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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还有那么多不一样。
  这个发现非但没让她失望,反而让她听到了久违的激动心跳声。
  冯橙是冯橙,灵儿是灵儿。
  她们有令她贪恋的神似之处,但终归是两个人。
  于她来说,灵儿是珍宝,冯橙……是希望。
  是若有一日异族来犯,能代替她御敌守卫山河百姓的希望,是能为女儿报仇雪恨的希望。
  “殿下。”
  恍惚中,甜美的声音传入耳畔。
  永平长公主回神,看着如春花初绽的少女,又犹豫了。
  这孩子是礼部尚书的大姑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她真的要把她带到那条路上,终有一日让那双纤纤素手染上鲜血吗?
  冯橙把永平长公主的挣扎犹豫看在眼中,心念微转。
  长公主为何突然想看看她能跳多高?
  她福至心灵,脱口而出:“殿下是不是发现臣女是根骨清奇的武学奇才?”
  小时候她经常听三叔这么自夸,后来被祖父拿鞋底抽了一顿,三叔才不敢挂在嘴边了。
  永平长公主骤然从那种纠结哀伤的心情中脱离,看着娇软无害的少女哭笑不得。
  话都让这孩子说了,她还说什么?
  “冯橙——”
  冯橙察觉到对方称呼的变化,静静等着她往下说。
  “想不想随我一起习武?”永平长公主说出这话时,想法又有了改变。
  她不能一开始就把这样的重担放在这么一个孩子身上,但这孩子有如此天赋,学些武艺傍身总不是坏事。
  冯橙忙点头:“我愿意!”
  瞧着少女晶亮的眼神,永平长公主忍不住提醒:“习武是很辛苦的。”
  不是爬树捉知了那么轻松有趣。
  “我不怕辛苦。”冯橙苍白的面色因为激动有了红润,“我想习武。”
  经历过逃亡时被人追赶跳下悬崖的恐惧,经历过死于齐军刀下的痛苦,对于死过两次的她来说,什么琴棋书画,吟诗绣花,都不如会些拳脚功夫实在。
  乱世人命不如狗的炼狱,她亲眼瞧见过。
  永平长公主却有些不解:“对习武这么有兴趣?”
  冯橙认真道:“臣女感兴趣的不是习武本身,是在需要的时候能够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么?
  这个回答令永平长公主眼中涩然,越发觉得教导眼前少女习武的念头没有错。
  “那从明日起你就每日来这里,准备一套方便练武的衣裳。”
  “多谢殿下。”冯橙欢喜应下。
  永平长公主失笑:“傻丫头,你现在不该叫我殿下了。”
  冯橙看着唇角含笑的永平长公主,试探道:“师父?”
  永平长公主满意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其实你还有个师兄。”
  “师兄?”冯橙生出好奇。
  永平长公主却叹了口气:“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师兄的存在不方便让人知道吗?”冯橙越发好奇了。
  永平长公主略一犹豫,还是告诉了冯橙:“是成国公的长孙,陆玄。”
  冯橙张了张嘴,心生感慨:她和陆玄这是怎样的缘分呀!
  看着少女目瞪口呆的模样,永平长公主莞尔:“是不是很意外?”
  冯橙缓缓点头。
  她跟着陆玄这么久,竟从没听他提起过。
  难怪听闻永平长公主病逝,陆玄对着明月枯坐了一整夜,顺便把她拘在身边捋了一整夜的毛。
  当时她以为要被捋秃了,还抗议来着。
  “陆玄与你一样,都是天生适合习武的良才美玉。不过我只教导了他几年,对外不曾师徒相称过。”
  “原来这样。”冯橙想了想问,“那在外人面前,我还叫您殿下吗?”
  永平长公主沉默了片刻,道:“暂时还是叫我殿下吧。”
  她收徒,在很多人眼里可不是收一个徒儿这么简单。
  声名赫赫的红缨军,太久没有新主人了。
  风吹叶落,竹影婆娑。
  永平长公主与冯橙穿过竹林,向凉亭走去。
  “明日早些过来,若是嫌我严厉哭鼻子,那可不行。”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冯橙,永平长公主淡淡道。
  冯橙喝着茶水,乖乖点头。
  又留了冯橙一阵子,永平长公主吩咐翠姑把人送到马车上。
  翠姑立在车窗边叮嘱:“明日冯大姑娘用过早饭直接过来就是。”
  目送马车远去,翠姑回去复命。
  永平长公主起身:“陪本宫去演武场。久不提刀,明日可教不了人。”
  翠姑走在永平长公主身边,忍不住道:“殿下,您真的要冯大姑娘接您衣钵?”
  永平长公主睨了翠姑一眼,淡淡道:“不必想那么远。”
  冯橙回到晚秋居,刚刚打了个盹儿,忽听一声惊叫。
  她蓦地睁眼。
  是白露!
  “怎么了?”她喊了一声。
  “姑,姑娘——”白露声音传来,透着无措。
  冯橙起身下榻,走到外边看个究竟。
  “出什么事了?”
  白露指指不远处的花猫:“姑娘您看,来福爪子上是什么?”
  冯橙闻言看向来福。
  卧在不远处的花猫一只爪子按着拼命挣扎的鸟儿,另一只爪子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着那只倒霉的鸟儿。
  见冯橙看过来,来福气定神闲看她一眼,继续把玩新玩具。
  冯橙缓缓看向来福魔爪下那只可怜的鸟儿,登时面色一变:那是一只鸽子!
  “来福,快松爪!”
  冯橙沉着脸走过去。
  来福懒洋洋看她一眼,很给面子抬起爪子。
  那只可怜的鸽子艰难站了站,又瘫倒在地,颤抖着翅膀奄奄一息。
  冯橙:“……”
  第118章 靠近
  看着奄奄一息的鸽子,冯橙默想:该不会是陆玄的信鸽吧?
  再看系在鸽子腿上的绿绳,冯橙狠狠抽了一下嘴角。
  “来福!”
  来福懒懒看着冯橙:“喵——”
  冯橙大步走过去,用手指点着来福脑袋:“怎么能玩鸽子呢,那么多老鼠还不够你玩?”
  “姑娘!”白露失声惊叫。
  姑娘在说什么啊?
  她突然看到来福蹂躏一只小鸟已经吓着了,想想要是哪一日突然看到来福在玩老鼠——不行,她要昏过去了!
  冯橙看白露一眼,不明白素来沉稳的大丫鬟为何如此失态。
  白露眼泪汪汪:“姑娘,来福不能玩老鼠啊!”
  姑娘怎么能这么提议呢,难道姑娘不怕老鼠吗?
  沉稳?
  哪个女孩子看到老鼠还能沉稳啊!
  冯橙一脸不赞同:“猫捉老鼠不是天经地义么?”
  想当初,她也是用了很大毅力才克制住捉老鼠的冲动。
  正因为有这种体会,她可不会为难来福。
  毕竟来福是一只真正的猫啊。
  白露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觉前途一片黑暗。
  难不成除了努力适应姑娘的改变,还要适应会玩老鼠的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