那曲子略略有些荒凉起来,听的他的心头都是一震,这般小的孩子,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和思绪。
姬阴也不嫌脏,就这地上,就坐了下来,把凤月抱在自己的腿上坐定,拿着块凤梨酥哄她:“小月儿,你唱的什么呢?”
“嗯,不知道吖,府里下人交着唱的。”凤月嘻嘻笑,接了姬阴手里头的凤梨酥,就开始慢慢的啃,她心里头的事情,就算说了,姬阴也帮不了什么忙,唯一能说的那个,就是个小没良心的。
凤月瞧瞧的瞥了一眼正扶着大夫人坐在秋千架上的凤箫,两人有说有笑的,看他那样子,就是没有搭理自己的心思的,先前还说她见异思迁的,在凤月看来,凤箫才是那个十足十的有异性没人性的,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跟她宝贝采儿暗渡陈仓了,现在竟然还在她眼皮子底下秀恩爱,这是挑衅啊,挑衅啊!
凤府因为凤月的关系,基本上在每个院子里头都搭了个秋千架子,秋千自古以来,都是未出嫁的小女孩子喜欢玩的一个物件,大夫人自嫁给凤箫一来,就没有在玩过,今儿忽然玩心大起,却不曾想到凤箫竟然也陪着她一起疯。
二姨娘在旁边儿看着,也是真心的替大夫人开心的,这相爷总算是看到了大夫人的好了,委实是看的她很欣慰。
“老爷,你看月儿和王爷处的多好。”二夫人一边儿和凤箫一起晃着手里的绳子,一边儿指了指坐在那边儿的姬阴和凤月,看他们一大一小坐在那里的样子,实在是很好的,看起来比亲生父女都要亲厚呢。
“是啊,我看着月儿最近越发的睨着姬阴了,谁曾想到,我这不喜欢小孩子的弟弟,竟然也可以和我们家月儿这般的亲厚。”大夫人看着,也颇为赞同。
“是啊,这要是放在早前,我打死都不信呢。”二姨娘噌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