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汉城,闵瑶果然看到跟自己想像中不太一样的重灾区。
比如说人口,好像没有减少。
再比如说人们的恐慌、痛苦、以及垂头丧气,一切负面的情绪都没有,纵观百姓们的神态,一个个就像天生的乐观派,不但欣欣向荣,还一团和气。
要知道,气氛感应这种事。很微妙,微妙到如果是表面文章,那肯定会流露出生硬。那怕再掩盖,也会露出马脚。
但汉城给闵瑶的感觉,就是很真实。
真实到,人们经历了大变,还很乐观,随处可见家里没事的。都在笑哈哈的在帮出了事的,从语气到神态,再到行动,没半点虚假,真真应了那句,一人有难,千家帮忙。
这民风?
真是神了。
闵瑶把孟白叫来:“百姓们乐天知命,也是符三娘的功劳?”
孟白寻思了一下:“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属下说不上来,但属下肯定,跟符知府也有关系,因为符知府确实很受百姓拥戴。”
那这是好事呀,说明符知府是个好馆,不然百姓怎么会拥戴他。
到了城中,闵瑶所看到的积极向上,就更多了,虽然偶遇有人撕心裂肺。但很快就能看到右左亲邻,会围过去安抚。
然后衙役们个个都在埋头苦干,帮忙房屋倒塌的百姓,重建新家。
这精神面貌,真真是让人挑不出刺来,比宝庆城还要好治理。
揣着惊讶,闵瑶到了驿站,很快下人就来通传,说符知府的夫人前来求见。
闵瑶安排好斉元氏和师父。才让春嬷嬷把人带来。
只见符氏一进门,就是一张哭笑不得的脸,其五官眉目和符三娘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愧是母女。
“臣妇参见王妃,王妃妆安。”
闵瑶笑着便虚扶了一下:“符夫人不必见外,快请坐。”
微不可见的,就见符氏松了口气,估计是见她没摆谱,所以轻松多了。苦笑着就请罪。
“还请王妃恕罪,臣妇那女儿真的是……真的是……让臣妇操碎了心,臣妇也不知道,她竟然敢那么大胆,还跑到王妃面前去失礼,都是臣妇管教无方。也是臣妇的罪过。”
符氏顶着无可安放的心,表情都要哭了。
闵瑶咳了两声,让春嬷嬷把人扶起来。
“符夫人不用惊慌,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听人说了一下符三娘的事。”
她这么一说,符氏更加一脸苦笑了,局促不安的竹筒倒豆子,叭啦叭啦的就告诉闵瑶,是她随口跟下人说。斉文臻是个人杰,她这个当娘的,就喜欢这样的女婿。可不想,这些话偏偏就让符三娘听了去,还以为她想让符三娘嫁斉文臻。
可其实。符氏心里很清楚,斉文臻对符三娘没有意思,也不可能会娶符三娘。
这一切就是个误会,是她嘴碎,跟下人唠叨,表达了对斉文臻的喜爱,才让符三娘那么冒失。
符氏后悔的肠子发青。
闵瑶也大度,笑着便摆手:“符夫人不必自责,令嫒天真无邪,她说的话我并没有放心上,我相信,王爷也没放心上。”
早在闵瑶开口的时候。符氏就知道,闵瑶是个大度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敢絮絮叨叨,啰里叭嗦的硬是把前因后果说完了。
“谢谢王妃大度,真的!说实话,我家三娘她……就是三魂七魄少了一魄。所以才行事异于常人,虽是如此,可她并没有坏心思,她……”她其实还是个天生带福的人。
后面这句话,符氏不敢说,她怕闵瑶笑话,那有当父母的人,当着别人面,还拼命夸自己孩子的?
岂不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嘛。
但闵瑶能听懂,也知道符氏疼爱符三娘,所以在做天下父母都常做的事,连夸带打。
“符夫人放心吧,三娘的事我都听人说了,若是真的,那符大人和符夫人,福气还在后头呢。”
符氏皱眉,摇着头拉家长:“什么福不福气呀,我可不想要,我就想三娘平平安安的,将来能嫁个普通人,过踏踏实实的曰子就好。”
闵瑶笑着没接话,虽然她是王妃,可又没当娘,那能随随便便的接这种话,真要接了,岂不是显的忒老成?
更何况符氏还喜欢斉文臻呢,真要你一句我一句,给人造成好相处的错觉,那岂不是助涨了她的异想天开,更加认定了斉文臻就是个好女婿?然后还反过来劝她,要她跟符三娘共侍一夫?
她可没这种兴趣。
还是一夫一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