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世间都是两难事,这个老头子最近怎么怪怪的,心里想着顾青仔细把这些草药铺开,晾嗮在干净的木板上,看着天上的太阳,阳光不是很明媚,看起来要多晾嗮几天了。
“老师,我来吧。”狄仁杰走来拿过竹篓。
“行。”顾青把活交给他,“你的腿上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狄仁杰跳了两下,“就是伤到了一些皮肉,没什么大碍。”
“这就是,以后还是万事小心。”顾青叹息着说,“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你就不要插手了。”
“老师那独孤余的案子已经断下来了。”狄仁杰说着话,“如今犯人要移交到刑部,我有些不放心刑部。”
“没事的,独孤家已经走到头了。”顾青拍着狄仁杰的肩膀,“别多问了,你已经做的够多够好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会做好的。”
狄仁杰默不作声点头。
回到家中,马上又要的中秋了,武媚正在思索着怎么应付长孙皇后。
顾青对范健说着,“你去程咬金家的酒坊要一些烈酒来,挂在我的账上,记住要最烈的。”
“明白。”范健连连点头。
“夫君是要送长孙皇后酒水吗?”武媚有些不明白,送皇后烈酒这有些怪。
“不是烈酒,我要做一样女人都喜欢的东西。”顾青笑呵呵说道,“香水。”
记得秋天有几种非常好闻的花,迷迭香这种花味道不重,而且淡雅记得从曹魏时期引入中原了,还有木槿,藿香,要说春夏的花是山花烂漫,秋季的花更多的是一种淡雅。”
顾青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不只是为了香,也是只是因为自己喜欢那种淡雅的香味。
村子里,顾青正在准备做香水,关陇再次出了风波,长安的茶叶与烈酒生意都断了,全部是以货物短缺为由,都不用怎么推敲就能明白,这件事就是顾青所为。
很长一段时间,习惯了茶叶泡的水和烈酒,再次回来喝浊酒和白水,这让人一时间很难适应。
关陇门阀,于氏一门的家族主于立坐在家中听着下人的禀报,长安的眼线各个门阀都放出去不少,现在还没有收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顾青的手段一环接着一环,死死扣在了关陇一带的经济要害之上。
“买卖都已经断了,这个顾青断我们财路,他能得到什么好处。”于立眼神很烦躁说着,“不过是独孤家不长眼的和赵郡李家杠上了,用得着把我们所有关陇门阀都给一棍子打死?”
“家主,那独孤驼还跪在门外呢。”下人说了一句。
独孤驼在赵家碰壁,身为于家的家主,于立自然也明白,这个独孤家的熊包儿子闯了如此大祸,愚不可及也更是牵连了整个关陇门阀。
“天要变了。”于立惆怅说着,“把独孤驼给我赶出去,我们于家不见他。”
“是!”下人点头。
看着空荡荡的家中于立一声长叹,“可惜宇文一脉断在杨坚手里,要是现在的余文家还在,他一个李渊一家有怎能坐上那个位置,李世民你终究还是容不下我们了。”
“看来也是时候了。”于立看向秦岭方向,也不知道那位还在不在秦岭。
关陇赵家,赵二公子赵瑞与自己的兄长正坐在一起。
“兄长。”赵瑞说道,“李世民要对关陇动手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为兄我倒是觉得李世民他没有这么大的底气。”赵秦很镇定说着,“不论朝代更迭,门阀之间的争斗如何,这个关陇到头来还是关陇。”
听到这话赵瑞冷笑着,“贞观短短几年,中原发生了多少变化,李世民几次对外大战都取得了大胜,时也势也,现在的李世民心中的想法已经不一样了。”
“你在反驳我?”赵秦看着自己的弟弟。
“我不敢反驳兄长。”赵瑞接着说道,“李世民不会轻易放过关陇,我们赵家想要求存这个时候要放低姿态,不能与他相争,眼下赵家要想着活下去,不能想着再从李唐手中得到更多。”
“你真是丢尽了我们赵家的脸。”赵秦喝道,“当初他李渊手中的李家,不过一个小小的门阀,他能坐上那个位置是我们各大门阀扶上去了,李世民想要过河拆桥,他就别怕天下大乱。”
“呵呵呵……”赵瑞再次说着,“不是我丢了我们赵家的脸,是赵家需要活下去,李世民和当初的李渊不能比,李渊虽然看似劳苦功劳,但是李世民更有城府,养的太肥是要被宰的,当初李家坐上那个位置,五姓七望又何尝不是扶着他们,谁做皇帝不要紧,只要能够保住自己的利益,而坐在宫里的那位是看在当初的利益才不动我们。”
“你想要低头?”
“不是我想要低头。”赵瑞劝说着:“是这一次我们不得不低头,李世民的羽翼已经展开了,吐蕃的臣服,突厥几乎被杀的亡国灭种,吐谷浑半死不活,薛延陀惶惶不安,这就是事实!这就是李世民现在的力量,当初的相互利益,到了现在五姓七望是一个什么下场,我们不能走他们的老路,兄长,你看清楚点!李二不是一个仁慈的君王,就像对付当初世家,他一手拿着屠刀一手拿着玉玺,几百年的世家也经不住李二的很辣。”
“你身为赵家子弟不为赵家着想,事事想着城府,兄长我感到很羞辱!”赵秦站起身,“你好好看着,他李世民是怎么向关陇门阀掣肘的,他想要平了关陇,他没这能力。”
赵瑞看着自己的兄长离开一脸的笑容,一番谈话火候差不多了,赵秦是一个自傲的人,他没有什么城府,但是这个兄长喜欢和自己较劲,自己越是想要向北,他就想往西,这种人越是容易被利用。
恢复安静之后赵瑞对自己身边的侍从说道,“把我府上的银钱与人手全部送到关陇之外,关陇要大难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