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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已经与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不一样了。
  冯尚书心情复杂的同时,并不觉得奇怪。
  遭遇两次生死劫难,要是还与以前一样,那叫傻。
  冯尚书想了想,决定说点什么。
  “有些事不能一蹴而就,有些做了坏事的人可能不会立刻受到惩罚,不过恶有恶报,总会有那一天的。”
  冯橙点头:“祖父说得对!”
  冯尚书又不得劲了。
  总觉得孙女乖巧过头了。
  “祖父还有事吗?”
  “没了。”冯尚书这么说着,心里莫名有点不安。
  “那孙女告退了。”
  “去吧,去吧。”
  看着冯橙退出去,冯尚书拿起一块枣糕塞入口中。
  挺甜的。
  应该是他多心了。
  韩首辅书房中,谢志平神色轻松:“姐夫,我就说没事吧,中间人一死,谁能找到我头上。”
  “那个门人,不会出差错?”虽然案子算是结了,韩首辅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会,我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躲远点,现在连我都不知道他躲哪儿去了,别人更不可能找到了。”
  韩首辅微微颔首,叮嘱道:“这些日子就不要轻举妄动了。”
  “弟弟知道。”谢志平想想,有些不甘,“一个小丫头,还真是命大。”
  万万没想到,一群江湖人对付一个小姑娘会失手。
  “救下冯大姑娘的人有线索吗?”
  谢志平一听,面罩阴云:“没有。让我找到那多管闲事的混蛋,定要剥了他的皮!”
  “既然连姓名都没留,应该就是恰好路过当了回热心人,只能说那丫头运气好。”
  “姐夫,那咱们就放过那丫头了?”
  “缓一缓吧,运势正旺之人,没必要在这时候硬碰。”
  谢志平应下来,回到府中一琢磨,姐夫说得没错,运势这个东西不得不在乎。
  他认为十拿九稳的事结果没成,还险些引火烧身,看来最近的运势不怎么样。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
  谢志平首先想到的就是求神拜佛。
  要说起来,城外万福寺香火鼎盛,很是灵验,是求平安转运势的好去处。
  谢志平特意挑了个宜出门的日子,天还未亮就赶往万福寺想要上第一柱香。
  陆玄得到消息,布置下去的同时,直接去清心茶馆等冯橙。
  这日恰好是冯橙在家休息的日子,依惯例一大早会打发小鱼来茶馆看看。
  小鱼见到陆玄,给冯橙带回去一封信。
  冯橙把信看过,交代白露和小鱼打好掩护,翻墙头离开了尚书府。
  陆玄看着一身男装的冯橙,有些嫌弃:“不太合身。”
  “我三叔的。”
  陆玄更嫌弃了:“给你带了衣裳,换了吧。”
  当叔叔的居然给侄女男装,老不正经的。
  冯橙抱着衣裳进了茶楼后院的房中,不多时走出个黑衣少年。
  陆玄看看与自己一样打扮的“少年”,这才满意点头。
  第163章 以牙还牙
  万福寺在京郊,富贵人家去上香,一般会在寺中用过素斋才回去。
  郊野的路两边是一片片的树林与大块大块的田地。
  这个时节田地已经光秃秃,曾经郁郁葱葱的林木也萧瑟凄清。
  “等得无聊吗?”陆玄靠着树问身边“少年”。
  “不无聊,做这么大的事哪能这点耐心都没有。”冯橙也靠着一棵树,神色自在,“再说我们不是一起嘛。”
  靠着树的少年扬了扬唇。
  “不过——”
  陆玄看过去。
  冯橙指了指衣裳:“青天白日,我觉得穿黑衣服不是那么好遮掩,为什么不准备土黄色的?”
  “没必要。”
  他又不是对付冯橙的那几个蠢货,连底细都没摸清就敢动手。
  今日谢志平出门带了几个人,每个人实力如何,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就连用多长时间解决那些人都有预计。
  这种情况下穿什么颜色的衣裳算什么问题。
  觉得刚刚回答太简单,陆玄淡淡道:“太丑。”
  冯橙听了,反而放了心。
  陆玄能这么说,其实就是很有把握。
  “估计快了,再等等吧。”陆玄说着望向前方。
  初冬时节,阳光清透,枝叶稀疏。
  他的视线没受遮挡看到那条路。
  那其实不是从万福寺回来时必经的路,而是一条岔路。
  从这条路走也能进城,只是要绕路,因而藏身林间这么久也不见行人。
  冯橙活动了一下手脚:“希望运气好,他按着我们的预计走这条路,不然还要担心被过路人撞见。”
  另外一条路,来来往往的人就多了。
  “这是最大的可能。”陆玄懒懒靠着树干,神色从容,“真要出乎意料,谢志平不选择走这里,那我们就赶去下一个埋伏点,无非是多些麻烦罢了。”
  在陆玄看来,谢志平不选择走这里的可能很小。
  一个专门去万福寺求转运的人,最在乎的就是兆头好坏。
  人心难测,但有时也没那么难猜。
  马车中的谢志平,心中踏实下来后整个人都轻快了。
  在万福寺捐了一笔不小的香油钱,上了头柱香,求了转运符,还美美吃了一顿素斋,可谓收获满满,不枉天没亮就折腾。
  谢志平靠着车壁,美滋滋哼着小曲儿。
  突然马车一停,整个人往前扑去。
  “怎么回事?”稳住身子后,谢志平怒问。
  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老爷,前边有棵树突然倒了,把路给挡住了。”
  谢志平一听,一阵膈应。
  又没打雷又没下雨,好好的树怎么会倒了?
  他掀起车门帘下了马车,果然就见一棵树横倒在路上,正好拦住了马车去路。
  “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谢志平沉着脸吩咐下去。
  两名护卫走过去,围着倒地的树仔细检查。
  “这树怎么倒的?”
  一名护卫回道:“老爷,这棵树被虫蛀空了,外边就是一层皮。”
  “没有人为的痕迹?”
  两名护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没有看出人为的痕迹。”
  谢志平抬脚走过去,打量那棵倒地的树。
  进了十月,树的叶子早已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看着就死气沉沉。
  树干断掉的地方是自然裂茬,没有锯过的痕迹,露出空洞洞的内里。
  腐朽颓败。
  谢志平盯着被虫蛀空的树,好心情瞬间没了。
  这就纯粹是凑巧了,这棵被虫蛀空的树不早不晚,刚好倒在他马车前。
  谢志平只有一个反应:晦气!
  太晦气!
  “老爷,小的们把树挪走吧。”一名护卫试探提议。
  主家阴沉的脸色实在骇人,令五大三粗的护卫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
  “挪走,挪走。”谢志平多看一眼都觉得膈应,连连摆手。
  倒地的树看起来不小,实则没多少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