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修的身体猛然一怔,许久才矮下身体,用沉浮的姿态半跪在薄司面前,即便再不愿,这一刻,他也只是暗部一员。
“爷。”
“这是你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之后,你就可以离开,过你想过的生活。”
梵修和其他人不一样,并不是被从小选择,而是在十六岁的时候被迫进入暗部,而这么做的人是梵修的爷爷,老司令梵安国。
而他到现在,已经十一年之久,即便他拥有光鲜的身份,但是他始终是暗部一员,始终都比薄司低人一等。
心头不满,梵修压抑着烦闷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暗部从不会强迫他们,虽然培养他们所花费的精力和金钱无法衡量,但是当他们出现反叛心思的时候,他们所有关于暗部的信息都会被抹除,而每一任的首领都有这个能力。
不远处来了车辆,梵修勉强起身,说不出的感觉。
在暗部,他一直没有归属感,不同于其他成员,他们在幼年时就被选中,都像是影子一样,生活在世界各地,他们也许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身份,也许拥有特别的身份,但是,所有的身份却都因为一个人存在。
薄司。
这个男人掌握着世界上全部的消息,隐蔽的,黑暗的,不为人知的,他可以轻易的调动出所有人惧怕的消息。
他们崇拜这个男人。
而他,十四岁才进入,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独自思想,也有了喜欢的人,但是他的爷爷却逼着他进入,完全没有给出理由。
他不喜欢暗部,因为暗部就像是一个庞大运作的机器,压抑而冰冷,特别是这个男人。
而薄司记得所有人,却从没有给过一个人注意力。
或者不能说他,应该说每一个暗部首领都是这样,他们拥有常人无法比拟的能力,却行尸走肉的活着。
可是当薄司说出他一直想要的结果时,他突然感觉失望。
他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舍弃的暗部成员。
暗部不强迫人,可是数百年历史里,却没有一个人主动离开。
他们用两面人生,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司爷。”
梵修忍不住开口,鲜少的敬意,薄司顿足,缓缓侧眸,紧抿着唇,很安静。
梵修看着他,张张嘴,到嘴的话有些说不出,嘲讽一笑,“希望您不会忘记。”
薄司颔首,“我从不会忘记。”
说完之后,跟着景谦上了另一辆车,很快离去。
梵修站在原地很久,接通了衣兜里一直震动的电话。
苏白坐在车上,看着车后,这个男人她见过,一个很沉默的男人,曾经出现在苏家附近。
想了想,苏白问薄司,“你说的案子,是那个人口器官的案子吗?”
薄司点点头,“嗯。”
问过之后,苏白就安静了下来,一直都没在开口,只靠着薄司,眼光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闪烁不定。
“景谦,我的结婚证呢!”
“呲——”
苏白不出口则以,一出口直接把景谦给吓着了,差点没撞到旁边的栏杆,坐在他身侧一直当空气的绍元有些发蒙,觉得自己似乎无意间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虽然车差点撞了,但是后座的两人明显都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