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每次都没有否认,也是她亲手将哥哥你囚进了皇陵,又自己坐上了皇位。”这一切都是铁一般的事实,永远不可能磨灭。如果不是她做的,这些怎么解释?池临心里怎么也想不通。
池岩脑海中清晰闪过那几年的情形。假如说楚晋峥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只是起了一丝丝怀疑,从而来这里验证,那么如今的怀疑已然更多。还有石棺中的尸体,究竟是后来被人盗走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但是当时他明明是在他面前断气的,也是他亲自为他举行了国葬,把他葬入了皇陵。
池临旋即想到另一种可能,虽然说出来很荒谬,可是哥哥既然怀疑起父皇了,万一哥哥的怀疑是真的呢?“哥哥,那你说会不会是父皇和母后在暗地里联手?可是,父皇在世的时候最疼的人明明是哥哥,他和母后的关系分明不是很好,他为什么要帮母后害哥哥,让母后做皇帝?”
夜幕下,池岩浑身僵硬。
不是很明亮的月光,尽管近在咫尺,曲宁也无法看清他此时此刻的双眼。
曲宁至今还清楚记得之前在华辰国御书房时,他曾亲口说过的话,以及他在黑暗中的颤抖,他说“他最信任的,只有四个人”。
女皇已经欺骗、算计他与囚禁他,在他最信任她的时候,她狠狠捅他刀子。现在,这池州国已经去世了十多年的先帝又有问题!
这两个人,既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的父母,连这样两个人都不能信!
继而联系他刚才的失控,曲宁心中不免有些说不出的担忧。
伸手握住他的手,曲宁只觉他的手冷若寒冰。
“哥哥!”池临也很担心。一切如果只是母后一个人做的,或许可以说哥哥并非她的亲生儿子,她太向往权利与皇位了。但父皇是他们是哥哥的亲生父皇啊,他怎么能也在背后害哥哥?
池临越想越气,只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不然,他非将父皇的尸体挫骨扬灰不可!
突地,毫无征兆的,池岩吐出一大口血,身体一晃。
曲宁与池临急忙搀扶。
池临:“算了,哥哥,我们别在这里猜了,直接闯进皇宫去抓住她,当面问她。”
池岩缓慢拭去嘴角的血,推开池临与曲宁,一个人往前走。
风吹起他的衣摆与白发,曲宁看着他萧瑟冷硬的背影,忽然有些前所未有的不安。
池临也不安,追上去。
这时,一些夜里偷偷出来,到处挖树根、找树叶吃的小太监远远看到这边的几个人,吓得纷纷跌坐地上。
小泉子也吓得跌了,等看清楚其中一人是消失已久的曲宁后,欣喜不已的爬起来跑近,到曲宁的跟前时已哭得泪流满面,哽咽道:“夫……夫人,您可回来了……小泉子好担心你……”那天早上,他和麦冬按时到木屋外面,可是不论他们怎么敲门,门都不开。
于是他和麦冬大着胆子推门进去,只见里面空空荡荡,丝毫没有曲宁的身影。