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的事!”曲宁立马否认,忽视自己心底的那丝心虚。虽然她可以对自己说她叫的只是另外两个完全不同的同音字罢了,可说出来感觉只会把事情复杂化,何况眼下还有方将军与这么多士兵在场,所以还是否认比较干脆。
池纭不怒反笑,“究竟有没有,到底是我说谎还是你在说谎,你心里最清楚。还是说,你想把这个当成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天呐,什么小秘密!能不能别这么多戏,不要这么语出惊人?他究竟是想早点死,还是怕他自己今天死不了?曲宁登时清晰感觉到身边之人的气息变化,连忙双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转回来看他,扯出笑道:“你别听他胡说,真没有,我怎么可能这么叫他呢!”
池岩的脸色难看到极点,风雨欲来,却是一句话不说,拿起写有“斩”字的木牌放进曲宁手中。
他这是要她来下令杀刑台上的人?曲宁顿时像被塞了个烫手山芋般,手一下子松开,木牌“噗通”一声掉两个人面前的桌面上,“这……”
池岩拾起,再次放曲宁手中,并握住曲宁的手,五指收紧不让曲宁再松,“你不是说他胡说吗?那么,就把这块木牌丢下去。”
曲宁:“可是他确实不是凶手,我不能因为他胡说了几句就杀他。”
池岩:“是我要杀他,他今天本来就要死。”
曲宁试图做最后的劝说,“我们可以想办法抓到那个真正的凶手,这样更保险,万无一失。”
池岩:“你不忍心?”
曲宁:“我只是不想随便杀一个无辜的人。”
“我就知道你不忍心,不舍得我。那些天发生的一切,你对我的体贴入微,关怀备至,每天亲力亲为地照顾我,并非全都是假的。”池纭似乎感觉不到危险,又或者压根不在乎,在这个关口还故意笑着插话。
曲宁忍住想抚额头的冲动。这姓云的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只是这么刺激池岩,对他有什么好处?他真的不想活了?
整个刑场,刹那间陷入更深寂静。
一旁的方将军不自觉微退了一步。
俞文萧与宋元互视一眼,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搞不懂这姓云的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不是之前的种种,他们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个疯子了。
池临面无表情地在曲宁与池纭之间来回看了看,依旧瞪曲宁,看她到底按不按哥哥说的做。
池纭不等曲宁下决定与再开口,目光一转,直接对池岩道:“堂堂恶魔,向来只有别人怕你,难道你也会怕吗?怕我会夺走她的心,怕你身边的人会喜欢上我,所以急着要杀了我,永绝后患?”
池岩的目光刹那间从曲宁移向池纭,“你找死!”
池纭轻笑,“只有被说中了,才会这么恼羞成怒。请问堂堂恶魔,现在是被我说中了吗?”
音落,场面一触即发。
包围刑台的一众士兵们都纷纷倒退了一步,圈子明显扩大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