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誓，她真的很用力，非常用力。
是恨不得把他的手指咬下来，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她已经尝到了他的血腥味，弥漫在口腔的那个瞬间，明明没有半分感觉的双眼，陡然一酸，连她都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眼泪，一下子就滑落了下来，顺着脸庞流进了嘴巴里。
混杂着眼泪的血腥味，异常难吃。
可是熊婧羚依旧没有松开口，狠狠的咬着，倔强着，仿佛在等着他退出那般。
但是，至始至终，江一霆始终用温和的眼神看着她，就像是在某个任性的小辈在耍脾气，没有半点不耐烦，没有半点生气，更没有半点的痛苦。
熊婧羚不知道这样坚持了多久，久到，她都觉得他的手指快废了，她的牙齿已经麻了……
渐渐地，她松开口，被眼泪洗过，湿漉漉的眼睛倔强瞪着他。
“你还想怎么样，你已经和星星订婚了你知不知道！”
“生完气了？”
“江一霆你是不是耳朵聋了，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是吗！”
“好了不要闹了，我的手已经被你咬成这样，不许再闹了。”
“你有病吧！！”
“嗯，你有药。”
他的冷静，和她的愤怒形成鲜明对比。
熊婧羚已经被他气得快要丧失理智。
“我在闹？是我在闹吗？江一霆你是不是有病，有病你去看医生好吗，求求你不要再来烦我了好不好啊，难道你就不能正常一点，让你自己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让我也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她崩溃大吼的同时，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渐渐的，变成了虚无。
熊婧羚呜呜的哭了。
“够了，江一霆，你是真的疯了吗？”
她低声，喃喃哭着问。
江一霆微眯着眼，看着她泪流满面，“如果放开你，我才是真的疯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已经有星星了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背叛她，你在逼我对不起她！”她痛声质问。
他勾起唇角，轻轻吻她的嘴角，“不用管她。”
“你这个疯子！”她仰头，眼角的眼泪越来越冷。
“嘘，乖乖的，不然你知道，我会更疯。”
是啊，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从他翻窗爬进她的房间里开始，他有多疯狂，她一直都知道。
……
因为这通来源不明的来电，童洛宁晚上还做噩梦了。
梦见父亲童威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不断奔跑，她奋力的想追，嘶哑着嗓子呼喊，却始终追不上……
倏地睁开眼，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心头更是一片惴惴不安的狂乱跳动。
她一醒来，帝夜琛自然而然也跟着醒了，看着她坐在床上，额头脸颊粘着汗，明白过来。
心疼把人抱进怀里，帝夜琛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别想太多。”
童洛宁一个哆嗦，钻进了他的怀里，“我梦见了爹地……”
帝夜琛低声说，“不是很相信那些传说？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
“……嗯。”
“还早，继续睡？”
窝在他舒适的怀抱里，童洛宁看了眼时间，才三点多，确实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