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川,最后一局比赛,关乎省赛冠亚席位,对阵的是常川纺织学院与南石工信大学的两支队伍。
双方你来我往,势均力敌,经常有选手做出亮眼操作,例如残血反杀或极限逃生,但总体局面非常稳。
下路,李昱操控着寒冰射手正在补刀,高离选的辅助是风暴之怒,亦步亦趋跟在脆皮艾希的身边,把她当宝贝护着。和他们对线的是牛头酋长加法外狂徒的暴力组合,牛头酋长的技能可以给小兵回血,它扛着伤害去关爱自家小兵,害的李昱少补了许多刀,不过,这会儿它血量已经少了三分之一。
对面的打野盲僧蹲在河道草丛,段天涯操控着德玛西亚皇子往下路赶,一波小团战即将开启。
“老二,准备传送。”蹲在自家三角草丛,段天涯招呼郭冬晨。
“没问题。”郭冬晨刚答话,下路牛头酋长就WQ连招,直接击飞了寒冰射手和风暴之怒。
毫不犹豫,郭冬晨对着下路草丛的假眼点击了传送。
这一把,郭冬晨选择的英雄是冰霜女巫丽桑卓,本身是个脆皮法师,但有时光之杖加中娅沙漏在手,生存能力并不弱。
她的全套技能用来开团或输出,绝对不容小觑。
本来,剧本应该是这样的:寒冰射手和风暴之怒向着自家防御塔逃跑,盲僧带着下路两人紧追不舍,德玛西亚皇子从天而降,一个碗把大家扣进去,冰霜女巫落地之后,技能随意乱丢一通,就能打出成吨伤害。
然而,冰霜女巫落地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做。
盲僧见自家被反蹲了,立马招呼小伙伴们撤退,牛头酋长开启大招,抗住了来自寒冰射手等人的伤害,盲僧和法外狂徒一边丢技能,一边往自己防御塔撤退。
路上偶遇冰霜女巫,看她傻傻的站在那,盲僧一不小心放了个大招神龙摆尾,把冰霜女巫踹倒了自家塔下。
结果,双方这一波打了个一换一,牛头酋长和冰霜女巫各自死亡。
牛头酋长死的光荣,它是战死的,为了保护自己的队友奋战到最后一刻,可冰霜女巫就不一样了,她什么也没做啊!
“老二,什么情况?”段天涯忍不住发问。郭冬晨的冰霜女巫是他们这边发育最好的英雄,在他的配合之下拿了对面三个人头,可以说,郭冬晨今天的状态非常好,可为什么……
“我的错。”郭冬晨盯着黑白屏幕,无比懊恼,他刚刚被对面法外狂徒终结,算是千里送人头,不仅没能有所作为,反而坑了自家下路。
都是兄弟,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事儿责怪郭冬晨,是以,大家只当是郭冬晨失误,没再追究。
李昱却没有就此放过这件事,眉头紧锁,他问:“老二,你刚刚是不是头又疼了?”
啪嗒告诉他,刚刚那一瞬间,郭冬晨的脑电波波动非常奇怪。
郭冬晨下意识地点点头,顿了一下才在语音频道回答:“刚刚突然疼了一下,不过现在还好,没事。”
郭冬晨的头疼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家知道最严重的就是那次比赛中途换人,这会儿,他说没事,几位小伙子忙着操作游戏,也就当他没事了。
虽然在下路出现了失误,给对面送了人头,但郭冬晨回到上路还是能压得住对面,没多久,双方开始组织团战,你来我往打了几次,胜利天平慢慢朝着王者战队倾斜。
最后一波高地战,正在带线的寒冰射手超远距离大招开团,冰霜女巫闪现接控制,非常完美地利用W冰霜之环控制了对面四个人,德玛西亚皇子闪现上去扣了个碗,天崩地裂,对面在王者战队的持续输出下,溃不成军,殊死一搏,五换四。
寒冰射手一路拆到水晶枢纽,当她最后一记普通攻击点出,水晶枢纽爆炸时,大家就知道,王者战队,在水苏省省赛夺冠了!
“完美!”颁奖完成之后,几位兄弟们互相击掌,十分开心。
虽然,省赛的奖金还没有在南石参加的超越杯奖金多,但是,这意义不一样啊,他们接下来,可就要代表水苏省出战区域赛了!
兴奋地出去搞“庆功宴”,然后又吵着闹着去唱歌,带队的张恒全盘答应,小伙子们畅玩到天亮,才晕晕乎乎地回到宾馆休息。
南石,吴晗摸着手机心塞塞。
“我皇上,能不能回个话啊……”
两位老人在学校宾馆住了一夜,精神十足,一大早就给她打电话,说要带她出门逛街,给她买礼物!
得亏今天是星期一,吴晗有课,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拒绝才好。
话说,现在的爷爷奶奶都这么热情?简直比她预想的还慈祥一百倍啊一百倍,瞧,这才哪儿跟哪儿,就要给她买礼物了……
这剧情,吴晗觉得特别眼熟: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慈祥的奶奶把小姑娘拉到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玉镯,哎呀小姑娘,这是咱们家的传家宝,我留给孙媳妇的,现在,就交给你啦……
话说,李昱家是没有传家宝的意思呗?
这会儿,吴晗看着英语老师那张帅气的脸,心里却在想,怎么办啊怎么办?
老太太没能约到她逛街,就跟她约中午一块儿吃饭。说起来,陪长辈吃饭是应该的,但是……
“难道,她都不能理解,我一个小姑娘其实是有多紧张,多紧张吗?这么热情,搞得我都以为明天就结婚了……”怨念啊怨念,这种重要的时候,为什么男朋友不在身边?
一觉睡到中午,李昱才从床上睁开眼,他掏出手机,不错嘛,居然还有电,等下……
“未接电话19,短信21,QQ132,微信……”
看着自己的手机,李昱第一反应是:晗晗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有危险?
知道有人一心想致吴晗于死地,所以这会儿李昱神经紧绷,生怕看到一些不好的信息,结果,等把信息点开,他乐了。
“我皇上,我今天应该穿什么衣服啊?”
“我皇上,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像胖了,衣服穿着看上去好肿!”
“我皇上,室友说我丑,我要整容……”
“鲤鱼,你是被谁煮了吗,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十一月下旬,皇庄的菜开始上市了,数量有限,都是饭馆旅店“直销”,价格还比同期上市的其他菜贵许多,孙思媛每天听着蒋大嫂给她报账,都能乐到不行。
蒋大嫂还告诉她,皇帝已经下了旨,等皇家学堂华语班小学部第一届学员毕业,就给他们夫妇废除奴籍。
孙思媛的小学十二册书籍被华语班的老师改成了九册,他们上课分快班和慢班,快班一年就能学完,慢班则需要一年半。这也就意味着,最快一年,蒋大嫂夫妇就能恢复户籍。
“这是好事儿!”孙思媛知道的时候,特别替蒋大嫂高兴。“你们夫妻日子过好了,大娃也能有个更好的出路。”
蒋大嫂把蒋大娃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脸贴着蒋大娃的小脸,满含怜惜:“是啊,以后大娃想做什么都可以,也就不会对我们有什么怨愤了。”
相比奴身,真是要好太多。
“唉,也不知道大娃长大后会是个什么样?”孙思媛用指腹戳戳蒋大娃的小脸:“宝宝,大娃,你将来是要学爹爹一样当个教书先生呢,还是学娘亲做菜,当个大厨呀?”
“夫人说笑。”蒋大嫂掩嘴:“我哪里算得上大厨了?”
孙思媛一脸严肃:“夫人可没说笑……”
蒋大嫂态度诚恳,她不仅向别人讨教做菜技巧,还从孙思媛这儿要“菜谱”,不认识上头的字,她就照着图片做,学了很多菜式。加起来,开饭馆都足够了。
不像孙思媛,手握书山,不思进取,到现在做饭水平也没什么长进。
聊一会儿,又聊到小玉姑姑。
“小玉姑姑肚子都八个月了,估计要不了多久,也就能生了,大夫请脉,听说是个女儿,庄管家可乐呢。”孙思媛想笑。
小玉姑姑知道是个女儿,还怕庄管家不满意,哪知道庄管家心态好的不得了,思想也先进,还反过来教育她:“媳妇你这思想要不得啊!咱要明白一个道理,‘生男生女都一样,妇女能顶半边天’。”小玉姑姑当时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还特意找孙思媛问这啥意思,孙思媛告诉她:“只要是你生的,就是个肉球,他都当宝贝!”
“小玉姑姑真幸福。”蒋大嫂感叹一句。
孙思媛摆摆手:“得了得了,停停停啊,蒋大哥对你可不差半点!”
蒋大嫂羞红了脸。
“唉,你说小玉姑姑的孩子出生了,岂不是和我同辈?那干儿子多吃亏啊,比小妹妹矮了一辈……不行不行,我要从小教育干儿子,让他把小妹妹当媳妇培养,怎么也得把这个辈分扳回来。”孙思媛碎碎念。
蒋大嫂失笑,夫人总关注这些有的没的。
为愚山培养的树苗已经用光了,犯人们结算了工资和减刑日期,就回了监狱,只有两支足球队还在愚山。他们早晚给树浇浇水,大中午就练习足球,随着球赛的临近,他们的脚镣已经被解下,体会真正的足戏运动。
在比赛开始一周前,“新溪国足协主席缪晾晾”发布声明:第二届足戏比赛将从民间选拔两支参赛球队,共同角逐冠军。
孙思媛立马预定了一队,于是,那两个名额即刻变成了一个……
“哈哈,思媛,有四个队伍报名啊,哈哈,我感觉我的足戏大业正在走向辉煌啊!”东启院,缪晾晾笑的十分嚣张。
孙思媛把玩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你这次把奖金提高,下次想参加的人更多!”
缪晾晾看看孙思媛:“呦,脑残不错呀,还珍珠项链呢?挺贵吧?”
孙思媛头一扬:“不知道,有钱给我买的!”
缪晾晾被她那娇气样弄的不爽,当即表态:“我也要给我家马儿买一个!”
缪晾晾花了一天时间,从那四个报名的队伍里选了一个参加第二届足戏比赛,为了保持住落选队伍的热情,缪晾晾还每队发了一两银子“安慰奖”——好歹能吃一顿嘛。
孙思媛就简单多了,她直接让那愚山的两支球队石头剪刀布,十一个人对十一个人,哪边运气好,哪边参赛……
参赛队伍从两个变成四个,比赛也从一局变成了四局,十二月一号上午,足戏比赛正式开始。
这一次,看台上的观众多了,周蜜蜜设的赌局也多了,赌冠军,亚军,赌球数,参赌的人更多,下的金额也变多了。
孙思媛推送的“北街一队”,穿着崭新的队服出场,和民间选拔出的“冒渠一队”进行半决赛,以十分的优势获胜。“新溪甲队”在马尔内的带领下,赢了“新溪乙队”,随后,“北街一队”和“新溪甲队”进行冠亚排位争夺赛。
这一次,可比第一届比赛正式多了,不仅有缪晾晾这个坐在台上的不合格裁判,场上还多了两个边裁,都是马尔内和孙思媛联手训练出来的,十分专业。
当然,孙思媛本来并不专业,架不住她书多呀,只要她看了书,觉得有用的就说出来,马尔内基本上都采纳了。
这一次的决赛,没有第一届那么荒唐,只打出了“十三比十五”,即便如此,孙思媛还是不满意,在她的想象中,一场比赛只进一两个球,那才正常呢……
少年梅西一直跟在缪晾晾边上,盯着场上的比赛。他已经跟着队员们开始训练了,看得懂场上的局势,知道观众为何而鼓掌叫好,为何而欢欣鼓舞。
“你知道足戏吗?”孙思媛这样问他。他想,他现在不仅知道何为足戏,还知道自己以后,要为何而奋斗。
孙思媛没坐在缪晾晾这儿,她和愚山落选的囚犯球员们坐在一块儿看比赛。他们身上也穿着新衣服,但和“北街一队”队员身上穿的有相似又有不同,孙思媛同他们解释,说这叫“球迷版”。
谁要当“北街一队”的球迷啊?他们也想上场啊!可谁让他们点儿那么背,十一个人和人家玩石头剪刀布,居然没一个赢的!
孙思媛说,这种运气,不适合足球这项运动——运气真这么重要,他们天天辛辛苦苦训练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