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心里边想着,却是从自己小袖子里面掏啊掏的,好容易半天掏出了自己平时吃的补身子的小药丸,她低低的呢喃着,“嗯,还好带了这个。”
这装病也得敬业是不是,要从头至尾都让不产生怀疑才是好手不是?
拿着手里的药丸,凤月在姬阴的面前扬了扬,献宝似得看着姬阴,“大叔,好久之前师傅给我的,说是师祖伯伯送的,对付一般的小病小灾的没什么问题的呐,还有点甜甜的,师祖伯伯是不是很厉害?”
凤月说着,似乎有些小激动,就连小身板都有些微微的摇晃,好在姬阴一直都有扶着她,却是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也已经开始有些乏力,他这才惊觉自己的身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已经被毒素入侵,凤月手里头的药既然是天机谷那位师祖给的,想必是绝好的药材。
小孩子的身子本来就孱弱,抵抗力没有他们那么好,又没有内力护着自己的心脉,这药说不准可以护着她不受到这不知名的毒素侵扰,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勉力一笑,“既然是你师祖伯伯给的,自然是上好的东西,还不赶紧的吃了?”
“恩啊!”凤月爽快的答应下来,一口把那药丸吞了下去,半晌才想起来看看那小锦袋,还晃了晃,有些失望的开口,“啊呀,一定是我平日里把它当糖吃了,就剩最后一个也被我吃了,都没有给大叔和听风叔叔的份儿了!”
当糖吃!
这话说的当真是有些欠抽的厉害,人家巴巴的求着天机谷的人给看病,都不定见得到像凤月师傅这般的人,现在她拿着里头最上边那位给的药,竟然当糖吃,听风的心里唏嘘,果真是拿着宝物不当个东西使。
这小丫头也真是的,没有了,你别说不行吗,后面那解释你不说不行吗,真是气得人心里头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就算不是解药,给他们家王爷吃了顺顺气儿也是好的啊!
听风嘴角微扯,但是看到姬阴满眼里头充满着关怀的看着凤月,他就明白这凤小姐,不但是凤相的心头宝,现在更加多了一位,还是他们王爷的心尖上的小公主,他哪里敢有什么话说,只好从心里边儿挤出了几个字节来。
“凤小姐,有心了,您没事就好……”
“听风说的对,重要是小月儿你没事就好。”姬阴一脸柔和的看着凤月,让她的心里不由的一个哆嗦,她实在是觉得,姬阴这春风和煦的神情不适合他小冰块的称号!
刚才银针已经在姬阴抱着自己上来的时候,被凤月打出了体外,算计这半柱香的功夫应该差不多,晚了的话,听风体内的毒素就该侵入到他的心肺里了,而姬阴很可能也会旧疾复发,这里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出了什么岔子,可是麻烦着呢。
凤月默默蹲在地上画圈,姬阴一边虚扶着她,对她这种小孩子家的玩意儿无甚在意,抬头继续研究着他们所处的局势,仅仅只是这一会子的功夫,迷阵已经在悄然间改变着,很显然,设计者是个极为刁钻古怪的人,他猜到了有高手进来的话,慢慢拆解的话,也是能够走出去的。
为了困死阵中人,他故意做了灵巧的机关,即使是里边的人站着不动,这迷阵也会随着时间的变化,慢慢的斗转星移,等到阵中之人想到破阵的方法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好一个七窍玲珑的心思!”姬阴不禁暗暗的佩服造就如此阵法的人,放眼如今整个天下,怕是都没有这样的人才。
“主子?”听风不解的看着姬阴。
在这阵法里困着,饶是姬阴这个拜在当世玄学宗师手下的得意门生,一时间都无措的厉害,总不过现在无聊的厉害,他指了指这各种阵仗,同听风讲解着,最后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要是这背后高人出世的话,定然又是一番风起云涌。”
早前就听说过,姬阴这货相当的惜才,手下很多人才都是在落魄之时被姬阴赏识,功名显达之后,虽然和姬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尽着效忠皇帝的指责,但在凤月看来,人心向背,远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简单。
“大叔,您老就被赞叹那高人了,高人伯伯早就已经仙去很多年了,那白骨估计都作古了呢!”凤月抖抖擞抖擞精神,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哦?”姬阴被凤月这话挑起了兴趣,微微站起了身子,弯着腰和她对视,“我们小月儿看来是知道什么?”
“嘻嘻。”凤月笑的无甚开怀,招牌式的微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有些邪气的紧,紧跟着,早听风紧张的注视下,她如同拨浪鼓一般的摇头,“我不知道吖,这是肯定的!”
果然!
就不该对这丫头抱有什么希望,听风垂眸心里低叹一口气,却是又听到凤月拔高的声调,“但是我有在爹爹的书房里面看到过哎,有个叫什么无相子的上古老道好像有个阵法,叫,叫什么来着……”
凤月挠头,倒是姬阴补了一句,“流云阵?”
凤月蹦跳着拍手,“对吖,就是流云阵,大叔还是你厉害,这些东西我都不爱看,就是书上那小插画画的很漂亮。”
继续在一边忽悠着,这阵法凤月确实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在东辰看到的所有古籍里边儿,只有上古众神传这本传记里提到过什么带着毒烟的阵法,她当时纯粹把这本书当成她经常看的异志类的鬼神小说看的。
这阵法相传是无相子当年下山的时候,碰上了风族的一妙龄少女,两人一见倾心,无相子更加是为了这少女远离山门,放弃了掌门的位置,要和这少女在一起长相厮守,但后来这少女被族人发现,趁着无相子出远门,将她带了回去,逼着她嫁给族中一个优秀的少年儿郎。
少女自然不愿意嫁,一心想要寻死,但又不忍累及腹中胎儿,而她那未婚夫君也是个痴情儿郎,竟然也不做逼迫,从旁细心守护,世易时移,等到多年后无相子找到族中来得时候,见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的奔走,怎么不是一个滔天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